智瑶看着眼前的爱国者,内心里着实是非常复杂。
从古至今当然不会缺少爱国者,但是在家比国大的环境中会活得很艰难,往往还会得到一个非常悲剧的下场。
那个是大家都先顾着自己的家族才会想到国家,看到有那个、么一个人格格不入,心里佩服归于佩服,一旦那人妨碍到了自己,不会有任何犹豫就会手起刀落铲除掉。
“历史上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会立足了人设,往往给自己套上一层为国为民的外衣,成就大业的人当然会因为爱惜奋斗的果实,将人设扮演一辈子,事业没有成功又败亡自然是被揭露假面具了。”智瑶看着满脸热切的豫让,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么一个刺客的投效。
在“濮阳”那边时,来自范氏的籍秦投效了智氏,效忠的对象是智跞这一位智氏的一家之主。
现在,豫让要效力的对象并不是智氏,表态要效忠的人是智瑶这个老智家的第三代。
听说豫让是在数十名莒国武士的阻拦下杀了梁婴父,随后还干了扬长而去的嚣张举动。
且不论豫让的武力值怎么样,敢于在梁婴父侍卫环绕的情况下动手,足以证明其人的胆量。
智瑶将自己的人生定位规划得很详细,没有接管家主之位前肯定是搞各种“发明”,再各种经营老智家的内部,得到出征的任务只算是一种“客串”的干活。
任何年代的猛士都不难得到,真正难得是一种战略价值的人才,比如跑去越国各种发挥的范蠡。
智瑶肯花重金,不敢说要有多少猛士就有多少,唯一带有存疑的是搜罗来的猛士能有多大的忠心。
豫让为什么过来投效?看表达出来的意思,主要是看到了智瑶为国家所做的一切,又听说智瑶致力于恢复晋国的霸业,认为两人的理想一致,才愿意过来效忠。
“起来罢。”智瑶走过去虚扶。
站起来的豫让足足高出智瑶一个头不止,固然是智瑶还没有完全发育,侧面也证明豫让真的身材高大。
豫让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八左右,身上穿的衣服太厚,无法使人阅览身材,只是能仗剑杀人,还有勇悍之名,身体素质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你此后食我家禄,立功亦有赏赐。”智瑶话到一半,想了想吩咐施夷光,道:“内屋案上有一剑,取来与我。”
很快,施夷光就捧着一柄剑回来了。
刺杀了梁婴父的豫让一下子在晋国变得很有名,吸纳豫让作为家臣的智瑶肯定要有所表示。
送住宅、美女、财帛属于操作中的下等行为,以上那些再加上一柄好兵器在操作上会显得高端一些。
“好剑!”豫让手里的剑是老智家刚刚研究出来的渗碳钢材料制作,带柄长度在七十二厘米左右,剑身的厚度则是稍微加了一点点,全重约有三斤。
只见拔出剑鞘的剑浑身一种暗银色,仅是看上去就卖相非常不错,它其余的造型比平常的青铜剑也多了一些讲究,体现在剑首、剑柄、剑格和剑鞘上面。
这一柄剑比寻常的剑要重一斤左右,对于平常人来说肯定不合适,猛士得到则是会显得很欢喜。
智瑶送礼物肯定是要表现到底,带着豫让来到室外,展示那柄剑的诸多优越。
吹毛断发什么的?反正老智家的技艺暂时达不到那种高度,甚至还没有改变渗碳钢很脆的弱点。
从太行山基地送来给智瑶的这一柄剑,它算是诸多产品里面质量最好的一柄。
这一点在接下来两剑互击中,青铜剑应声而断能够体现得出来。
豫让却是看着稍微崩开的剑刃而一脸抽抽的样子,不是惊讶于对砍让青铜剑断了,是在心疼手里的剑出现了崩口。
“剑用于刺,大夫必是知晓?”智瑶完全是在讲废话。
现在懂得使剑的人,谁会拿剑去跟人互砍?
智瑶又说道:“此剑锋利,惧于钝器,大夫不得不知。”
又是一句废话,即便是青铜剑也不适合去抗击钝器,崩断或许不至于,弯却是会弯掉的。
接下来,豫让亲自试验斩草席,从一捆草席开始,一直到无法完全斩断五捆草席,证明了手里的剑,它的锋利程度。
“此剑非寻常恶金所造,无有锈斑之忧,只是仍需善持。”智瑶送礼物,该交代的必须交代。
豫让很是欢喜,重新将剑交还于智瑶,却不是不收礼物。
智瑶接过剑。
豫让单膝跪地,脑袋也是低了下去。
等待智瑶用剑抵在豫让肩膀上念完效忠契约,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和水酒的仆人上前。
智瑶将一盘半生不熟的肉端到豫让手里。
豫让抓起肉直接就是咬,嚼动几下就吞咽了下去,再接住智瑶送上来的酒一口饮尽。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其实就是进行古老的收纳家臣仪式。
整个过程看着有点“西化”的样子,而这恰恰是诸夏还有贵族时期的一套礼仪。
至于为什么西式的效忠礼仪跟诸夏差不多?西方与东方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都掌握了冶炼技术,一样是从青铜时代进化到铁器时代;又比如埃及那边建造金字塔当陵墓成风,诸夏这边的会盟台是金字塔的形状,没有进入青铜时代的玛雅人也会搞金字塔。
所以,世间不存在交流的情况下出现一致,只是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礼仪上出现像是算是巧合,关乎到以科学应用为基础的造物则就本身是那种规律。
智瑶接纳豫让为家臣是在智申的见证之下,同时台狐、夫僚、子贡、子路……等等一些人也在旁进行见礼。
仪式完成之后,豫让跟台狐和夫僚算是一伙的,跟子贡、子路则算是一同吃老智家的“大锅饭”。
豫让之所以跟台狐、夫僚成了一伙,根本原因是他们专门为智瑶服务。
子路、子贡、宰予这三位孔子的子弟,他们效忠的是智氏。简约来说就是效忠家族,而非个人。
春秋时期各个家族的家臣,他们一样是效忠于家族,所能得到的一切利益跟家族的兴衰有关。谁要损坏家族利益就是跟他们为敌,必然能够看到家臣们为了家族各种抛头颅洒热血。
“为父不知你为何收纳豫让,亦不多问。”智申确实几乎没有干涉智瑶想做什么和正在做什么。
“如赵氏责难,你且告知乃是为父纳之。”智申说完就走了。
再没有用的父亲,总是希望为自己的妻子儿女挡风遮雨啊!
智瑶从来没有觉得智申是个废物,相反很是敬爱这位父亲。
有些人明明不行非要各种逞能,不但把自己作死,连带家族也跟着遭殃。
智申的难得之处在于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不会去干各种超过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为人就秉承“谨慎”和“不多事”两个准则。
站在原地的智瑶怔怔地看着逐渐远去的父亲,内心的柔软被触碰到,有一小会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赵氏会找豫让算账吗?他们的确是有放出风声,不过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对豫让怎么样。
而大家都清楚赵氏只会喊一喊,豫让不再去挑衅赵氏的话,赵氏多少会给魏氏一些面子。这个也是豫让大摇大摆回到“新田”的原因。
智瑶肯定不会带上豫让去赵氏那边挑衅,刻意隐瞒吸纳豫让为家臣也没有必要,反正就按照正常收纳家臣的流程来办便是。
时节恰好是在冬季,没有谁会在大冷天到处乱窜,可以让赵氏收到智氏接纳豫让当家臣的消息之后,有充分的时间得到冷淡化。
赵氏没有在第一时间发作,以后想发作就缺了“时效”这么一种玩意,再提起会变成是赵氏在主动挑事的行为了。
“现在赵氏没有闲工夫来找豫让的麻烦,他们真正关注的是多吃一点利益。”智瑶在仪式后没有特别对待豫让,重新专注干自己的事情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智氏就能和平接收中行氏的那些城邑,智瑶在用有限的资料了解接收的城邑属于什么成份。
城邑隶属的人口,每年的粮食产粮是怎么样,当地有多少自然资源,等等方面搞清楚了才能进行规划。
而智氏在接收中行氏的遗产之后,不会马上交给中行錡去管理,并不是要扣着,纯粹是因为政治方面的困扰,导致需要有那么一套时间比较长的过程。
去年的出征有一件事情让智瑶吃到了甜头,他打算在未来继续执行下去。
什么事情?其实就是编练精兵,组建专门的精锐部队。
这一件事情魏氏早就在干了,挑选身体素质极佳的青壮,训练他们家族的重甲步兵。
先走不一定赢,不走则是一定在原地踏步。
“魏氏的重步兵好像也就七八百人?接收完中行氏之后,我家变得更加家大业大,也许能搞出一支三千人规模的精锐?”智瑶觉得搞出三千的数量不显得心大。
什么职业军人之类?其实“士”和“徒”本身就是靠征战过日子的群体,除了平时不一块训练之外,他们早就是职业军人了。
魏氏训练重步兵,其实一年之中也就不到两个月集结起来演练,其它时间都是在家各自练自己的。
智瑶在寻思的是召集“士”和“徒”集中一处,长年累月地进行有编制的团队训练,搞出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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