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深夜落雨,打落了无数红花,一地艳丽,飘零寂寥。
林黛玉早上起床之后,看着满院子的落红,心中起了涟漪,让自己院中的丫鬟帮着就将落红收集起来,拿了个小锄头,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准备将落红埋入坑中。
却说贾昶自从因为杀了忠顺王府的长史,被降爵位,闭门思过,他倒是有了闲暇时间,今日正好来荣国府,在大观园内欣赏美色,碰见了这一幕。
清风轻柔,佳人如画,林黛玉如那风中飘絮,雨中幽兰,幽香清雅,蕙质兰心,正蹲在了一棵树下,将收集的落红埋入坑中,嘴中念念有词。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自古红颜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林姐姐今日这是又伤感了,为了这满地的落红伤春悲秋,未免也太过消极了!”
贾昶打断了怔怔出神的林黛玉,笑着调侃道,走到了佳人的身前,也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林黛玉白皙娇弱的面孔,缓缓伸出手,将她眼前的一缕乱发轻轻拨开,脸上的笑容灿烂明朗,哪里有一点被惩戒的颓然。
“林姐姐本就身子娇弱,不可胡思乱想,多思伤神,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还是要开心些最重要!”
贾昶的话让林黛玉回过了神来,眼睛荡起层层涟漪,目光微微躲闪,娇羞的低下了螓首,一抹嫣红爬上了脸颊,晶莹的耳垂微微泛红,不自然的伸手将刚刚的那缕乱发别在了耳后,然后将土坑埋平,这才缓缓起身,看着依蹲在地上的贾昶,不服气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强极则辱,君子当温润如玉!”
林黛玉这是说贾昶性格过于强势,擅自杀了忠顺王的长史,被元康帝问责惩戒,降了爵位,有劝解开导之意。
贾昶闻言哈哈一笑,起身而立,右手负于身后,微微昂着头,看向了北方,目光之中闪烁着锐利锋芒,一股莫名的气势升腾而起,自信霸道,强势威严,沉声道。
“我是武将,不是君子,武人受不得辱,当有锋芒,不然如何能马踏敌营,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林黛玉默然,明眸闪动,波光潋滟,不知心中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贾昶和他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她本以为世上最优秀的男儿应该都是如父亲林如海那般,温文尔雅,君子谦逊,或者是才华横溢,儒雅清俊,但是贾昶却是不同,霸道强势,锋芒毕露,洒脱豪迈,但是却又给人一种莫名心安的感觉。
“昶弟弟,果然非同凡俗,看来是一点没有被此事打击到!”
林黛玉本来还担心贾昶会因为被降爵位而心情郁闷颓废,如今看来是她小看了贾昶的器量,这是一位洒脱大度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过是降爵位一等,算得了什么,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只要大乾还有外敌,爵位不过是唾手而得,我有何好颓然的!”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冷光,北方此时应该差不多要再次重启刀兵了,元康帝必然会再次重用自己,他又何必在乎一时的沉浮。
.........
北境,镇北城,九省统制王子腾站在城头之上,眺望远方,眼中满是沉重之色,身后跟着数位大将,他缓缓开口道。
“可曾打探清楚了?”
一位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将军一拱手,声音洪亮无比,震的人耳朵疼。
“启禀统制大人,已经打探清楚了,鞑靼部落吞并了瓦剌,势力大增,如今十五万大军正向着大乾而来,其势汹汹!”
王子腾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正气凌然,虎眸湛湛,透着威严,鼻梁笔直,给人一种刚毅的感觉,颌下有须,胡子黑亮柔顺,经过精心的打理,王子腾右手抚须,眸光波动,思量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如今鞑靼来势汹汹,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众将可愿随我一同将其击溃,扬我大乾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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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子腾正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他本是靠着宁荣二府的军中关系发家的,成为了大乾举足轻重的大将,但是如今贾昶半路杀出,使得他身后的政治力量减少了许多,根本无力更进一步,进入内阁。
出将入相是古今武将最高的追求之一,而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王子腾志向自然也是如此,本来他还未想到破局之策。
如今正好,鞑靼部落起兵十五万,如果是王子腾可以如贾昶一般,将其击溃,立下不世之功,必然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进入大乾内阁,成为内阁大学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是贾昶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贾昶小儿行,没道理我不行!”
王子腾身后的几人都是他的心腹爱将,自然知道王子腾的想法,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和贪婪,躬身抱拳,异口同声的喊道。
“愿听统制大人调遣!”
王子腾作为九省统制,有着节制边境诸将的权利,听到众人回答,心中满意,大手一挥,厉声道。
“传我命令,调集边境九省八万大军,随我一同半路截击鞑靼大军,贾昶小儿能够做到的事情,我王子腾自然也可以做到!”
“喏!”
众将领命,高声喊道,个个都是一脸激动,谁不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领军人物,自然是有着真本领的,不然也不会被元康帝委以重任,不论是武艺,兵法,谋略,胆魄,王子腾在大乾军中都是数得着的,和宁荣两府的爷们不同,是个真正的将才。
夜晚,王子腾率领大军悄悄出了城池,向着草原而去,行军极快,神出鬼没,对外没有露出任何的迹象风声。
鞑靼部落首领苏合乃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子孙,黄金家族的成员,自从瓦剌部落被贾昶打败之后,他吞并了一部分瓦剌的部落,没有选择展露锋芒,任由女真横行,直到贾昶将女真屠灭,他这才一举统一了草原各部,成为了草原的主人,蒙古所有部落的可汗。
苏合这才展露自己的野心锋芒,征调了各部十五万骑兵,攻打大乾,想要重振黄金家族的威名,成为南方那肥沃土地皇帝,统治大江南北,九州中原。
苏合为了此次南侵,特意将黄金家族世代供奉的长生教萨满请了出来,长生天作为草原民族的信仰,长生教萨满靠着这香火气运,修成了强横的神通,有着鬼神莫测的手段,是黄金家族依旧屹立草原的依仗之一。
夜色昏暗,苏合走进一个豪华的蒙古包,里面坐着三位身穿羊皮袄的老人,须发皆白,脸上满是皱纹,苍老无比,眼眸浑浊,透着暗黄,身体佝偻,看着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但就是这三具苍老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恐怖的力量,让苏合都对其敬畏三分。
苏合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坐到了三位老者的对面,脸上带着几分谦恭敬畏,缓缓开口道。
“三位萨满,你们是草原的智者,长生天的代言人,此次南侵,还要多仰仗你们!”
中间的那位老者地位似乎更高一些,长长的眉毛搭在脸上,无比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就打开了,像是绽放的菊花,缓缓开口,露出了几颗枯黄的牙齿,声音悠远空旷,如同从高天之上落下。
“大汗放心,我等定会尽力的,长生天的荣耀当洒遍中原!”
苏合满意的点点头,黄金家族和长生教的合作已经持续了数百年,当年如果不是大乾太祖异军突起,得到了中原道门的支持,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斩杀了草原龙气,黄金家族早就征服了中原大地,纵马平原了。
“这次几位萨满秘密冲动,大乾方面一定预料不到,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足以让我们攻下北方诸省,让大乾国力大损,国运衰竭!”
苏合没有一举攻下大乾的打算,他只是想要出其不意,狠狠的咬上一口,占据一部分大乾国土,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到消化了此次收获之后,再一点点的吞食大乾。
“大汗说的没错,当年我等虽然被赶出了中原大地,但是道门也不好过,几乎死伤殆尽,如今也就只有龙虎山还有几分实力,但是依旧不是我三人的对手,足以让我们狠狠撕下大乾的一块肥肉了!”
毕竟当年元蒙气运隆盛,大乾太祖成功将其赶出中原,但是道门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道门的诸位高手联手施展屠龙之术,斩杀了元蒙国运,纷纷兵解转世,只有龙虎山的老天师境界高深,勉强活了下来,支撑了数十年后,等待龙虎山天师府一脉新一代传人成长起来,才撒手人寰。
龙虎山虽然传承未断,但是毕竟比不得以前了,只有两位人间绝顶的真人,一位就是当今龙虎山张天师,一位就是大明宫深处的那位老道士。
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凄然似秋,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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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天人合一,道心四季轮转,不知生死,这样的境界人间绝顶,即使是仙神下凡也对其无可奈何。
三位萨满已经活了数百年,当年虽然被道门诸位高手击退,但是靠着元蒙气运,并未陨落,如今伤势已经恢复,自然是要卷土重来,入侵中原,想要获取更多的人间气运,使得道行修为再进一步,飞升三十三重天,成为更加神圣的存在。
就在苏合和三位萨满商量此次南侵详细细节的时候,突然中间的那位萨满神色微动,长眉微挑,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神色凝重的对一旁的苏合说道。
“大汉,大乾的军队来了,没想到大乾居然还有如此名将,胆气谋略皆是上上之选,居然敢率军突袭我十五万大军,真是出乎我等预料!”
萨满的眼眸看向了蒙古包外,一头猛虎向着此地飞快接近,来势汹汹,肃杀之气蜂拥而来,让他都有些感到不寒而栗,皮肤之上隐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露出了惊讶。
苏合闻言大惊,连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
“还请三位萨满出手相助,大军如今正在沉睡,若是被大乾军队冲入其中,必然炸营!”
“此事简单,大汗尽可放心,交给我们了,我们这就施法,为你争取半个时辰的时间!”
说罢,三位萨满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了三个骷髅头,这三颗骷髅头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莹光,三人将食指咬破,鲜血涂抹在了骷髅图的眉心,一股黑色的法力涌动,三颗骷髅头嘴巴上下开合,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猛地飞起,穿透了蒙古包,落在了半空中,嘴巴一吐,无数黑风生出,吹向了远方。
王子腾率领大军直奔鞑靼大军所在的位置,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逼近了鞑靼大军十里之地,突然大风刮起,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大军顿时乱了阵型,看不清前路方向,整个都在打转。
王子腾连连怒喝,声音高亢,依旧毫无作用,人马都睁不开眼睛,风声喧嚣,乱成了一团。
王子腾心中又惊又怒,他是精通兵法之人,大军如今距离鞑靼十五万大军距离不过十里之地,若是被发现了,必然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王子腾尽可能维持大军阵型,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总算是稳住了队形,带领大军刚刚冲出了风暴之外,就看到了鞑靼大军向着自己等人冲锋而来。
王子腾顿时心凉了半截,勉强保持了冷静,手中长枪握紧,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声喊道。
“众将士听令,有进无退,随我杀!”
“杀!”
“杀”
众将士也知道形势危急,如今之计,只有正面击溃鞑靼大军,才能有着一线生机,若是心生畏惧,必将十死无生。
苏合在中军之中,见大乾将士士气高涨,存了拼死之心,不敢大意,随即下令。
“远处放箭,不可冲入敌阵之中,慢慢消磨对方士气,将其拖垮!”
大军得令,顿时放缓了冲锋的脚步,,远远搭弓射箭,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落入了大乾队列之中,一排排的士兵倒地,如同割麦子一般。
王子腾见状,瞠目欲裂,连连高声喝道。
“散开队形,不要聚集,骑射还击!”
大乾八万大军顿时向着两边拉开距离,纷纷搭弓射箭,予以还击,但是终究不及鞑靼部落战士精通骑术,总体还是落入了下风。
不过随着两军对射,距离终究还是渐渐拉近,大乾八万大军虽然损失不少,但是依旧还保持着一战之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王子腾体内气血涌动,他武道有成,气血旺盛,称得上当今一流武将,身先士卒,冲入敌军之中,手中长枪纵横,寒光闪耀,周围鞑靼士兵纷纷倒地,身后大乾将士见此,只感觉热血激荡,斗志昂扬,紧随其后,与鞑靼大军厮杀到了一起。
一时间,两方激烈的厮杀了一处无数身影从马上滴落,血流成河,这里已经成了绞肉场,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血水浸湿了大地,整个方圆数十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三位萨满看着纵横无敌的王子腾,眼中闪过幽光,手中再次掏出了骷髅头,调动体内的法力,攫取了战场的血气,融入了其中,无数的黑气萦绕,化为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向着大乾军队飞去,嘴里发出了凄厉恐怖的嘶吼。
王子腾感到阴气浓郁,手掌长枪挥出,将鞑靼一位大将斩杀,抬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遮蔽了星辉,恐怖阴森,顿觉不妙,还未开口,就笼罩了过来。
王子腾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体内气血运转都晦涩了许多,他武道精湛,还能支撑,普通的士兵却没有这等本事,手脚僵直,动作放缓,顿时被鞑靼士兵斩杀,只是一刹那,死伤就不下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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