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词是欠周家的,但绝对不是欠杨氏的。
她欠的,只有那个聪敏时救了她的三哥,神智混沌时依然护着她的三哥。
“要三万两可以,将来三哥的一切事你不许插手。”周言词面色有些冷。她观周老三面相,其实三哥面相是早死之命。
这一切只怕与杨氏脱不了干系。
“你三哥是我的儿子,我还能害他?便是他蠢笨了些,老四看在兄弟的份上,也能给他找个好差事。说起来,我还给他找了门亲事,你让他明天就滚回来。”杨氏皱了皱眉,差点忘了这事儿。
那姑娘虽然身子差了些,但她娘可愿意出份丰硕的嫁妆,到时候她存着给老四,可不是美哉?
“蠢笨,他蠢笨不是因为你与自己儿子置气不肯给他看病么?”周言词蹭的站起身,冷冷出声。
杨氏面色一白,眼神一下子瑟缩起来。
“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杨氏脸色难看至极,整个人都犹如发了狂的母鸡。
“我胡说什么你还不清楚?三哥被你亲手打傻,事后不愿出钱去镇上看病,生生让三哥烧成了傻子。三哥不记得,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呐。”当初原身睁开眼第一眼,便是看见杨氏暴打周三朗。
这也是原主为什么自缢的缘故,不止是退亲,还因为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她,在这家里就是为了老四铺路的。
杨氏猛地后退一步,神色巨变。
“你记得?那时的事你竟然记得?”杨氏声音微抖。
那时顶多一岁,且还是浑身冻得青紫,只怕都快死了的时候。竟然还能记住这些?
周言词没吭声,她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既然记得那就更应该帮周家,是我给了你这条命。要不然你早冻死在冰天雪地了。”杨氏越发理所应当,知晓又如何,又不是我把你扔雪地里冻死的。
“我欠的只有三哥。我会给你五万两,三哥从此你不许在插手,不然……”周言词冷笑一声,眼里有几分杀意。
杨氏心中抖了下,不知为毛,只感觉浑身有点发冷。
似乎周围温度都变了,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当初女儿丢失,同时又捡到周言词,对她来说便把女儿丢失所有的仇恨都放到了周言词身上。
人都有劣根性,犯了错总是别人的问题,失忆般的忘了自己所作所为。
“除了五万,我还要宋氏退婚。”杨氏指了指门外的宋老七。
宋氏跟周言词好的穿一条裤子,她知道周言词办得到。
周言词手一挥,妥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宋老七收拾好东西欢快的跟着去了谢家,呵呵,桥归桥,路归路,但你宋哥依然是你宋哥。
才刚回府,便听得外边有人急匆匆进来禀告。
“宫里出大事了。”
“辛贵人那诞下一月有余的皇子,没了。听说被人拿红线全身缠绕,挂着一块石头扔进了水井里。”此时宫里早已乱糟糟一片,皇帝震怒,将辛贵人宫里的所有宫女全部杖毙,太监尽数赐死。
辛贵人当时抱着从井里捞起来的孩子便疯了。
“陛下封锁了所有宫门,这会正在宫里连夜排查呢。”小喜神秘兮兮道,如今京里其实都传遍了。
“咱们家那位贤妃娘娘,当时非要去凑热闹,据说见到那井里的孩子一个受不住,当时就吓昏过去了。本来胎像就不好,这下太医更有的忙。”紫苏也接着道。
这辛贵人失了孩子,皇帝也顾不上双胞胎一事了,对贤妃肚子里的孩子越发严谨。
好在宫里又有几个嫔妃怀孕,这才让皇帝松了口气。
站在子嗣的角度,他大概是历届皇帝中最差的一位了。
周言词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紫微星的方向,微微蹙眉。
代表大越的那颗星,越来越偏离轨道了。
一个不慎,只怕疆土都要尽数旁落他人之手。
“去,让吴祁山过来。”
小喜连忙出去叫了人,吴祁山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在府里出现。但他对周言词带着几分本能的危险。
他曾在狼群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危险有着极为敏锐的判断。
“你曾在大越生活过。”周言词此话是肯定句。
吴祁山没有否认。
“你还见过小太子。”周言词神色有些冷。
小太子便是在全福镇差点被猪踩死的孩子,如今还在京里住着。
吴祁山面色微微一变,其实,这也是他当初来五福村的原因。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坏了他的事。
却不想,惹上不该惹得大佬。
“我说过,在我身边可不要惹事,不然……你大概不想见识我的手段。”周言词声色严厉,敢在她身边做小动作的人,一直都在投胎的路上。
来一个拍死一个,不断的投胎去吧。
吴祁山在京里不老实,只怕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了。
同时,这大越的气势越发有削弱的架势。
“我只想找一个人,找到我便安心在你身边待三年。这段日子,我保证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吴祁山那道面目全非的脸上,满是认真。
吴祁山从府里出来时,正碰上城姨娘挺着肚子在吃肉干,那味道竟是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姨娘是北疆人?”吴祁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嗯,这是我母亲做的。尝尝吗?我母亲一生念佛吃斋,却做的一手好肉食。这是我自小吃到大的零食,也是我如今最大的安慰了。”城姨娘面上淡淡的笑,但眼里却显得有几分清冷。
“侯爷已经几个月没回了,明儿会回来的。”吴祁山突然来了一句。
城姨娘笑笑“他回不回,其实有什么关系呢。这府里的人,都是苦命的人啊,还好遇见了少夫人,不然便是一生毫无边际的等待。”似乎看开了一切。
不知为何,她感觉少夫人就像这主持公道之人,让人心有所依。
周言词呵呵,莫名的感觉你真相了。
吴祁山也不知如何劝她,只觉得她这般花样的年华被关在这狭小的后院中,度过孤独的一生,太过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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