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想起百里轩提及被他哥支配的惊恐模样,将手里的信放在一旁,杵着下巴笑道:“你收拾不收拾你弟弟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倒是知道,等一下怕是有人要收拾你。”
百里长鸣闻言冷哼:“收拾我?谁敢,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百里长鸣!!!”
门外一道女声突然传来。
百里长鸣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酒坛子差点落在地上。
“卧槽,她怎么来了?”
百里长鸣一把将酒塞给萧权,脸上露出些惊慌,急声说道:“萧权,咱两是不是好兄弟,好兄弟救命的要,等一下乌柔那疯婆娘过来,你就说我不在!”
他快速朝着旁边一躲,健壮的身子愣生生的缩进了角落里的柜子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朝着外面偷瞄。
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紧接着一串脚步声朝着里头走来。
百里长鸣朝后一缩,直接没了踪影。
进来的是个穿着黑衣的女子,容貌秀婉,身材纤细,眉眼间带着南越女子特有的娇柔,只是行走时大步如风,那双好看的眼睛像是带了火似的,生生要将人烧出个洞来。
这就是南越九公主,乌柔。
乌柔美目一扫,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顿时对着萧权道:“萧大哥,百里长鸣呢?”
萧权轻笑出声:“公主突然来访,怎就没提前招呼一声?”
乌柔愤声道:“我要是提前说了,百里长鸣早就跑了!”
萧权声音带着些遗憾:“可是他现在也已经走了啊。”
“什么,走了?!”
乌柔瞪大了眼,刚想说话,就见到萧权朝着角落的方向瞟了一眼,“对啊,百里说医谷有事,那边有人求诊,所以要先回去一趟,这次不知道要走多久,公主来迟了一步。”
乌柔看着那边的柜子,气的咬牙切齿,“居然又跑了,我就不信,他能跑到天边去!”
她转身就走。
萧权开口道:“公主这就走了,不坐坐吗?”
“不必了,我要去找那个负心汉!”
脚步声来的快,走的也快,百里长鸣蹲在角落里过了许久,这才偷偷摸摸的伸出个脑袋来,朝着外面瞧了瞧。
“走了吗?”百里长鸣问道。
萧权“恩”了一声,没说走没走,只是看着他:“你这么怕她干什么?”
百里长鸣闻言顿时嗤道:“谁怕她了?”
他从角落里钻了出来,脑袋上顶着几根蜘蛛网,嘴里一边吐着灰尘,一边说道,“我当初不就是说着玩玩吗,而且又没怎么着她,那个疯婆娘就追了我两年,我走哪儿她跟哪儿,撵的老子跟狗似的,东躲西藏的,连医谷都不敢回。”
“我告诉你,要不是她是个女人,老子早对她不客气了!”
萧权闻言扬扬眉:“百里,我记得当初在沧州的时候,你跟人起了冲突,那位太守之女不过是讽刺了你几句,你就一包药让人三个月说不了话,连带着整个太守府都上吐下泻了一回。”
“以你的脾气,发作起来可从来不分男女。”
“你如果真对乌柔无意,她追了你两年,缠着你不放,你恐怕早就一包毒药弄死她算了,又怎么会躲躲藏藏的,生怕被她追到?”
百里长鸣喉间一塞,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见萧权看着他,他梗着脖子羞恼道:“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你说说那女人有哪点能让我有意的,又野蛮,又刁钻,还蛮不讲理,死缠烂打,当初那破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而且那时候说好是作戏的,可她非要死皮赖脸的假戏真做。”
“我跟你说萧权,要不是怕弄死她挑起两国纷争,让你那好妹夫难做,我早就动手一了百了了。”
“就那疯婆娘,谁会喜欢她。”
百里长鸣正信誓旦旦的说着话,谁知道他话音才刚落下,门外就响起乌柔的声音。
“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
乌柔从旁边走了出来,紧绷着下颚时,那往日总像是燃着火焰,活力十足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乌柔……”
百里长鸣瞬间慌了神。
乌柔紧紧咬着嘴唇,拼命的忍住泪,可那泪珠子却一个劲的往下落,她死死的看着百里长鸣,一字一句道:“百里长鸣,你好的很!”
“乌柔!”
见乌柔转身走了,百里长鸣顿时有些慌,他连忙上前想要拦着乌柔,却被萧权伸手拦住。
“你干什么?!”百里长鸣看他。
萧权挑眉:“我问你干什么才对,你不是说你对乌柔无意,也不喜欢她,如今她对你死了心,不是正好吗?”
百里长鸣闻言顿时一怔,下一瞬抬头怒视萧权:“你刚才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你说乌柔?”
萧权淡笑:“我是见你躲她躲的累得慌,就帮你拒绝了她,况且你不是一直跟我抱怨,说她一直纠缠你,让你烦不胜烦,如今我帮你一把,彻底摆脱了她,想来经过今天之后,她往后定不会再来找你。百里,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高兴个屁!”
百里长鸣一把甩开他的手,又气又怒:“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百里长鸣说完之后,转身就朝着乌柔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而萧权等他离开之后,才揉了揉被百里长鸣甩的有些发疼的胳膊,轻笑出声。
口是心非的家伙,非要他下狠药才行。
明明他也心悦那乌柔公主,却非得拿乔等着人姑娘来追。
那姑娘不要脸面的?
更何况乌柔为了百里长鸣,可是连公主的身份都舍了,他还处处拒绝,也不怕真吓跑了人家。
“当家的,二当家的干什么去了?”外面有个人进来问道。
萧权轻笑出声:“追媳妇儿去了,说不准过几日这寨子里面就要有喜事儿了。”
那人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连忙高兴道:“真的啊,那感情好,咱们寨子里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只是二当家,您不是说你要准备回京城一趟?”
“不急,等喜事办了再走也行。”
那人乐陶陶的退了出去,萧权想起刚才百里长鸣又气又恼的模样,不由靠在那里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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