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次剿敌异常危险,我看您就在此处等待我们凯旋归来便好!”
尉迟将军,一个善用大刀满脸络腮胡子,并且皮肤黝黑的粗糙男人。
此人年轻时便是李楹台的母亲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李楹台是极其的忠心。
就算当日司马飞大将军携带九成的唐军精锐叛变,尉迟也毫不犹豫的追随李楹台,独身一人为她挡下千军万马,从没有过投敌的想法。
“尉迟叔叔,我们已经十三年没有回到中原了,听闻我现在已不是太子,您还是叫我楹台吧!”
“况且有这半枚金凤玺在,这次剿敌万一遇见了难缠的邪祟,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李楹台摸了摸胸口,虽然现在她人处南荒,这唐国的国运连一成都无法用到,但仅凭金凤玺上现在还残留的一丝国运凤气,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不小的作用。
“太子殿下,司马飞那家伙的话不能全信,您是大唐百年难遇的王位继承人,只要回到大唐,这太子之位定然还是你的。”
尉迟说完,便手握大刀横指城门,指挥着手下两千五百名将士冲锋陷阵。
在留下两人照看李楹台后,尉迟自己也骑着胯下战马,拖着百斤重的大刀朝着城门内杀了过去。
“尉迟叔叔.......”
李楹台在后方大喊,虽然她也想动身前往战场,但却被身边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区区一个欢喜城和一个年迈的老骨头,尉迟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
“唉,希望如此吧!”
看着冲进城门的大军,李楹台则在心里暗想,若是尉迟叔叔稍遇不测,那么就算拼坏身子也要动用这半枚金凤玺。
只是还没等李楹台念道完。
奇怪的一幕便发生了。
两千五百人刚冲入城门,便传来了兵戈交刃和嘶吼的声音,甚至还有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就交战了?”
李楹台皱起眉蛾,心想难道是计划有变。
没有迟疑片刻,李楹台拔出手里的珠云唐剑,两腿猛的一下夹住胯下的白色战马。
而吃疼的战马瞬间腾起前肢,朝着天空嘶鸣一声,便向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两个负责照顾李楹台的小卒,互相对望了一眼后也只能紧跟其上。
刚入城门。
李楹台便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的向后拉动了缰绳。
只见一個个体重比成年肥猪还胖的胖子们,居然与唐军精锐拼杀在了一起。
这些胖子们似乎力大无穷,和熊一样肥硕的手掌,仅仅一巴掌下去就能把战马扇趴在地。
而且因为厚厚的脂肪包裹着全身,一般的刀伤竟然无法轻易伤其内脏,只有朝着脖颈砍去,砍掉这些胖子的脑袋才能起到作用。
“将士们,给我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虽然胖子们有一身超出常人的蛮力,但奈何行动迟缓。
在尉迟将军的带领下,士兵们很快便回过了神,纷纷朝着胖子们的脖子砍去。
不一会。
宽敞的街道上,人头滚落了满满一地。
唐军战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的图案已经模糊不清,不是溅上了的白花花的肥油,就是浓稠的血浆。
虽然唐军异常勇猛,长刀挥下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但可惜的是,一团团如肉球般的胖子,如蜂拥的苍蝇一样,成堆成堆的从街道小巷赶来。
就算连堆积尸体的地方都没了,这些胖子依旧像是着了魔一样,全都挥舞着王八拳,一个接一个的冲了上来。
偶尔有几个被肉拳抡到的士兵,身上的骨头瞬间全部碎裂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无一例外的便会被这群胖子们生吞活剥,只留下一副带血的白骨。
“将军,这根本杀不完,再这么下去我们人困马乏,不是个办法啊!”
副将拨拉下肩头的一块肥肉,气喘吁吁的冲着尉迟说道。
“这个群家伙虽然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但是却行动缓慢,我现在下令三人成一组,全部分散行动,然后在城主府汇合,再派三组人马,去通知东、西、南三门的将士。”
“还有告诉兄弟们,如今只能背水一战,别无其他选择!”
此刻城门已经突然关闭,就算对方要瓮中捉鳖,也只有继续拼杀这一条路可选。
而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累积下来的经验,尉迟很快便找到了突围的办法。
虽然在分散过程中,肯定会损失一部分的兵力,但现在也别无其他选择,只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尉迟叔叔,我这就动用金凤玺!”
李楹台驾马来到尉迟的身边,细白的手掌轻轻抚摸在胸口上说道。
“现在不行,这里不是大唐,若强行动用玉玺上的国运,殿下会承受成倍的反噬!”
尉迟连忙摇头拒绝。
“可......”
李楹台又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尉迟急忙打断。
“殿下,若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我会提前告知您,只是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
尉迟也不是愚蠢之人,他知道若是手下的一万将士死去,李楹台也恐怕会遇不测。
与其白白送死,不如在关键时候动用玉玺上的国运。
“好,若需要金凤玺的力量,尉迟叔叔千万不要考虑我的身体。”
闻言,李楹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战场的事情,还是由经验丰富的将军来指挥较好。
自己盲目动用金凤玺,或许还会起到反作用。
随着唐军分散向着城主府前行,果然这些行动缓慢的胖子们,一时间竟追不上了目标。
除了偶尔抓住几个落单的外,其余人马却是连碰都碰不到。
而此时。
城主府的楼阁上。
阿鼻菩萨怒目圆瞪,只见他双手环于胸前,一只脚不停的踏地,把地板都震的嗡嗡作响。
“阿鼻大人莫急,皈依三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各位菩萨们准备享受晚宴即可!”
掌事停止了敲击,端起黄铜钵朝着露台边走去。
“开始吧,我等早都饿了!”
资历最老的十善菩萨,双手合十轻描淡写的说道。
随着盛着血的黄铜钵,被掌事朝着楼下扔去。
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
瞬间。
整个欢喜城都在震动。
铺在街道上的青石砖,一片一片的向天空飞去,部分房屋在顷刻间倒塌。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了一样。
“原来是这样!”
看着城里发生的一切,金蝉瞬间就明白了,那对天残地缺说的“就在脚下”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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