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在北侧阵地上空炸裂,猎猎作响的克洛维王旗下,近千名风暴师士兵迅速进入阵地,本能的迅速展开了防御阵型。一笔阁 m.yibige.com
两个线列步兵营呈东西向平行展开,肩膀抵着肩膀组成射击线列,在军官们的喝令声中娴熟的装填弹药;散兵连和卫兵连则散开在整个阵地上,进入较为隐蔽的掩体或堑壕外临时挖掘的散兵壕和弹坑。
这样既展开了射界,让据守阵地的先遣军拥有更大的防御与侦查范围;同时也避免太多人拥挤,被敌人一轮炮火齐射就全员升天的可能。
克洛维王旗下,一脸得意的安森眺望着对面正如潮水般用来的帝国士兵,嘴角微微上扬道:
“围攻战的核心可不仅仅是‘包围’,为了攻克敌人的防御工事至少要实现两个目标:第一,让敌人处于孤立无援并被全面包围,第二,要让负责攻城的士兵们能够心无旁骛的向一个方向发动进攻。”
几乎就在先遣军展开的同时,一面面蓝底星环旗在原本“空无一人”的黑礁港防线缓缓升起——原本孤立无援的黑礁港阵地,顿时成为了拥有凸出部,将围攻阵地一分为二的坚固要塞。
“而这,就是让弹尽粮绝的黑礁港挡住帝国围攻,坚持到援军抵达的关键!”
“这个计划最完美,最‘精妙’的地方在于,我们的凸出部是建立在原本围攻阵地之上,而且是连接东西两片围攻阵地的中央!”
“伯纳德·莫尔威斯,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果断迅速的消灭我们,要么就只能后撤,将被切断联系的东线围攻阵地撤回——不仅削减了城市的防御压力,同时还给即将抵达的援军留出了充足的战场空间。”
“作为一座城市,黑礁港几乎是天然的要塞,除了港口外没有任何薄弱的缺口;那么想要守住它就很简单了:制造一个足够坚固的凸出部配合要塞方向的火力,同时减少防御的压力!”
“敌人想要安全不受影响就要下拿下凸出部阵地,但这样势必会将后背和侧翼暴露在防线面前;而如果无视凸出部强行攻城,就要同时暴露在防线与凸出部的双重火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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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说结束,意犹未尽的安森将得意的目光瞥向身侧,等待着一如既往的欢呼与掌声。
但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或者忙碌的缘故,在场的风暴师士兵们非常的不给他这位总司令面子,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周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演讲。
“换而言之,我们只需要撑过敌人的第一轮攻势,这场黑礁港保卫战将再无悬念!就下来就是长驱直入,攻克灰鸽堡,夺取扬帆城,将帝国人彻底逐出新世界。”
“象征独立的蓝底星环旗,将自由的飘扬在原本被奴役的土地上!”
安森·巴赫:“……”
说实话,他有点儿后悔没有带小书记官和自己一起来了。
至于担任卫兵连连长的某位警长…趴在堑壕掩体里的莉莎正很努力的搜索视野里的敌人,直至某人说完她那粉粉的小耳朵才动了下,拧过脑袋瞥向身侧,还很配合的眨了眨眼:
“啥?”
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了安森的胡思乱想。
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根本没时间错愕,齐刷刷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果断冲进了堑壕掩体。
虽然这个“真_艾伦·道恩”也是个实力过硬的演员,但这种公布计划的画面连个捧场得都没有,未免太……
“咚——!!!!”
伴随着殖民地总管大臣恼羞成怒的命令,震颤大地的炮击声连绵不绝的从帝国西侧阵地炸响。
灰白色的硝烟中,二十多门大炮喷吐着升腾的炮焰,向着穹顶发出碾碎一切的呼啸;八磅,十二磅,二十四磅…大大小小的实心弹和爆破弹,如骤雨般倾泻在被先遣军占领的缺口周围。
“炮火来袭——注意隐蔽!”
……………………
看这远处不断闪烁的炸点,伯纳德咬牙切齿的扭头冲传令官吼道,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架势:“敌人都躲在堑壕里,你炸空地有什么意义?!”
“可、可这是您之前下达的命令啊!”
一时间,被炮火蹂躏的阵地升起大片大片青白色的浓烟,许多貌似坚实的土墙轰然倾塌,崩裂的砂石在士兵的惨叫声中冲向天际,就连刚刚被竖起的克洛维王旗也被炮弹的气浪撕得粉碎,但……
“但为什么大多数的炮弹,都落到缺口北面的空地上去了?!”
愤怒的伯纳德一阵语塞,他当然清楚这是自己的命令,为的是截断先遣军的退路,在阵地附近绞杀黑礁港残存的军事力量:
“既然清楚炮击坐标有问题,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修改?!”
面对总管大臣的愤怒,已经是熟能生巧的传令官当场两腿一
软,露出了无比委屈的表情:“您要所有的火炮坐标全部瞄准阵地后方,为了避免误伤还要尽量避开缺口的位置——我全都执行了!”
“你…你少给我狡辩!”
“不用了!”
伯纳德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中央阵地的缺口:“现在敌人已经进入了掩体,再进行炮击的效果将大打折扣,根本毫无意义!”
“因为这需要时间!您又要求我们立刻开炮进行火力覆盖,掩护骑兵和步兵进攻,根本没有调整坐标位的时间!”
传令兵更委屈了,但他同样也清楚这种时候抱怨是纯粹的自寻死路,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要不要现在立刻调整坐标,重新进行一轮炮击?”
这意味着即便消灭了占据阵地缺口的先遣军,自己最多也就还有一到两次在有炮火掩护的前提下,强攻黑礁港的机会。
珍贵的炮弹,不值得浪费在一群该死的克洛维人脑袋上。
更重要的是,弹药也已经不多了…他在心底默默的暗道。
为了摧毁港口并击沉那四艘战舰,足足打光了他四分之一的弹药,再加上此前几轮战斗的消耗,平叛大军的炮弹储备已经几乎快要见底,满打满算也就能再执行两三轮的速射炮击覆盖。
“遵命!”
浑身打了个激灵的传令兵赶紧应声答道,逃命似的骑马向战场狂奔。
“通知萨多爵士,把骑兵撤下来,换步兵和附庸兵围攻先遣军!”
伯纳德瞳孔猛地骤缩,眸中尽是森森杀气:“告诉他,就算是用人堆,也要堆平缺口——不要留什么活口了,给我杀个干干净净!”
而他们的擅自行动也令西线的主力军猝不及防,原本还在调整部署的军官们一下子懵了,因为他们还没接到任何进攻的命令!
现在东线的部队已经发起总攻,他们是配合还是不配合?如果配合,是不是也违背了军令?
三分钟后,令人窒息的炮火声终于停止,继而响起的是帝国大军进攻的嘹亮军号——决定先遣军生死的战斗,才刚刚要拉开帷幕。
几乎不等炮声结束,东线四个步兵团,三千余名帝国士兵已经急不可耐的率先发动攻势,沿着阵地间沟壑纵横的堑壕,向着重新竖起的克洛维王旗发起猛攻。
因为他们没有选择…如果无法尽快消灭先遣军,不仅被切断了和西线主力的联系,还将军队的侧翼完全暴露在黑礁港或先遣军的火力下,随时都有败亡倾覆的危险!
在近乎死板的线列战术下,侧翼暴露造成的后果是绝对致命的,甚至比后背朝敌更加可怕——那样最多你和你的前后排要面对敌人火力。
“传令——西线先头部队的两个附庸兵团和一个线列兵团集结,向北侧缺口推进,配合东线的进攻。”
望着硝烟中不断涌出的蓝白色身影和金色鸢尾花旗,萨多骑士毫不犹豫道:“既然他们已经发起进攻,那我们也不要再等总管大臣的命令了,立即行动!”
伯纳德·莫尔威斯身败名裂,他们呢?
他们这些出身北方,代表着以罗兰和贝尔纳家族利益为首的帝国大军,能够幸免于难吗?
但如果是侧翼,则整个线列都在一轮火力的覆盖之内;敌人的火炮和步枪可以像点名一样“成串成串”的进行歼灭打击,再加上帝国的线列本就密集……
刺骨的寒意,在胸甲骑兵营长胸口涌起,双手微微有些发抖的他甚至不敢再多想假如真的伤亡惨重,在黑礁港城下折戟沉沙,对扬帆城乃至他们所有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士兵——前进!”
随着刀锋劈落,成百上千名衣着杂乱,挥舞着粗糙武器的附庸军乱哄哄的涌出阵地,扑向已经枪声四起的北侧缺口。
还是被皇帝的白手套拖下水,背负帝国丢失殖民地骂名的罪人?
无论哪一个,自己都必须早做打算…心中暗道的萨多爵士望着不远处的战场,缓缓拔出了马鞍上的佩刀,随挥动的手臂留下一道雪亮的刀芒:
看到敌人这么不要命的冲上来,被吓一跳的马可斯不敢怠慢,果断下达了防守命令;百余名风暴师线列兵在土墙后排成两排紧凑的队列,向着那些蓬头垢面的身影扣动扳机。
狭窄的阵地上响起了闷雷似的齐射声,金红色的枪焰随涌动的浓烟忽闪即灭,连绵不绝;在枪林弹雨中狂突猛进的附庸兵们成片成片的扑倒在地,层层叠叠的尸体给后来者制造了无数障碍。
和上次进攻时相比,这些被帝国骑士和商会当成牲口一样豢养,压榨的土著民与忠诚派殖民者们,不仅比之前更加的面黄肌瘦,眼神中也早已失去了光彩,完全与家畜无异。
剩下的,只有服从命令时僵硬的反应,以及见到敌人时的杀戮本能——毫不闪躲,笔直的撞向由马可斯连队驻守的阵地。
这样悬殊的
兵力差距,足以弥补依靠利奥波德步枪获得的火力优势——而与此同时,几乎源源不断,悍不畏死的附庸兵还分走了先遣军不少火力。
至于先遣军…望着烟尘中几乎被金色鸢尾花团团包围的克洛维独角兽,萨多爵士的嘴角绽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但令萨多爵士欣慰的是,尽管攻势被打断,负责督战的帝国骑士们依旧用左轮和军刀威胁附庸兵继续进攻——哪怕无法突破防线,也能多消耗一些先遣军的体力与弹药,分走对方的注意力,为东线军的总攻争取时间。
面对倾巢而出的帝国大军,先遣军尽管占据了要害地形,但双方的兵力差距是巨大的;哪怕仅仅是东线一次,进攻的总兵力也是先遣军的三倍以上!
那就是从黑礁港防线到北侧缺口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尽管看上去并不算遥远,但即使自己从南面围攻先遣军,以黑礁港手里的那些破枪就算射程足够,也不可能还有多少的威力。
那位阿列克谢·杜卡斯基中校,他的确洞察到,或者从“某些渠道”得知了军围攻阵地的弱点,并利用凸出部的优势将帝国大军一分为二,迫使东线军必须尽快撤离,又让西线主力的侧翼暴露在他的火力范围内。
但是,他没注意到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以黑礁港叛徒们的胆量,绝不敢出城与帝国作战,再没有火炮提供更广的火力范围…阿列克谢·杜卡斯基,他那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却将整个先遣军彻底带进了地……
“咚——!!!!”
因此他所占据的缺口只是个看上去无比致命,实则孤悬在原有防御体系之外的死地!
当然,如果黑礁港守军拥有火炮的话,这个缺点将不复存在;但很可惜,他们唯一的火炮已经随之前对港口的炮击,和战舰一起沉入了海底。
一声巨响,被打断了思考的萨多爵士只来得及看见呼啸的黑影冲进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在金色鸢尾花的海洋中炸开人仰马翻的惨叫。
错愕的他猛地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黑礁港防线的一座碉楼顶端,升起了淡淡的硝烟。
那……
那是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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