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你该不会要把这宝贝还给他们吧?”
离开千寒峰众人后,剑灵忍不住皱眉问。
“你看我像活菩萨吗?”赵戎随口反问。
归和赵戎呆久了,已经大致有点明白‘活菩萨’的意思了。
于是它想也没想,点头。
“………”
“要是以前本座倒是不担心,但是现在你不是都快修身成圣人了吗,本座很担心。”
赵戎顿时没好气,“你忘了朱幽容之前怎么说的了?”
归若有所思。
不久前某位大胸女先生离去时曾昂起下巴清冷说过,林麓书院没有自家儒生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还战利品的道理。
“所以,赵大公子这是要给他们讲讲道理了?还说要找他们茬?”它玩味道。
赵戎不置可否。
他走了会儿。
忽笑,“挺好奇他们反应的,先瞧瞧。”
剑灵一笑。
很快,赵戎来到了在一颗果树下等待的苏小小身前。
“给你。”她递了颗果子给他。
赵戎接过,没有擦,直接咬了口,因为喜欢蹦跳摘果子的小狐妖肯定给他擦拭干净了。
“笨丫头,走了。”
赵戎带头离开。
苏小小好奇瞧了瞧那边正在张望的千寒峰众人,没有多问,乖巧跟着离开了。
夜路上。
“刚刚有点小误会,不过已经解决了,友好的交流了下,这边的人挺热情好客的。”
赵戎笑着解释了句。
“哦。”苏小小紧了紧背上的小书箱,点点头。
走着走着,没人开口。
气氛渐渐沉默下来。
似是意识到今夜的散步结束了,要回去了。
安静走了一会儿。
赵戎忽然轻声,“要送你回去了,笨丫头。”
“好。”
“我刚刚又叫了小白叔过来了,让他带你回去,我有事,应该不能一起了。”赵戎端手前进。
“没事。”她低头看着脚下了路。
“怎么,不担心我反悔又跑路了?”他笑了笑,好奇问。
苏小小快步上前,牵起了前面带路的男子的大手,浅笑的摇摇头。
她知道他不走了。
他才骗不了她哩。
赵戎忍不住用力抓了抓她温暖肉嘟嘟的小手,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仰头,看着头顶雨过天晴后的璀璨星空,深呼吸了一口气。
小狐妖背着小书箱,一身红衣裳,牵着他的手,突然开心的用力摆了起来。
手牵着手。
摆呀摆。
就像荡着秋千。
又像拉着勾勾,许诺一万年不变。
“我留下,去摘一轮月把你换回家。”他笑着说。
“回家!”
她开心的跳了下,挥着小粉拳,清脆道:
“我等你,赵子瑜!”
“好的,苏大黄。”
……
当李白收到讯息赶来时,赵戎与苏小小正在之前那座繁华小镇外等他。
抱剑汉子远远的瞧了眼,然后走到了近前。
他假装没有看到某个背书箱的狐妖少女,朝赵戎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李白其实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今日昨天打小报告的事情。
虽然赵灵妃将所有原因全揽在了她身上,但是李白还是觉得他以后处理这些事情应该再慎重些。
尽量不掺和进去。
赵戎,赵灵妃,赵芊儿,三人全是李白看着长大的,虽然他肯定是站在赵灵妃和小芊儿这边,但是当然也希望三人日子过得和睦……算了,让他们小三口自己过吧。
赵戎点头问:“那些酒你拿到了吗?”
“拿了。到了那儿没见你人影,估摸着应该是你小子留的酒。”
李白不好意思的摇了下头:“你说你,这么客气干嘛?”
赵戎笑了笑,没回答。
他直接伸手,指了指旁边红衣裳的小狐妖,大大方方道:“她叫苏小小,小白叔,能不能帮我安全送回太清府?”
“你朋友?没问题,包在叔身上,今夜三更前,给你安全送回府。”
包剑汉子似是随口问了句,然后也不等赵戎回答便自顾自的点头肯定,答应了下来。
他余光瞥了眼某个十分好看的狐眼少女。
赵戎笑了笑,便咽回了正确答案,没有说出来口。
心照不宣。
小狐妖背着小书箱,从赵戎身旁离开,上前一步,打了声招呼:
“你好,唔叫我小小就行了。”
声音清脆。
这时,李白才笑着转头,上下打量了下苏小小,笑咧嘴道:“姓李名白,叫我小白叔就行了,和这臭小子一样。”
“小白叔。”苏小小点点头,眼神好奇的看着这个被赵郎笑称绝世高手的汉子。
她眼睛瞅着他怀里的剑,猜着这柄剑肯定很厉害,被绝世高手这么宝贵的抱在怀里……话本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李白面色如常,先是看了看左右,然后朝神色平和的赵戎开口:
“那就…….带她先走了,太晚了,太清府可能会夜禁。”
赵戎轻轻点头。
李白带着苏小小离开。
二人刚认识,边走边聊了起来,声音传到赵戎这边。
“书箱要不要叔帮你背?”
“不用不用,我力气大着哩。小白叔,你是高手吗?”
“把‘吗’去掉,就是答案了。”
“你是高手……唔,还真是耶!”小狐妖似乎是歪头试着又重念了下,瞪大眼开心道。
“高手还会骗你不成……”
赵戎:“………”
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他摇摇头,笑容无奈。
没想到这么聊得来,不过也是,李白有时候也和个孩子一样……
远去中途,小狐妖几次回头,注视身后那个影子孤独的男子,她咬唇,朝他用力摆摆手。
有些不舍。
哪怕是短暂分离。
赵戎站在灯火阑珊处,朝她摆摆手。
准备目送他们走远后再离开。
却没想到,李白忽然回首。
“那两丫头把饭菜已经热了三次了。”他说,“我想,应该能有……第四次的。”
“臭小子。”汉子认真点头,“希望你能吃到。”
赵戎一怔。
李白带着苏小小消失在繁华小镇灯火覆盖不到的漆黑夜色里。
浑身湿漉狼狈的年轻儒生静立。
目送。
站了很久。
热第四次的话……应该就是她们等的人回家的时候了。
就在小镇过往的路人商贾们以为入口处新立了尊塑像的时候。
‘雕像’动了。
他转过身,揉着脸离去。
今夜,再次孤身一人。
“嗯,现在终于清净了。”归说,又问,“去哪?”
“摘月。”
语落,有男子南望祭月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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