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目光轻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地上的铁青花跪伏在地上以求得庇护,心中却在思虑,铁青花究竟有没有猜到铁玄的死跟他有关系。
心中将当时以及现在的细节串联,他和铁玄之间明面上看的确没有什么仇怨,也没有什么利益争端。
那么...
陈渊站起身将铁青花扶起,轻声道:
“看在铁兄的面子上,铁家我保了!”
“多谢大人...”
铁青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有这位陈捕头庇护,铁家必定无忧矣。
她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
“不过,五十两银子太少了,一百两。”陈渊伸出一根手指。
铁青花有些犹豫,一百两银子实在是超过了她的预算,以目前铁家的情况,每个月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上供给陈渊。
但看着陈渊不容反驳的样子,铁青花也不敢反驳,只得颔首道:
“大人说一百两,那就一百两!”
心中却在想着,如何将铁家的生意做大一些,陈渊的性格她也看出了一些,绝对是那种较为阴寒的人,不可违逆。
陈渊负着一只手,嘴角微微翘起:
“放心,有我在,铁家不说能独霸城南,但也绝对能分得很大一笔羹,你说的那个王家就不错,日后他家的基业就交给你来掌控。”
他没有那个时间去搞这些东西,只要坐等着收钱就好。
如此一来的话,平安县他还真的从此之后拥有很大一股势力,每月的银子不比李明启少,当然,如果李明启手中还有其他来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铁青花惊愕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位陈捕头恐怕要拿王家开刀立威了,她拱手抱拳,微微躬身,道:
“多谢大人,青花日后定为大人管好这些生意。”
......
......
翌日,
清晨。
没有出乎陈渊的所料,果然城内数家势力,联袂齐至县衙,希望县衙能为他们做主,他们的货物在平安县域被劫,自然会急着来县衙报官。
不然,他们每年的孝敬岂不是白给了?
如果说是一家的话,或许县衙会置之不理,但足足六家商队,价值近千两,任谁都不可能等闲视之。
有的家族甚至可能都会因为这么一次劫掠而衰落。
而县尉李明启和县令吴青峰也是第一时间,将负责缉捕盗贼的陈渊给唤到县衙。
陈渊一脸平静面色走进去的时候,六家的家主在陈渊的身上上下打量,有些怀疑这么年轻的捕头,能不能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马匪被剿了。
铁青花目不斜视,与陈渊的目光交汇之后立刻挪开。
陈渊没有让她暴露之前,铁青花还真没有那个胆子。
“卑职见过二位大人。”
望着坐在上首的县令吴青峰和县尉李明启,陈渊目光平视,微微躬身。
“陈渊,你这个捕头是怎么当的?县域内出了如此恶事,你竟然丝毫不知?”吴青峰的语气有些冷淡。
并没有上来就呵斥,不然会显得有失身份。
“回大人,卑职上任初始,确实对县域之内不甚了解...”陈渊低声道。
“那你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吴青峰凝视了陈渊一眼,有些冷笑。
“奉命追查无生教贼子的踪迹。”
陈渊如是道。
“奉谁的命?”
李明启眉头一蹙,轻咳了几声:
“奉本官的命,陈捕头这几日一直在追查,连休息的时间都无,如何能知道前日发生在县城之外的事情?”
“吴县令,莫要过于苛责了。”
吴青峰眯眼一笑:
“原来如此,那陈捕头如此废寝忘食的追查,一定查到了些东西吧。”
陈渊面色不变,直接点头:
“确实有了些踪迹,但现在还不能确定。”
吴青峰目光一窒,随即又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等着听陈捕头的好消息。”
李明启轻轻咳了两声:
“吴县令,今日可不是谈论无生教妖人的时候。”
“几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陈捕头,县衙一定会尽全力追查那群马匪的踪迹...”吴青峰不以为意,笑了笑,看向下面坐着的几人。
随后便站起身,带着几个随从文吏离开了大堂,只剩下李明启一人撑场面。
留下的李明启看着吴青峰离去的背影轻哼了几声,他当然知道吴青峰打的什么算盘,将这些担子都留给他,自己倒是无事。
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因为按照职责来说,身为县尉,这的确是他的责任。
陈渊抬起头,目光轻动,露出一抹笑意,随后走到了李明启的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让李明启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一勾。
心中暗道,陈渊是个人才。
留下的几家家主互相对视了一眼,完全不解陈渊他们在交流什么,只是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几位就说说吧,让陈捕头听一听。”李明启淡淡道。
他话音落罢,便站了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冲着陈渊拱了拱手道:
“陈捕头,我等......”
听完讲述,陈渊略作诧异的说:
“几位都认定是游走在平安县域附近的那伙马匪干的?”
“除了他们,恐怕也没人敢动我们的东西...”有人附和道。
“不错,听说这些马匪无恶不作,是从其他州府流窜过来的,本以为是路过,没想到真敢动手!”
“陈捕头,还望衙门速速动手,将这些贼子剿灭,还我平安县一个安宁。”有人高声道。
陈渊瞥了他一眼:
“那你们可知他们现在何处?平安县内山峦可不少,这些马匪随处一藏,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得到的。”
那人沉默以对。
“陈捕头,这些可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应该是衙门关心的事儿,在下只关心我的货物合适能回来?”
有人凝声道。
“这样啊,那你们回去等通知吧,等剿灭了他们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陈渊慵懒出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困倦,但更多的还是敷衍。
“陈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县衙就是这么对待马匪的吗?”
见到这幅场面,有人有些愤怒。
陈渊目光一凝,拿起了手中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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