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家来了一个游方的术士,他说我的命硬,就取了一滴我的一点血放到这玉石里,做成我的命石。
“后来,我发现,如果我想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我的命石就开始发光,我想的父母站到门外,他们还未敲门,我就知道了。
“但自从我被抓去做药人之后,它再也没有闪过,”夜玉说到这里,神色一凄,两行清泪跌落红晕的脸颊,“就在前些天晚上开始,它总是亮起,闪得很快,我一直不相信你会出现在茅草屋外。今天,它又亮了,我就试着喊了你。”
夜玉抬着美丽的脸看着萧疏,两行清泪晶莹闪亮。
萧疏感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更伴着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掏出手帕替夜玉擦去泪痕。
“晚上不安全,不要随便出来。”萧疏说道。
“知道。”夜玉笑靥如花。
“夜玉……”萧疏欲言又止。
“我知道公子说什么,我不会走的,我感觉只有离公子越近就越安全。”夜玉伸出手要去掩住萧疏的嘴,可到了一半,又将手缩回去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地说,“公子不要撵我走。”
“这里确实不安全。”萧疏说。
“我不管。”夜玉倔强地说。
萧疏看着夜玉,鼻子一酸,感觉眼睛一热,他没让泪流出来,把脸转向一边。
“让公子担心了,是夜玉的不好。”夜玉抬头看到萧疏,内疚地说。
“不在你,”萧疏转过头,笑着看着夜玉,“我不在的时候,总要注意一下。”
“嗯。”夜玉认真地点点头,随着,拉起萧疏的手,说,“公子,你来。”
萧疏跟着夜玉走进茅草屋。这间茅草屋比他住过的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要整洁得多,房间里充溢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这是夜玉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
“公子,这是我给你做的山菇汤,你尝尝。”夜玉从桌子上端起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递到萧疏手里。
萧疏喝了一口,清香入口,清润、鲜美。
“公子,你多喝点儿,还有呢。”夜玉催促道。
萧疏“嗯”了一声,将碗里的汤喝完。
夜玉还要去盛,被萧疏拦住了。
“等着。”萧疏说完,走出了茅草屋。
“公子。”夜玉看着萧疏急匆匆地消失在山林里,有些失落,但萧疏能出现在她的茅草屋附近,她就满足了,她不能强留萧疏陪她多长时间。
她静静地站在夜色里,眺望着萧疏消失的方向。
过了好长时间,萧疏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萧疏背着很多东西回来了,有树枝,有藤条,有毛草。
“公子?”夜玉看着萧疏把这些东西放到地上,不明所以。
“去屋里等着吧,一会儿就好。”说完,萧疏又消失在山林里。
就这样往返几次,茅草屋周围堆了一大堆树枝、藤条和毛草。
萧疏见东西差不多了,开始给茅草屋加固修缮。
屋顶重新铺了一层毛草,树枝排满了屋顶和茅草屋四周,然后用藤条把树枝一个个连接起来,几十条藤条像张密匝匝的网把茅草屋罩了起来。
夜玉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边看着。
忙完了一切,萧疏围着茅草屋转了一圈,对夜玉说:“这样好些了。”
“谢谢你,公子。”萧疏竟没有看到,不知什么夜玉变成了一个泪人。
“这样,我会放心些。”萧疏劝慰着夜玉。
“自从离开父母,就没人这样关心过我。”夜玉抽噎着说。
萧疏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夜玉的心情,有时过分的劝慰反而很苍白。
过了一会儿,夜玉破涕而笑了,擦去脸上的泪痕,不好意思地对萧疏说:“夜玉只会哭,不会别的,公子莫怪。”
“没有,”萧疏看了看西落的月亮,对夜玉说,“我要回去了。”
“嗯,公子路上小心。”夜玉笑着说。
萧疏看了一眼夜玉,转身向山上走去。
……
青丘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锦衣弟子开始习练功法,青衣弟子忙着青丘山的吃喝拉撒。
这对萧疏来说,很不公平,至少他是以青丘国三公子的身份来到青丘山的,以他的功力应该跻身锦衣弟子行列,他却一直呆在青草堂。
青草堂的杂役弟子都为萧疏的遭遇愤愤不平。
萧疏嘴里没有埋怨什么,可心里也很着急,如果不能跻身锦衣弟子行列,就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年底举行的丹青孤峰的功力排行,就更不可能争取去流波山学艺的名额。
这样,他登临青丘山就失去意义了。
他想应该去见一下掌门或柯成去了。
结果,他失望而归,没人知道柯成去了哪里,而掌门怀竹正在丹青孤峰闭门修炼,不到一个周期,不会出来见人的。
他想见高逸,打听一下柯成师尊的下落,可高逸也是好些天没有出现了,据说和柯成差不多时间。
青丘山也不是群龙无首状态,一个叫鹤峰的锦衣弟子在主持日常事务,掌门和柯成师尊的情况,也是他告诉萧疏的。
鹤峰身上同样带着锦衣弟子惯有的傲气,对一个青衣弟子无端打听掌门和柯成师尊的情况,他很生气,他让萧疏做好自己打柴的事,其他不要奢望。
这就等于明白地告诉萧疏,别抱进入锦衣弟子行列的幻想了。
这种态度见惯了,萧疏也不生气,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
以打柴为名,去于天峰的碧月潭炼体,找个僻静的地方习练运气成形。
运气成形已经由慢到快,运行自如了,但一直没有试过有多大威力,给自己留点秘密,也是潜在的希望。
偷窥的人没再出现,在青草堂墙角留下暗号的人也没再来过,这个没什么失望的。
没人留意他,他可以随时去山下看一看夜玉。
每次,夜玉都会给他做好美味的汤,等着他去。
夜玉看着他喝汤,不言不语,一脸的幸福。
萧疏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安逸。
每次去,他都会围着茅草屋转上一圈,看那些金粉是不是少了,少了,他就再添上些。
夜玉问他在做什么,他说是用防鬼魅的,有这些东西在,鬼魅就不能进入。
就是这样,萧疏还是不放心,他想交给夜玉一些防身的功法。
夜玉竟会一些,夜玉说,她们这些药人都会一些功法,只是用来防身的,皮毛而已。
萧疏这才想起,夜玉被抓的那天晚上,听到的厮杀声。
萧疏还是交给了夜玉一招必杀技,那是秦池交给他的,狠毒了些,但对于敌人,再狠毒都不为过。
夜玉学会后,脸色有些发白,问萧疏从哪里学的这样的狠招。
萧疏没有说,只是让夜玉记住,万不得已才用。
夜玉点头说记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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