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气。”章胥嘴里随口说着夸奖的说, 然而他却根本没看向王昂,而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无视王昂那通话。
王昂对章胥的讽刺, 不以为忤, 反而朝王昂一笑, 郑重说道:“你敢不敢给我打赌?”
&么赌约?”章胥无所谓的问道。
&是我能证明太子是圣主, 你便随我去做太子的谋士。”
&是太子非圣主, 从此之后我便任你差遣。”
听完章胥说了一声好之后,王昂就起身离开, 萧伯仲、沉思的何迁和一脸懵逼的杜良也跟着一起走出望南楼。
秋风瑟瑟, 街上已无行人。
章胥觉得口有些干,然而杯中的酒正好空了。他目光四处寻找桌上的酒,寻酒无果之后,他不知怎么地就看向了窗外,未曾想却看到成为庶人的四皇子在迎风而立, 正看着已经变了门庭成为文淑贵妃表弟的府邸。
章胥心中一时惆怅,颇不是滋味。
他不期然地想到王昂的赌注,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王昂啊王昂, 和他一样, 真是一个赌徒。
徐璋的一声问话把他惊醒。“你就这么看不惯太子?他也没惹过你吧。”因为在詹事府见过太子一面,因为太子能容忍他这个嗜酒之人的狂客一般的行径, 他觉得太子是个有容人之量的主子, 徐璋对太子还是充满好感的, 对于好友的这番作为他有些不解。
章胥回过头,稍加思索,才回答徐璋的问话。
&对太子没什么偏见。”章胥口中如此回答道。说起对太子的看法,章胥颇多感慨。他打算做皇子谋士的时候,曾经把皇帝所出的成年皇子一一考察过。当时的太子非常平庸,不过因为皇后庇护才勉强支撑,皇后后来抵不过文淑贵妃陷害,被贬为庶人,他以为太子紧接着就会被废。
未曾想到,经历过皇后被废之后的太子性情大变,不仅没被废,反而还能收买朝臣与民心,收揽人才。
两次朝臣应对,步步为营。尤其是这一次自请废去太子之位,这招可退可进,实在是高明。若是皇帝同意太子请求为藩王,就可以逃离京城建立自己的势力,保全自己。若是皇帝不同意,自己先一步请求废去太子之位,就可以堵住朝臣悠悠之口。
章胥不期然地望向窗外,只看到已经走远的四皇子,越来越浅淡的影子。
章胥叹息一声,希望四皇子不要一蹶不振,反而能像太子一样振奋起来。
只是不知道太子下一步会出什么招,不知为何,章胥有些期待起来。
被章胥高看一眼的子期遮三五天一直都在安静地待在东宫里,看百~万\小!说而已。
洛宁托腮,透过一盏灯怔怔入神地看着子期的侧脸。
灯花绽开,啪的一下,把洛宁惊动。子期扭过来看向洛宁,洛宁瞬间失措,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他慌忙去捡书,却不小心碰到桌子,疼的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叫出声来,最后憋红了一张脸。
子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么了?”
&事,没事。”洛宁连连摆手。
为避免继续尴尬,洛宁给子期倒了一杯白水,自认为聪明地转换了话题:“太子爷,您怎么一直看这本书?宫里都传遍了,文淑贵妃被吓倒了。”
&这本书你也应该看看。”子期把看完的书丢给洛宁。
洛宁恭敬地接过,和太子爷看同一本书,怎么想怎么美。他脸上不由得泛起笑容。
&溪县志?”洛宁激动地翻开几页,嘀咕了一声。他有些无法理解太子爷为啥要看这本书。他脑海里完全没有关于蓬溪的消息。
哦,想起来了,温德的干儿子温忠就是在蓬溪军营监守。在洛宁暗自思索的时候,子期开口嘱托他:“重阳节的时候,东宫不要做任何布置。”
洛宁一脸惊讶,求解惑的表情。
子期把手中的杯子放置一边,说道:“温忠这些人也快返宫了。”温德给这批留驻在各地边疆的宦者留下这么多天,搜刮金银财物,这些人势必会在重阳节之时返回,献给皇帝一些珠宝,就能阻挡御史上奏。才是温德这个老狐狸的打算。
所以,温忠快回来和东宫布置不布置有什么因果吗?洛宁还是一脸困惑。
&妃活不到重阳节。”子期淡淡的说了一句,把洛宁直接炸懵逼了。
&那,那……谁杀的她?那,太子爷我们怎么办呢?是不是得让王昂别布置了,我们重阳节还是装病吧,别出门,也别去陛下的宴席了。”洛宁语无伦次。
&是这么混乱复杂才能考验出王昂是不是可重用之人。这宫,我们是要出的,也值得出的。”
洛宁被吓到懵逼,脑海里全是重阳节贵妃就要死了,这几个大字,他完全无法思考,为什么太子爷会说贵妃会死。
&现在呢,太子爷我们怎么办?”“静观其变。”变数总是会有的,只不过不是他引起的。
&这几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孤把这本书好好看完。”子期用手敲敲洛宁的脑袋。
洛宁耷拉着嘴巴,蹙着眉头,手里翻动着蓬溪县志,脑海里无数个字在打圈,但他全然看不懂。
东宫异常平静,然而后宫却是大乱。
文淑贵妃殿里的宫女、太监都被关押起来审问。
温德查看这几天审理出来的消息,原来先是贵妃的贴身宫女梦中见到四皇子府上的人皆是一身血淋淋,伸出老长的舌头,眼珠子从瞳孔里掉出来,又弹回去。十分可怖。
一群人排成长列,伸出手来,齐齐说道:“重阳节,我们要把贵妃带走,明年的重阳节,我们还要把三皇子带走!你去告诉贵妃,我们要杀死她。“最先是贵妃的贴身宫女,后来一个一个最终连洒扫宫女都做了噩梦。
文淑贵妃一向狠厉,没人敢禀告。
这般之后,贵妃就开始每天循环做这个噩梦。
温德打算先去和贵妃回禀后再去告诉陛下。
文淑贵妃听到温德所讲,狠狠地拍了桌子,摔掉了一套瓷器,“这群无用之人,不忠不义,本宫一个不留。”
平静下来,开口问道:“大公公,四皇子现在人呢?”
在文淑贵妃心中,四皇子就是罪魁祸首,找到他,就能解除噩梦。“从京城离开后不知所踪。”温德道。
&陛下去找。”
温德看着有些疯疯癫癫地文淑贵妃,仍旧平静地点点头。
正待文淑贵妃还要说什么,三皇子没等宫人禀告就进了殿。
&妃,母妃,你还好吗?谁敢乱传闲话,我拿剑杀了他们。”三皇子的眼中没有其他人,对温德视而不见,他直接扑到文淑贵妃怀里。
&儿,母妃无事,你怎么来的,做辇还是坐轿子?怎么还有汗?”文淑贵妃眼神温柔,拢了三皇子的额头上的头发。
&妃我骑马来的。”他骑在红鬃马上,在京城的街道上一骑绝尘,好像他就是个大英雄。三皇子骄傲地给文淑贵妃描道。
想起在街上骑马的情景,他不由得脸色绯红了。
&哪里来的马?”
&看中的。”三皇子想起母妃不让他骑马,就隐去了太子哥哥送马之事。“乖儿,听母妃话,别骑马。”
三皇子敷衍地点点头,然而忍不住说道:“母妃,我看中了一个女子,你可不可以去给父皇说说,我想娶她。”“哪家的,怎么遇到的?”文淑贵妃完全担心自己的儿子被骗了。
见此,一直做背景板的温德开口道:“禀告贵妃娘娘,咱家先去回禀陛下。”“有劳大公公了。”文淑贵妃让人给温德看赏。
走出贵妃殿的温德另有打算。
他着人去查三皇子遇到的女子是谁,然后才去禀告皇帝。
文淑贵妃越来越目空无人了,这可不好,而三皇子的账他怎么可能不算请呢。
查出来的结果,让一向高深莫测的温德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也不想到,会是如此的有趣。
这个女子居然是太子明年过门的太子妃。
太子的账也能一并算了。
真是不错。
温德和禀告的人说了几句,谈笑间,几个人的人生就此扭转,如同棋子一般任他安排,而他则是执掌他们命运,下棋的人。
比温德得到消息稍晚一些,文淑贵妃也知道了,她儿子恋慕的居然是太子妃。
文淑贵妃先是蹙起眉头,而后又是展眉笑了。
她的儿子一直不想做太子,这可算得上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文淑贵妃特意让三皇子连夜进宫,把消息说给他听。
三皇子怔怔出神,他该怎么办。
文淑贵妃见儿子如此,有些心疼有些气愤。她点点三皇子的额头:“真是痴儿,她是太子妃,你做了太子,她不就是你的吗?”三皇子梦游一般的出了宫,辗转反侧,思考着是做个大英雄还是做个太子呢?就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吗。
一直到天明了,三皇子也没思索出结果来。
红鬃马一声长啸,让三皇子瞬间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太子哥哥既然可以让给他珍爱的红鬃马,那么连面都没见过的太子妃,想必太子哥哥也是可以让给他的。
这般想着,三皇子就特意设宴请太子了。
为什么不亲自去东宫,三皇子心中隐隐地排除这个想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还潜藏着其他的阴暗想法。
子期接到三皇子的邀请后,打算简便出行。
洛宁立即阻止。“太子爷,现在局势紧张,您是去三皇子府,那可是龙潭虎穴,多带些侍卫。”“多与寡并无区别。”子期换了常服,去赴三皇子宴席。
三皇子正等着,一遍又一遍催着问管家:“太子到了没?”一连问了十多次之后,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禀告殿下,太子到了。”三皇子直接起身,出门迎接。
就看到子期仅仅只有一马车,一车夫,一个随从,十分吃惊道:“太子哥哥你怎么不带侍卫?”子期笑着把东宫里洛宁说过的话当玩笑一样讲给三皇子听。“洛宁还说你宴请孤是鸿门宴,那怎么可能呢?”
三皇子脸色从红到白,十分尴尬。
他不得不承认他也许在太子不答应的时候,用其他的非常措施让太子答应。然而被子期一语说破,他只感觉到心中有异样的感觉。
宴席上,子期颇为感慨的诉说几句兄弟情谊之类的事情。子期查看三皇子频率摆动过多的手,故意试探他。
三皇子怀揣着别样想法,在宴席上让府中最美丽的舞女翩翩起舞,想着能让太子哥哥痴迷,然而他看到太子哥哥眼中一片清明。
直至宴席终了。
子期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无看中哪个丽人。
子期起身要告辞离去,三皇子最终脱口而出:“请太子哥哥成全弟弟。”子期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看着三皇子道:“你终于开口了。”三皇子的脸一下子红了,然而此时此刻,他突然勇气倍增。
&把太子妃割爱给弟弟。”
子期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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