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正在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少年,少年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女眷那一桌,吴大人心中大喜,举杯说道:“苏老爷,看来你我乃是同道中人哪,来,咱们今夜不醉不休!”
少年举杯一饮而尽,和吴仁兴推杯换盏互相吹捧了一番,少年也不客气,一桌子好菜挨样都尝了尝,吴仁兴殷勤侍候,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
其实按照礼制,县官是正七品的官职,而举人并无实质上的官职,只不过举人如果经由举荐入职也是正七品,所以举人见县官可不跪,但县官完全不必迎接举人。
可是有一些人不一样,比如像少年这般年轻的文武双举,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到金秋殿试时哪怕是没有考中前三甲,以这样的年纪也会受到皇帝亲封,至少也会是个正六品的朝议郎,如果好一些可能是太学博士,如果任武官可能是果毅都尉。
所以吴仁兴必须要隆重迎接,为的是以后能在庙堂之中有些人脉,这般年轻日后若是有所建树说不定能最终位列三品,那可就是位高权重了。
酒过三巡之后,少年似乎醉了,脸红耳赤舌根发硬,有些摇摇欲坠,晃着身体站起之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吴仁兴说道:“吴老兄小生醉了,不如歇息了罢,劳烦吴大人给安排住处吧。”
吴仁兴喝得脑门子冒光,扶了一把少年说道:“苏老弟,早就安排好了,保证让苏老弟满意就是!”
这时另一桌的女眷们也早就散了酒宴,吴仁兴的夫人们都回了后宅,胡司离和端木晴一起来搀扶少年。
吴仁兴在一旁边关照,看着身姿妖娆的粉衣美娇娘,心里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正想着如何行事的时候,便见胡司离伸出一只手探向吴仁兴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
“啊啊!疼疼!”
吴仁兴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叫出声来,少年回头醉眼迷离地问道:“吴老兄,怎么了?鬼叫什么?还要喝啊?我不服你的我告诉你!”
吴仁兴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撞到桌子了,那个,二位夫人好好扶苏老弟回去歇息,来人哪,为二位夫人带路,唉呀,今日吃醉,我去书房休息,你们谁也不要打扰哟”
说完之后吴仁兴冲着胡司离挤了挤眼睛,胡司离还回一个媚眼,吴仁兴心花怒放,真恨不得马上就把这粉嫩的小娘子按在桌子上。
胡司离和端木晴一起扶着少年进了客房,端木晴关好门,胡司离帮少年放下床帘,低声说道:“少爷,你只管休息就行,那个死肥猪我来搞定!”
少年确实微醉,但刚才在吴仁兴面前都是装的,一个武道第三境的顶尖高手要想把酒气逼出体外还是很容易的。
“司离姐,不要搞得太狠,主要是残忍就行了,那样的人我看着就恶心。”
又不要太狠,又要残忍,胡司离觉得还是挺难的,但还是点了点头轻轻走出房门,离开之前和端木晴耳语了几句,端木晴连连点头。
县衙的后宅是三重院落,客房是在第二层院子,是一排八间正房,左右厢房各有六间,因为少年身份特殊,所以被安排在正房,胡司离刚出房门,便注意到在东厢房最后一间的房门前站着一个矮胖子,正是县太爷吴仁兴。
刚刚院子里还有很多人,这会突然就空荡荡的,胡司离心中暗暗好笑,这个吴仁兴还真是够急的,把人都打发走了是想死得快些吧。
吴仁兴一直在盯着正房方向,急得在廊檐下走来走去搓着手,神色之中又是期待又是兴奋,当看到粉裙女子悄悄出了房门时,吴仁兴激动的甚至跳了起来,冲着正房方向连连招手示意。
胡司离从正房前廊檐下拐过去,然后扭腰摆胯往东厢房挪步,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正房门口,这种情况让吴仁兴也跟着好一顿紧张。
越是紧张就越是刺激啊!吴仁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发现竟然别有一种滋味,这可比到青楼吃花酒有意思多了!
短短不到二十丈的距离,胡司离扭捏了半天才到,廊檐下每隔一柱都有灯笼,吴仁兴借着灯光看去,便见粉衣女子面如桃花眼似秋水,雪白肌肤娇嫩如脂,也许是出来得比较急,胸前衣襟有些松动,露出一片白花花令人眼晕的波浪,吴仁兴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呀,呀呀呀!苏夫人呐,你可急死我喽!来来来,怎么样,刚才都累坏了吧,快,咱们快到书房里歇息歇息,我还备了好酒呢,可得陪苏夫人喝一杯。”
说话之间吴仁兴的手就已经搂住了胡司离的小蛮腰,入手即滑让吴仁兴的心又是一阵发颤。
胡司离推了一把吴仁兴,一脸娇羞之色,“吴大人,你怎么这么色胆包天,就不怕被人瞧了去,人家可是有夫之妇,调戏举人之妻可是充军为奴的大罪呢。”
虽然话是如此说,胡司离还是半推半就的跟着吴仁兴一起进了书房,吴仁兴关好房门之后说道:“小娘子哟,我可是想死你了,我可不是说大话,在我这府衙后院还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你放心,下人都被我支出去了,护卫也去了上院休息,那个,姓苏的睡死过去了吧?”
胡司离打量了一下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没有几本书,桌案上摆了些文房四宝,屏风后面就是大床,点着两支大红的蜡烛,房间里营造出了一种昏暗而又迷离的气氛。
“吴大人,人家可不是随便的人,只是我家老爷少不经事不懂得怜爱人,小女子心中寂寞难耐,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吴大人,我一看你就是大成稳重之人,值得信赖,是不是呀?”
吴仁兴急不可耐地冲到胡司离面前,一把就攥住了胡司离柔软滑嫩的小手,嘴唇哆嗦着说道:“是是是,本官可是最稳重的了,来来来,小娘子,咱们到床上好好的信赖,本官深谙房中之术,上了本官床上的女子就没有不满意的。”
胡司离抬手打掉吴仁兴摸向胸前的手,媚眼如丝地看向吴仁兴,娇滴滴的说道:“吴大人,你可不许骗人,你得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看看你是不是在骗我。”
吴仁兴身材矮胖,硕大的脑袋仰起时后脑便堆起肉包来,用一双邪眼色迷迷地去看粉衣女子的眼睛。
“好好好,我就喜欢看你的眼”
与粉裙女子对视不到数息的功夫,吴仁兴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朦胧之中隐约看到面前的粉裙女子身后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飘来荡去的,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胡司离使用魅惑之力控制了吴仁兴的神智之后冷哼了一声,哪还有什么妩媚动人,哪还有什么深情款款,胡司离手中多了一柄匕首,正是少年随身所带的那一柄。
在红烛微闪的昏暗书房里,胡司离挥起匕首便将吴仁兴硕大的狗头砍了下来,拎起足有二十斤的脑袋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然后从床帐上撕下一条布,在桌案上拾笔蘸着血写下两行大字。
用血书包起吴仁兴的脑袋走出房门时,胡司离还觉得不解气,回身用匕首在吴仁兴的尸体上左一下右一下又扎了十几下,这才出房门飞身上了房檐,如一道魅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胡司离悄悄地返回了县衙后宅,进了客房之后少年和端木晴正坐在桌前闲聊。
见胡司离归来,少年问道:“司离姐,怎么这么快?事情如何了?”
胡司离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很顺利,神不知鬼不觉,心里很痛快,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少爷,这事儿你要是亲自去做可能会更好,太解气了呢。”
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区别,你应该累了吧,早点休息,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胡司离点了点头看向端木晴,眨了眨眼睛问道:“端木姑娘只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了,没办法,谁让我们一个是大夫人一个是二夫人呢,我们又不能把苏老爷赶出去,不过你也不用害羞,老爷还是个孩子呢。”
端木晴还是红着脸,客房里只有一张床,她在这种时候也不能离开,最后被胡司离拉到了床边,两女都是衣不解带就休息了。
少年彻底读书,快到天亮的时候打坐了半个时辰,以往到了这个时候胡司离一定会起床出去吸收东方紫气,但今天是个例外,一直到院子里有了脚步声的时候,胡司离和端木晴才起了床,三人一起坐到桌边听着外边的动静。
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院子里非常突兀地出现了一声尖叫声,紧接着便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快来人哪!杀人啦!大老爷被人给杀啦!快来人呢!人都死哪去了啊!”
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说话声音,然后很快有人来敲客房的房门,声音急促而又慌张。
“苏老爷!苏老爷您还活着没?苏老爷?”
三个人连忙回到床上躺好,少年在两女中间打了个哈欠,用很慵懒的声音问道:“谁呀,一大早上鬼叫什么,怎么吴大人的手下如此不晓事理。”
门外的人似乎是长出了一口气,降低了声音说道:“苏老爷,出大事啦!我们吴大人昨夜里丢了脑袋!出了人命喽!我们也是担心苏老爷的安危,怕是刺客伤到了你们,您还是快起来看看吧,总兵大人一会就到了,大概是要和苏老爷问些事情的。”
少年故意搞出一些声响,惊声喊这:“什么?吴大人丢了脑袋?快,你们两个快别睡啦!折腾我一夜还不够啊,快点起来!出了人命啦!”
磨蹭了好半天之后,少年一把推开房门,外面的人没留神被撞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爬起来之后揉着脑袋上瞬间鼓起来的大包一脸苦色。
少年四处张望,问道:“刺客抓住了没有,贼人伏法了没有啊!这里安不安全哪!我可是奉旨赶考的举人,快快派人来保护于我!”
台阶下站着的是后宅的二管家,心想着自家的老爷脑袋都丢了,你一个举人在这摆什么谱,年纪不大摆的谱可不小,将来当了官说不定也是个狗官,真应该和自家老家一起丢脑袋才大快人心。
可是二管家嘴上却说道:“苏老爷,大白天的,贼人肯定早就遁去了,刚刚后院管事已经差人去总兵府报信,等一下总兵孙大人就到,苏老爷,您不用害怕,府里有好些个高手正在四处查探。”
少年在台阶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猛然停下之后说道:“不行,我与吴大人一见如故,如今吴大人出了事情,我可不能坐视不管,管家,吴大人在何处出事,快带我前去观瞧!”
二管家犹豫了一下,心想你这个傻小子还不知道,昨夜里吴大人把你的夫人都给睡了,你还把吴大人当好兄弟。
少年见二管家犹豫,怒道:“你吓傻了不成,快带我去看!还有,值夜的兵丁何在?打锣更夫何在?为何无人发现!”
二管家也不敢回话,连忙给少年带路,本来也没几步远,出了事的书房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吴仁兴的六位夫人哭天抢地鬼嚎狼叫,外面还不断的有人涌进院子。
少年到了书房门口,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进了房间之后少年皱了皱眉,太惨了,书房里满地都血,吴仁兴圆滚滚的身体两腿朝着门方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全是洞,再往里面看,大床上一片混乱,床头的两根红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没有一个人敢进书房,除了吴仁兴的六位夫人,其他的人都躲的远远的窃窃私语。
少年厉声说道:“堂堂的县衙后宅,竟然会有贼人闯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吴大人可是受了皇封的七品官!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这成何体统!谁是昨日值夜之人!速来见我!”
正在这个时候,从二道院门外闯进一大群人,为首一人少年见过,是大管家,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盔甲的高大男子,后面还有几十个腰间系着虎背刀的兵卒。
大管家一路小跑来到书房门口,先向少年行礼,然后给少年引见观桃县的总兵孙子怀大人。
孙子怀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大饼脸,满脸的麻子像是个芝麻饼,细长的眼睛闪着阴狠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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