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安急声催促道:“两位族长,现在不攻击,更待何时?”
两人反应过来,拔出弯刀,扯着嗓子吼道:“小的们,冲进要塞!!”数万蛮军将士猛发一声喊,如涌起的海浪般扑上去。狼头山要塞似乎已经唾手可得了。
数万联军将士嚎叫着涌向城门,大有摧枯拉朽之势。就在这时,狼头山要塞上突然闪出一片火光,同时雷鸣般的巨响惊天动地。
紧接着,暴雨般的铁球狠狠地砸落下来,拥挤在一起的联军将士登时血肉横飞。
联军大骇,不禁停下脚步,竟然如同呆头鹅般立在一片旷野之上。第二轮炮击再一次出现,现场又是一片血肉横飞。一些联军将士醒过神来,怪叫一声,一转身,竟然朝本阵仓皇奔逃而去。这就如同倒下的第一块多米了骨牌,惊恐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数万大军竟然全面崩溃。
见此情景,一众族长大将竟然仍如在梦中一般。王文安回过神来,连忙对身旁的酋墨吼道:“敌人火炮虽然犀利,不过只要冲入城中,其威力便无法发扬!首领切不可犹豫!”
酋墨终于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战场上的情景,不禁一发狠,挥舞着弯刀大吼了一声,随即另外数万联军径直朝城门涌了上去。
数万联军盯着惊天动地的炮火下意识地向前冲,许多人惶惶如在梦中一般。而此时,城门上方则显得分外焦躁。“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放下铁栅?”卡扎科夫怒声问道。一个军官回禀道:“将军阁下,刚才的爆炸似乎将铁闸损坏了!”“什么?!快修!!”“是!”军官指挥着十几个士兵使尽吃奶的劲撬动着。卡扎科夫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立刻调长枪兵到城门下严阵以待,无论如何也得给我顶住!”“是。”副将应诺一声,立刻奔了下去。
数万联军在炮火箭雨下付出相当代价后终于冲到城门下,所有人都禁不住发出一声兴奋的大喊。联军将士如同开闸的洪水般穿过城门洞,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严阵以待的罗斯长枪方阵。
联军将士并没有犹豫,猛发一声喊,就一头撞了上去。军阵森严的长枪军方阵一起大吼一声,前三排长枪齐刷刷地一起捅出,登时血光爆现,冲在最前面的百余名联军将士竟然同时被戳了个透心凉。这并没能阻止已经处在兴奋状态的联军将士,联军将士继续如同洪流般向前猛涌着,怪叫声响彻云霄,很有一股惊人的气势。
联军将士锲而不舍地不断向前涌冲,而罗斯长枪方阵则依靠阵型拼死抵挡。由于城门口的地形比较狭窄,因此联军的优势兵力无法展开,双方只能用相当的兵力交战。此时,高处的罗斯弓弩手仍然在射击,联军将士不时有人中箭倒下。总体形势上,联军将士的优势并不大。
随着战斗的继续,联军将士在付出相当的代价后,渐渐地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罗斯军的长枪防线已经流露出崩溃的迹象。
一名传令斥候飞马来到酋墨虎烈忽尢战等一众头领的面前,一脸兴奋地禀报道:“报,我大军即将撕开敌军的防线!”
众人不禁流露出兴奋之色,作为盟主的酋墨迫不及待地下令道:“传令四族各一个万人队压上去,一鼓作气解决了他们!”
令旗一阵急舞,四万大军怪叫一声,北鲜卑烈策的两万兵力分别增援正在攻击左右城墙的兵力,而蝤蛴虎族的两万兵力则径直涌向城门,急吼的火炮此时根本就无法阻挡兴奋的联军将士。大战到此时似乎已经没有悬念了。
北鲜卑烈策两族两万兵力冲到城墙下,使攻势更加猛烈起来,雨点般的石块檑木之下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孔,此时的他们似乎已经不把近在咫尺的死亡当回事了;而蝤蛴虎族的两万兵力涌进城门,正面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罗斯军登时感到一股压天裂地的大力迎面而来,他们就要崩溃了。
然而,眼见大局已定之时,城门处响起哐啷一声大响,原来原本被卡住的铁闸竟然在这个时候猛地落了下来,十几个躲闪不及的联军士兵登时惨死在铁闸下。
这一突发情况登时使进入要塞的联军将士大骇,而罗斯军将士则不禁士气一阵。这时,卡扎科夫提着弯刀站在高处吼道:“杀光这些叛逆!杀!!”
罗斯军的所有预备部队从三面涌了上去,正面的长枪兵重新振作起来。近三万罗斯军疯狂地对被困在城内的这三万联军反击。片刻后,心中惊恐的联军将士便流露出不支之色,缓缓地朝城门方向退着。
一个联军士兵丢下兵器,像疯子一样的拍打着铁闸。联军的战斗意志渐渐地消失,最终完全崩溃。近三万联军将士竟然像疯子一般涌向铁闸,而他们的身后是正无情杀戮的罗斯军将士。而此时,从城墙攻城的联军仍然没有取得任何突破。在后面观战的一众头领全都变了颜色,彷徨不知所措。王文安此时也毫无办法,他毕竟只是九辰的郡守,对于军事,并没有多少经验。
回过神来的酋像个输了钱的赌徒般吼道:“后续部队给我上,从城墙上攻上去!”其他三族首领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又是数万联军嚎叫着冲了上去,然而此时的联军士气已泄,在对方的炮火下,这数万联军将士心惊胆战。终于冲到城墙下,配合先前的部队向城墙上猛攻。
大战又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然而从城墙下冲击的军队仍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反而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而此时被困在城中的近三万联军已经基本被屠戮殆尽了,浓稠的血浆充斥在城门下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刺激着每一个嗅觉细胞,还活着的千余名联军将士已经陷入崩溃的边缘,有些疯癫的模样。在杀红眼的罗斯军要对这残存的千余名联军将士斩尽杀绝之时,卡扎科夫及时阻止了,卡扎科夫有自己的打算。
战事发展到这一步,联军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思了,随着代表退军的号声的响起,疲惫不堪的攻城大军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
这一天的攻城大战算是结束了。在这一天的战斗中,双方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罗斯军虽然击溃了攻城的联军,不过却付出了伤亡近一万的代价,而联军方面的死伤人数更是接近六万,如此惨烈的战斗对于联军部族来说绝对是从未遇过的。
晚上,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然而对于所有人来说,却显得那么的阴森。
联军将士聚在火堆边,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恍惚之色,显然他们对于这样惨烈的大战非常不适应。
众头领聚在帐中议事,气氛显得非常压抑。散帐后,王文安回到自己的营帐,随从迎了上来。
“大人,今天的战事是不是非常不顺利?”随从颇有些忧心地问道。
王文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道:“罗斯人火炮犀利,要塞坚固,军队训练有素,而联军虽然人多势众,然而其中真正能战者不到十万,其余老弱妇孺根本就起不到多少作用!而今天一战,联军损耗过大,士气已溃,接下来的战斗只怕更加不容乐观了!”
“那,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文安稍作思忖,吩咐道:“你立刻给贾诩大人发飞鸽传书以禀报这里的情况,我则尽量稳住这四族同盟!”
随从应诺一声,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联军营垒依旧沉浸在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氛中,丝毫没有整军出战的意思。
正在穿戴衣衫的王文安接到酋墨议事的通知。王文安向身旁的随从交待了几句,独自一人来到大帐中。这时,各族首脑都已经汇聚在大帐中了。王文安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不禁心头一紧。
王文安朝四位族长一抱拳,问道:“不知各位头领叫我来所为何事?”
酋墨很豪迈地笑了笑,道:“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一问特使,上国大军什么时候能够抵达?”
一听这话,王文安的心中便有了计较。王文安微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就是此事!”
“你这个汉人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秦军究竟什么时候来?究竟会不会来?”一向口无遮拦的虎烈指着王文安吼道。
王文安笑了笑,同时心中飞快地权衡着利弊。王文安朝四人一抱拳,有些轻蔑地道:“看来,四位族长对于眼前的战事没有任何信心啊!”
蝤蛴虎族北鲜卑族三族的族长都沉默着,显然被说中了痛处。而烈策族族长忽尢战却斩钉截铁地道:“不管如何,我烈策族誓与罗斯人血战到底!有盟友如此,没有盟友依旧如此!”
“好气魄!~”王文安大声赞道,扫视了其他三人一眼,非常郑重地道:“我可以郑告诸位,我大秦的军队不日就将抵达,不过如果诸位不能展现出足够的战斗力,我大秦为什么要同你们合作?”
众人登时哑口无言,虎烈嘀咕道:“秦军也未见得真的就是雄狮铁军!”
王文安呵呵笑道:“是与不是,到时诸位可以亲眼评断!”随即正色道:“我希望诸位族长告诉我实话,是继续与我秦军合作对抗罗斯,以建立自己的国家,还是就此散伙?”(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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