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城南的一个烧烤摊上,几个混混正在喝酒。
“疤哥,我敬你!你这次可算是熬出头了。”一个一头黄毛的混混说道。
“哈哈!”被他称为疤哥的男子大笑了起来,他的右边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据说是年轻时候和人打架时被酒瓶扎的,这让他的样子看上去狰狞可怕。“拘留所里呆几天算什么?小意思!最关键是辉哥给面子!”
“那也是疤哥你够狠!那天我都没想到,你一家伙就上去了!”
“那傻x自己找死,怪谁去?”疤哥喝得一脸的油光,整个人似乎都在发亮。“也不打听一下咱们黑水帮是干什么的!还领着头跟我们闹,那不是找死吗?”
“那家伙是好几天没露面了。”另外一个人说道。“难道是挂了?”
“就冲着疤哥那一榔头,不死也是半残废!”先前的那个人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疤哥这次可算是立功了,把这家伙废了,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还有哪个敢赖着不走?难怪辉哥要让疤哥你上位了。”
“都是兄弟们给面子,哈哈哈哈!”疤哥再一次大笑了起来,丝毫不管旁边的人已经被他们吓得纷纷离开了。
一顿酒吃到半夜,几个人才缓缓悠悠地站了起来。
“差不多干活了。”疤哥颤颤悠悠地说道。“都给我机灵点,别丢了咱们黑水帮的脸!”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com觀看新章
“知道知道!”几个混混乱纷纷地答应着,其中一个随手把烧烤摊老板放在摊子旁边的油提走了,老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你东西弄得不错!”疤哥笑嘻嘻地对老板说道。“就是腰子备得太少!根本不够吃。”
“是,是!”老板一脸油汗,只能连连点头。
“明天记得多备一点儿!”疤哥用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带着几个小弟唱着歌走了,还拿走了好几个啤酒瓶,而且根本就没有付账的意思。
老板欲哭无泪,一晚上被他们吃了将近一千块的东西,而且连正经的生意都没办法做,这要是天天来,他只能上吊去了。
但对方是黑水帮的混混,他根本就不敢声张。
“这群祸害!老天怎么不把他们收了去?”他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一阵狂风突然刮过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等到狂风过去,他依稀看到,一阵旋风向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一阵诡异的凉气,他急忙念诵着,向周围拜了几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过往的各位,冤有头债有主,可别缠上我……”
疤哥等人一路向黑暗中走去,路灯很快就没了,一个混混打起了手电筒,照着前面高矮不平的废墟。
这一带原先都是老居民楼,但现在都已经被拆成了白地,一家外省的大地产公司准备把这里建成一座四千五百户的楼盘,但却不准备在征地上付出太大的代价,于是把远山赫赫有名的白山建筑请了出来,让他们来做前期。
这个白山建筑其实就是黑水帮下面的一个堂口,而且算得上是势力最大的一个。凭着这几年地产大热的势头,他们专门替那些不愿意脏了手的大公司做前期征地拆迁,不到三年就从一个空壳做成了年利润上亿的地方界巨头。
而他们赚钱的唯一方法就是暴力。
地产商付给他们的前期费用只是平均水平的八成,但他们付给拆迁户却不到五成,这让白山建筑与拆迁户之间的暴力冲突时常成为远山饭桌上的谈资,但凭借着深厚的背景和一大批心狠手辣敢打敢拼的小弟,白山建筑可以说是没有拆不掉的房子,更没有摆不平的拆迁户。
眼前的这块地也是如此,绝大多数拆迁户在白山建筑的恶名下只能选择妥协,拿着远远低于市场平均水平的拆迁款,自认倒霉地搬走了。但就像其他工地一样,总还是有走投无路诉求无门的少量拆迁户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了下来,并且在一个叫王铮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死死地咬着底线不放。
白山建筑自然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断水,断电,断路,用红油漆写大字报威胁,派人跟着家里的女人和小孩上班上学,甚至是派人到他们上班的地方去威胁恐吓。
这样的手段又解决了一批钉子户,但最后剩下四家人却怎么也不肯搬走。
王铮是个在街上拉活的力工,三十几岁了还没有讨上媳妇,就和一个老娘在这个地方苦捱,其他三家也都是搬出去就没地方容身的老头老太太。就连幕后的金主也说给钱让他们滚蛋算了,但白山建筑的老板李辉却不肯松口。
每一分付出去的钱都是在掏他的腰包,而且在他看来,白山建筑在拆迁这一行名声越来越大,无往而不利,靠的就是心狠手辣。要是这次因为这几个老弱病残一时心软,后面的事情就没法干了。
“一定要把他们弄出去!”他恶狠狠地对手下说。“尤其是这个姓王的,一定要把他的气焰打下去!这种刁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我们黑水帮是搞慈善的!”
王铮的三轮车于是很快就被砸了,也没人敢在雇他干活,去弄他的小弟还和他干了一架。
结果四个小弟被王铮打得屁滚尿流,其中两个还进了医院,李辉以这个借口把他给弄到了局子里,准备趁这个时候把房子硬给扒了,没想到一个外省的记者却把这个事情披露到了网上,一下子把舆论弄得很严重,王铮又被放了出来。
“哪怕是拼了这条命,我也绝不向这些恶棍低头!”王铮在面对网站的记者时咬着牙说道。
这也彻底激发了李辉的杀心。
就在几天以前,他直接指示疤哥等人,在混乱当中直接下了黑手。
事情闹得很大,白水建筑直接被抓了四个人,李辉等了几天,看风头渐渐过去,便又把小弟派了出来。
“一会儿别真的把房子烧了,意思意思让他们知道厉害就行了。”疤哥一边走一边交代,倒不是他突然生出了善心,而是杀人全家这种事情太过于吸引仇恨,就算是黑水帮这样恶名在外的帮会也很少真的这么做。
一阵冷风突然从背后吹来,让他的酒都醒了一半。
“这风怪邪性的。”一个小弟说道。
“次奥!”疤哥骂道。
黑暗中,那几幢残留的房子终于露了出来,白色的东西在门口不断飘舞,他们走近了才看到,那是做白事才会系的白幡。
“那家伙真的死了?”疤哥的心里一下子打了个咯噔。
“疤哥,我们还动不动手啊?”一个小弟打了个寒颤,心虚地问道。
冷风呼啸,那些白幡向他们这边飘过来,黑暗中,就像是一个人在把手伸向他们,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要不算了吧?”另外一个小弟说道。
“我靠!”疤哥心里其实也是一阵犯嘀咕,但他刚刚上位,李辉又下了死命令,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狠了下来。“都是些没种的东西!刚才喝酒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牛逼,现在都它玛怂了?”
他大声地叫着,给自己壮着胆,但身上的鸡皮疙瘩却一个个立了起来。
奇怪的是,他们在外面这么大声地说话,那几个房子里却像是没有人,半天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先把这鸟东西拆了!”疤哥心一横,一边大声地骂着,一边向那边走去,就在这时候,一阵旋风吹过,那几根白幡突然向他卷了过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5s 2.35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