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在纯可急坏了:“不是大哥,你这甩甩手就撤了我咋办啊,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他连埋怨带骂街的持续了好几分钟,可是那个声音就再没出现过,心说完了,这大哥下线了。
"你是下线了,我咋办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痛苦的紧闭双眼,完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本来已经够闹心的了,周围这些人还细细索索的小声嘀咕。
“皇上这是醒了?”
“我看不像,只是恢复意识了吧。”
“怎么不像,皇上刚才都睁眼了,就是清醒了。”
“既然清醒了,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院使大人,依您之间,如此情况下我等应当如何?”
“老夫也是不解啊,等等看吧。”
罗在纯听的这个闹心啊,这帮货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你们能解决的吗。
他一生气,开口嚷道:“都别吵吵了。”
这一嗓子不要紧,这些说话的都闭了嘴,像是被我给喝住了。
他再次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头顶的床板。
“哎,这可咋整,我有点不会了。老婆管的严,连轴转了十好几天,一个不留神就再见了。结果不知道哪位使的绝活,让我穿到同治这个倒霉鬼的身上,在他灵魂消散之前,还在他手里接过来这么个烂摊子。”
“这可咋办,现在想回去估计也没车了,除了认栽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大哥一撒手颠儿家了,把我给撇这儿当大冤种,我还不能不接受,这都图个啥啊。”
他一咬牙:“得,今儿就是今儿了,你小子不仗义,我也只能认栽。我还就不信了,凭我这全能的专业素质和知识储备,还能让你们给祸祸喽。”
罗在纯扭头看向左边一堆跪着的人(哎?我能动了),装作有气无力的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这帮人一个个长出了口气,在床边跪着的那个老头儿一脸欣喜,差点没哭出来。
“天佑我大清,天佑皇上。”
载淳一脸无奈:“拉倒吧,朕需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吧,吵吵巴火地。"
那个老头凑近了些,为他探了下脉搏,对坐在他脚边的女人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眼里含泪的说:“好了,让皇上多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这帮人起身行礼,议论纷纷的走出了房间。
得有五六个老头子一窝蜂的退出房间,整个屋里安静了不少,也没有那么闷了。
载淳动了动手,扭了扭脚,又转了转头,发现刚才还登登硬的身体能动了。
他缓慢的举起手,揉了揉眼睛,原来现在屋里不只是坐在他脚边的那个女人,床头跪着一个,床对面坐着一个,身边站着一个太监(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只要长脑瓜子了都能看出来)。
他想用胳膊支着身子坐起来,脚边那女的急忙把他按住,把他又推躺下来:“别乱动,这才刚好,快躺下。”
这女的虽然长得极美,极年轻,可是尽管保养的相当到位,眼角眉梢还是有点岁月的痕迹,得有将近40了。
既然他已经是同治了,那这位30大多的美妇不是慈禧就是慈安。而她看着性格应该挺好,大概率就是慈安了。
载淳看了看她:“多谢母后,朕好多了。”
慈安一听他还安慰上自己了,心里一激动哭开了:“儿啊,你可把额娘吓坏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的我可怎么活。”
“姐姐,就你惯着他。要不是他不思进取,整日去那烟花酒巷,也不能莫名的染上了这恶疾。”
载淳一听这话,心想坏了,怕啥来啥,这老东西怎么在这儿,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再说了,他这么一说,直接宣判那个倒霉鬼就是得那啥病死的,你让后世史学家情何以堪。
就你最不是东西,你还在这儿装上了。要不是你祸祸,那个倒霉玩意儿也不至于整成这样。行了,这回换我了,看我怎么祸祸你。
他假装咳嗽了几声:“咳咳,额娘说的是,是儿臣的错,儿臣自当谨记教诲。
慈禧冷哼了一声:“哼,知道就好。”
说完,被太监搀扶着站起身,丧莫耷眼的说:“好了,既然皇上醒了,我们也都退下吧,有皇后在这儿照料也就是了。”
慈安见她起身要走,也没多做停留,临走时摸着载淳的头说:“儿啊,你好生修养,为娘明日再来看你。”
载淳点了点头:“儿臣恭送额娘,母后。”
慈禧走到外厅,对一众宫女太监说:“你们好生伺候着,皇上有任何事,速报我二人知晓。”
过了一会,感觉这帮人都走了,他才长出一口气。
“慈安给人感觉还不错,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对我明显比慈禧更亲一点。”
“她性格温和,待人宽厚,性格和脾气都比慈禧软乎点,感觉挺好。”
至于这个慈禧嘛,毕竟自己是她生的,她不好太过分,但是欺负人欺负惯了,改不了那个死德行。
“哎,这日子不好过啊,内忧外患且不说,就这些没事瞎祸祸人的主儿,就够一梦的。”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顿,无意中扭头看见自己床头上还跪着一位,一位已经哭成泪人的绝色美女。
看清这个女子的一刹那,载淳就心中暗骂:“娘的,谁说清朝女子长的都跟鬼似的,刚才那个慈安就不说,现在这位绝不输任何一个顶流小花。”
你瞧瞧你瞧瞧,人家还是素颜,这要是上个妆,做个造型啥的,不得美出心脏病来。
感觉自己有点力气了,就用双肘撑着想坐起来。
旁边的女子急忙起来搀住自己:“皇上,您刚醒来,别乱动啊。”
载淳心里这个美啊,这细声细语的,可是要了亲命了,感觉被里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强行平稳了一下躁动的心:“啊,那个,朕没事,就是想坐起来。”
那女子没说什么,拿来一床被子垫在他的身下,让他靠着坐了起来。
那女子和自己面对面坐下,不说话,还是抽泣着哭个不停。
虽然气息有点弱,可还是很柔和的说:“好了,不哭了,朕这不是没事了吗。”
那女子抽泣着说:“皇上可吓死臣妾了,臣妾还以为您”
载淳握住了她的手:“好了,不哭了,乖。”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一片绯红,还挺娇羞。只是连羞带臊的面容,哭的更甚了,状态特别的诡异。
她这么一整,给他也整不会了,两个人就这么对着,一个尴尬,一个哭。
过了有一阵儿,房门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皇后娘娘,荀院使说了,主子醒了之后,应进些进补的药食,这样主子能恢复的快一些。”
那女子这才缓过神,用丝帕拭去泪水:“臣妾倒是忘了。”
说着,她缓缓地起身,踩着十来公分的花盆鞋,走着想快又不能快的小碎步来到屋外,端进一碗汤药。
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喂自己吃下汤药
载淳一边喝药,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皇后,轻声说:“朕这么一病啊,可辛苦你了。没吓到朕的小阿哥吧。”
那女子害羞的摸了摸肚子:“才四个月,还没什么动静,但是臣妾能感觉到,他也在为自己的阿玛担心呢。”
载淳笑呵呵的点头:“是啊,朕的大儿,当然得担心了。”
这位孝哲毅皇后也是个苦命人,不受慈禧待见,在后宫被各种针对,加上倒霉鬼死的仓促,没人撑腰,最后带着腹中胎儿含冤身死。
看着眼前的皇后,载淳莫名其妙的生出了怜惜之心:“那个倒霉玩意说不管就不管了,我可不能那样。之前你被人整的那么惨,这回希望能护你周全吧(怎么感觉头顶绿绿的)。”
就这样过了五天,这五天载淳就跟个标本被展览一样,身边走马灯似的换人,也不知道谁是谁。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哭的、笑的、疯的、闹的。
他强装社牛,跟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一一嘘寒问暖。
亏得有这个资质顶级的皇后陪着,不然真就得原地爆炸。
不过也不是一点好消息也没有,那个倒霉鬼虽然灵魂消散了,可是却把他十九年的记忆留给了自己。
在这几天里,载淳把那些记忆反复的过了很多遍,除了一些常规史料里之前发生过的,还有一大部分让他触目惊心的影像。
不得不说啊,这小子过的是太憋屈了,啥啥说了都不算,还得事事都要他拍板。
除了慈安太后和皇后,好像从来就没人在乎过他的存在,都只知道争权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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