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喝了几碗酒,终于忍不住问起王小石师门渊源来。
也难怪他好奇,王小石的年纪,不过二十多岁,这样一个青年人,俨然已经是一位暗劲巅峰的国术大宗师。
要知道,99.99(百分号)的国术高手,终其一生,根本不可能突破暗劲阶段,到达传说之中的那个层次。
就算林父自己,充其量也只是勉强达到暗劲初期而已,这还是他年轻的时候,得到过一个绝世高手的指点,要不然的话,恐怕也和大部分人一样,在明劲阶段蹉跎一辈子。
“我的武学是家传的,家中长辈的名字,恕我不能提及,还请伯父见谅。”
王小石认真地回答,想起了早逝的母亲,心中忍不住一酸。
“哦,这老年人,越老越好奇,哈哈,咱们不谈这个,喝酒喝酒。”
林父并不强求,越是厉害的高手了,就越不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底细。
这些规矩,林父自然知道,只是王小石的武道修为,实在太过惊人,这才引起了林父的好奇心。
每个到达暗劲层次的高手,都有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只要死不了,才能有所领悟。
王小石对林父很好奇,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不知道他是如何突破暗劲层次的,他的双腿,又是怎么残废的?
到达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全肌和骨骼的密度,是普通人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说是钢筋铁骨也不为过,要说林父的腿,是跌断撞断的,王小石当然不会相信。
果然,林父看着王小石盯着自己的腿,显然有些迷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失地一笑:“你别看了,我这条腿,是被人打断的。”
“什么,爸,你的腿是被人打断的?不是说遭遇了车祸了吗?”
林湘筠立即瞪圆了眼睛,一拍桌子,差点蹦了起来:“谁害了你,我找他去。”
“坐下,大姑娘家家的,还是爆仗脾气,一点就着!”
林父看了林湘筠一眼,淡淡地道:“像我们这种人,腿怎么会随便断呢,你不懂别插嘴!”
林湘筠乖乖坐了下来,看着王小石,露出不服气的神:“我不懂,难道这个家伙懂吗?”
王小石露出释然之色,嘿嘿一笑,对着林父端起一碗酒:“伯父,我敬你一口,您是条汉子。”
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残疾,不愤怒,不羞惭,不逃避,这原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林母却是个普通的女人,听着丈夫第一次说起断腿的事,也很惊愕。
“爸,你还没说你的腿呢?”
林湘筠停了筷子,看着林父,一脸的气愤。
林父喝了一大口酒,眸子中忽然露出精光来,似乎沉浸在往事中:“我这一武艺,和一个叫王燕如的女人有关。”
“王燕如!”
王小石的心中,立即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的神,都呆了一下:“没有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老妈的熟人。”
林父看着门外铺进来的一道金黄色的阳光,似乎心神已经飞在那些金戈铁马,壮怀激烈的往事中,
“很多年前,我在华夏的一个绝密机构中供职,嘿嘿,具体什么名字,可不能说,我虽然已经退役,但是保密条例不能违反。”
王小石心中又是一震,林父口中的绝密机构,应该便是国安神秘部队八部天龙一类的机构,只是不知道十多年前,这些机构又叫什么名字?
林父的语调淡淡的,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老人已经动了感:“我出巴蜀武学世家,参军之后,凭着一好功夫,被选拔进入了机构中,跟着队长执行了很多秘密任务。”
“那个时候,建国刚刚四五十年来,间谍杀手多得很,我和同伴为国尽忠,浴血奋战,不知道多少次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后来多次立功,功夫也突飞猛进,在我四十岁那年,被组织选拔,进入了一处更为神秘的机构。”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王燕如…..”
王小石敏锐地发现,林父眼部的肌,收缩了一下,眼眸中的严肃伤感,也变得有些温暖,心中不由得嘀咕:“难道,这位是我妈的老ren,呸呸呸……我胡说些什么?”
林父叹了口气,端起碗中的酒,喝了一大口:“当时,王燕如不过二十七八岁,一头短发,穿着雪白的风衣,嘿嘿,那双大大的丹凤眼,让当时几个粗鲁的汉子,差点掉了魂。”
王小石和林湘筠相互看了看,双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林父笑哈哈地道:“我当时已经娶妻生子,湘筠都已经八岁啦,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机构中,可是不少年轻厉害的高手,都对王燕如有了想法。”
他的嘴边露出温暖的笑意,似乎想起那一幕,充满了欢乐:“可是,一个星期后,所有人见到王燕如,都好像见了鬼一般。”
“这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女孩,是上级派给我们的总教官,不但功夫深不可测,而且枪法,暗杀,追踪样样精通,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明劲巅峰之后,还有更厉害的暗劲层次,而王燕如却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孩子。”
“知道这一切之后,所有人对王燕如都死了心,不过王燕如那个孩子的父亲,我们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好多人一开始胡说八道,但是执行几次任务之后,大家都对王燕如服服帖帖,不再说她的闲话,知道有人造她的谣,哥几个还得为她抱不平,帮她打上一架。”
王小石愣愣地听着,想起母亲独带着自己的艰辛,心中一阵难受。
林父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豪迈向往之色:“王燕如带领我们这段时间,是华夏经济复苏,迅速崛起的时候,不少国外势力,不断渗透,暗杀,爆破,颠覆,但是在我们这伙人的手中,都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而我也在王燕如的指导下,在一场场生死搏杀中,突破了暗劲层次。”
“跟着王燕如执行任务,最为安全爽气,她谋定而后动,精确指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招,阳招让敌人无所适从,而每当发起冲锋的时候,她又总是冲锋在前,杀人斩首,如神如佛。”
“这样一个领导,当然让大家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我林卫国这一生不信鬼神,不信因果,但是如果非要有信仰的话,那么我的信仰,就是王燕如,我相信机构中的兄弟们,都是这样的想法。”
听着林父说起母亲过往的事迹,王小石心中也是阵阵激,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一个字。
“但是,所谓树大招风,在一次执行重要任务之后,一些关于王燕如的谣言,渐渐流传,这次并不是什么私事,而是关乎王燕如生死前途的大事,有人说王燕如反叛什么的。”
“听着这些狗话,机构中的兄弟都义愤填膺,吵吵嚷嚷,要去总部为王燕如辩解,但是王燕如却及时出现,阻止了大家,让大家听组织的安排,说不想连累大家。”
“可是,一天之后,就听说王燕如被抓了,关在总部天囚中,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决定召集人手,悄悄将王燕如劫持出来。”
“嘿嘿,天囚的人马,算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为恐怖的高手,其中一个长头发的怪物,挥舞着两条铁链,只一个照面,就将我们这边的三个人打断了腿,我也包括在其中。”
王小石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照面,废了三个暗劲绝顶高手,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眼看我们这群人,都要死在天囚中,王燕如这个时候,居然从天囚的地牢中冲了出来,和长头发怪物打得难解难分,总部一个领导前来,又被王燕如挟持在手中,以他的命要挟,要求放了我们这些弟兄。”
林父依然缓慢地说着,只是语调中,多了几分萧瑟之意。
王小石听着十年前的那一场事件,居然是这样的,他愣愣出神,不由得叹了口气。
林湘筠和林母因为关乎林父生死,也听得惊心动魄,林湘筠的手,紧紧拉着母亲的手。
“就这样,总部安排我们这些人退役,嘿嘿,老林这双腿,就这么废了,但是却不后悔,因为听说那一晚过后,王燕如便逃出了天囚,不知所踪,要不是我们这一闹,恐怕王燕如还下不了决心呢。”
林父嘿嘿一笑,拍了一下大腿:“这么一闹,我也不敢回巴蜀了,带着老婆孩子,到这里开了一家拳馆,过点普通人的子,其实也不错。”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眸有些湿润,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这下辈子的安稳生活,都是王燕如给的。”
“劫持天囚,罪大于天,当时可是要枪毙的,她要不是为了保全兄弟们,凭着她的手段,当年未必翻不过来。唉,都是兄弟们连累了她。”
王小石心中激动,站了起来,敬了林父一大碗酒:“伯父,你们当年的兄弟,都是好样的,那位姓王的长辈,更是了不起,我敬你们……”
轻生死,重义气,老妈居然有着这样的好兄弟,王小石很为老妈自豪。
林父哈哈大笑,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说得好,这些好兄弟,都是好样的。
王小石的份,一直都是绝密,此刻当然万万不能泄露,但是看着这豪气万千的老人,王小石心中敬佩之极。
林父看王小石也很顺眼。
现在的年轻人,有谁能理解这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怀?不骂一句“傻叉”算是客气了。
但是看得出来,王小石是从内心中,真正理解自己那代人的感和想法。
一老一小,将一大罐老人珍藏的白酒,喝得底朝天。
“师父,师父,出事了。”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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