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立麒将红绳解开,将布囊的口对准吊死鬼,嘴里呜呜囊囊不知念着什么咒,最后闻听一个‘收’字,吊死鬼恍若化作一道烟雾,袅袅地飘进了布囊里。
接着商立麒立即用红绳将布囊的口系结实。
刚做完这些,室内的灯‘噼啪’一声响,下一秒,四周陷进一片暗黑。
“是停电了么?”黑暗中,李心茹微颤的声音响起。
声音落下,一道光束乍现,是商立麒手中的手电筒射出的光。
他从包里翻了翻,还有两个迷你的手电筒,他将手电筒递给我和蒙甜,转头对张管家说:“有没有蜡烛?”
张管家点头,神情有些为难:“不过,蜡烛放在一楼厨房的橱柜里。”
商立麒没多想,对我说:“四喜,你和张管家去一楼取蜡烛。”
“好。”
我按亮手电筒,拉开门走出去,张管家紧跟在后,我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脚步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整幢别墅陷入一片暗黑与死寂。
通过幽长的走廊时,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定。
宅子里太阴森了,四面八方不断有阴气袭涌而来,我瑟缩了一下脖子,故意与身后的张管家说起话来:“张管家,蜡烛放在哪个橱柜里的?”
“右上倒数第二个。”
“你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了,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清楚。”张管家的声音有些抖,不过跟他聊了几句,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倒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让张管家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好用手电筒给他照着路。
他照办,慢慢吞吞地走在前面,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台阶。
安安全全地抵达一楼,他轻车熟路走向厨房,我跟在他后面,神经极度紧绷。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感觉让人毛骨悚然,脊梁骨阵阵发寒。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进入厨房,张管家很快就找到蜡烛和打火机。
在一楼的餐厅、厨房各点上一只蜡烛后,张管家又在客厅点上了几只蜡烛,一楼亮堂了不少,但阵阵的阴风时不时刮得蜡烛火焰东倒西歪,本就微弱的火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似的。
张管家看着我说:“我需要把三楼和二楼都点上蜡烛,这样对你们的行动可能更方便一些,至少不必摸黑。”
张管家很贴心,自告奋勇要去三楼,原本我不想去三楼的,可看在他这么为我们着想的份上,这才决定跟他一起去。
经过二楼的时候,张管家在二楼拐角的角落里点上一只蜡烛,继续往三楼走。
我跟在他后面,手电筒的光束到了三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立即就显得过于单薄,好在张管家动作够快,三两下就在三楼的走廊上点好几只蜡烛,基本上是每隔一段距离就固定着一根蜡烛。
光线虽微弱,但比起乌漆抹黑的时候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或许是出于人类的惯性使然,周围有了光,内心的恐惧自然而然就减少了一些。
“好了,我们回二楼,二楼走廊上点几根蜡烛,我就可以回去守着小姐和少爷他们了。”张管家冲我挤出一丝笑。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冒起一层细密的汗液,嘴唇也有些哆嗦。
我点点头,见他随手点上根蜡烛,还非常绅士地示意我在前方带路,我笑了下,没多想,迈步走在前面。
还没走到楼梯的位置,一股子焦味儿涌进鼻腔,味道好像就是从身后飘来的。
忽然感觉自己背上有点发热,我慌了神,猛地回头,惊愕地发现垂在脑后的马尾辫末端已经烧着了。
我瞬间惊慌失措,一把拽起马尾辫疯狂地在墙面上摔打,好在,辫子还没有彻底烧起来,反复摔打了几下,火就灭了。
惊魂未定地看向张管家,此时此刻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距我只有两三步之遥,他的双手捧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烛光忽明忽暗,将他的老脸映照得有些诡谲。
忽然,他唇角上勾,露出一弯邪魅的笑,眼睛也随着那抹笑微微眯起来,接着就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呵呵呵的笑声。
我的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猛地贴了墙,再没了退路。
“张管家?”我叫他一声。
他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笑,幽亮的眼眸中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如果我猜得没错,刚刚是张管家用烛火将我的头发烧着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莫非是被鬼上了身?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一群乌合之众,胆敢惊扰我们!”张管家的嘴唇一张一阖,发出来的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嘶哑的女声。
我咽了咽嗓子,伸手去摸兜里的镇鬼符,张管家大步逼近到我眼前,扔掉手中的蜡烛作势要掐我的脖子。
我迅速往下一蹲,他扑了个空。
反手将镇鬼符贴到他身上,他身形一僵,接着猛打了个寒颤,一个黑影从他的身体里被弹了出来,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张管家用力甩了甩脑袋,一手撑着墙,瞠目结舌地朝我看过来。
冷静了几秒,他喃喃地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点回二楼。”
他错愕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地板上已经熄了的那根蜡烛,重新捡起将蜡烛点燃,他示意我在前。
然而,被他从背后搞小动作险些烧死,我哪里还敢让他走在我的后面。
虽然他是被鬼上身了才做出那么危险的举动,可保不准他还会再次被鬼上身,于是……
“你走前面。”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他略微愣了下,没多言,大步往前面走了。
顺着楼梯一直走下去,在二楼的走廊上点上几根蜡烛,我们终于回到李心蕊的房间。
李心茹和李子赢坐在床边守着李心蕊,李心蕊睡得很沉。
张管家在房间里点上两根蜡烛,室内瞬间亮了许多。
商立麒先迎上来,询问:“没事吧?”
我摇头。
不过,长长的马尾辫被烧掉了一半,身上还残留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蒙甜凑过来在我身上嗅了嗅,眉头拧巴起来,咋呼道:“你身上什么味儿?”
我把马尾辫拽起来给她看:“就这个味儿。”
“你头发被烧了?”
“被鬼捉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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