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干什么?”商立麒瞥了眼欧阳,冷着一张脸掉头就走。
欧阳想追上去,胡珊一把将她拉住。
“女孩子麻烦你学着矜持点。”胡珊一脸无奈。
欧阳甩开胡珊的手,目光不耐地朝我瞪过来,“你不是有老公,你怎么老缠着商立麒?”
“我没缠着他。”
“没缠着他,你们两个怎么老在一起?”
“……”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只好转身往楼上走。
隐约听见背后响起欧阳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私鬼。”
显然自私鬼是在骂我,我懒得跟她计较。
到了晚上,我把眼罩摘下来,睁着眼睛等了一夜,却不见冥司出现。
我猜他一两天内不可能现身,受了重罚身体总要休养几天。
上午九点多,睡得正沉商立麒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提醒我今天要帮他搬家。
顶着一双熊猫眼,我起床洗漱,见欧阳鼓着双大眼看着我,我问她:“商立麒搬家,你要不要去帮忙?”
她一跟头坐起来,鼓着腮帮子嘀咕:“当然要。”
“那你傻愣着干什么。”
她迅速起床,把自己捯饬地美美的,跟我一起出了寝室。
赶到商立麒的住处已经快十点了,搬家公司的人差不多已经将东西搬得差不多。
商立麒一脸淡漠地看着我俩,“你们俩是蜗牛还是怎么的?爬来的?”
欧阳冲他嘿嘿一笑,他一脸无奈,转过脸来冲我翻了个白眼。
商立麒换了车,是辆全新的黑色越野。
我和欧阳坐在后座,他专注地开着车,抵达他的新家,搬家公司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东西都搬上去,我和欧阳则帮着他整理东西,他在一旁颐指气使。
他的新家位于二环以内的高档小区,小区绿化环境很好,他依旧是一个人住。
东西都整理好,已是下午两点了。
欧阳摸着肚子直喊饿,商立麒家的厨房设备齐全,我拉着欧阳去逛超市。
欧阳在挑零食,我则在蔬菜区晃悠。
左眼忽然刺痛起来,一汪热泪涌出,我探进眼罩揉了下眼睛,手伸出来时,手指上沾染了一小片血渍。
我心头一慌,立即将眼罩摘了下来。
左眼立时没有了刺痛感,可涌出的泪却是血……
我慌张地用手背将血泪擦掉,蔬菜区的工作人员看着我脸都白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我摆了下手,“不用,没事。”
不疼不痒的,血泪也慢慢止了,何苦去医院。
我将眼罩重新戴上,可不知怎么的,左眼又开始刺痛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眼罩摘下来。
我试图抽出眼罩里的镇鬼符,那张符居然烂成了碎屑,纸屑飘洒一地,我不由地震惊。
这算怎么个情况?
“天呐,四喜,你的眼睛在流血。”欧阳一脸惊慌地凑上来,刚刚挑好的零食也随手一扔,慌慌张张地从兜里掏出纸擦着我脸上的血。
“没事。”
“都流血了还没事,你得上医院看看。”
“不用,选好东西我们就回去。”
从她手里把纸接过来,我擦了擦左眼,拉着她去收银台付账。
一路上,欧阳一直在劝我去医院挂个眼科看看,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怪异的情况恐怕医生治不了,况且左眼的视力没有受到阻碍。
艳阳高照,大白天的倒是没见什么鬼魂出没。
回到商立麒的家,不等我问问商立麒自己这样算怎么回事,欧阳已经把我左眼流血的事情吧拉吧拉地跟他说了。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流血?”
“嗯。”
“眼罩给我看看。”
我把食材拿进厨房后出来将眼罩递给他,他直接翻眼罩里面的镇鬼符,可里面只剩一两片符纸的碎屑。
“看来镇鬼符封不住你的左眼了。”他喃喃地说。
“什么意思?封什么左眼?什么符?”欧阳歪着脑袋,迷惑不解。
商立麒白她一眼:“你别打岔。”
她撇了撇嘴,没再跟着起哄,商立麒继续说下去,“四喜,我舅舅当初应该跟你说过,镇鬼符只能暂时封住你的左眼,这么多年过去,怕是镇鬼符已经对你无效了。”
“那我该怎么办?”
“暂时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
一旦左眼无法禁封,孤魂野鬼岂不是要一窝蜂地向我涌来?
我猛打了个冷颤,心头惊骇不已。
看来,我是必须要跟商立麒学点本事了,否则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未知数。
后来商立麒跟我说,就算再往眼罩里塞进镇鬼符,不但不起效用,还会使我的左眼感到刺痛,继而流出血泪,因此镇鬼符万万不能再使用,血泪能引来更多的冤鬼,反而会让我陷进更恐怕的境地。
那天之后,欧阳看我的眼神更怪了,甚至带着点怯意,见了我有意无意地躲,可我们住在同一寝室,低头不见抬头见。
冥司结束惩罚的第七天夜里,寝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前洒进一片淡泊的月光,不知谁在打鼾,声音很轻,呼吸很沉。
我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一直没能睡着。
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一激灵睁开眼睛,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借着月光,能依稀辩认对方的面部轮廓。
是冥司!
我一跟头坐起来,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
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恨不能用尽全身的力气。
头顶传来一阵沉沉的笑声。
是他!绝对错不了。
“难得你这么热情。”他的声音夹带着淡淡的笑意,大手在我头上摸了摸,动作非常轻柔。
“你没事了吗?”
“嗯。”
“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发誓。”
他又笑起来,笑声听上去是那么随性,富有磁性。
我伸手探到枕头边的手电筒,将电筒按亮,借着光这才看清冥司的脸,依旧那么英俊逼人。
把他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不见任何伤痕,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唇角漾着笑,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瞳孔墨黑幽亮,简直像暗夜中的妖孽,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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