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病虎符吓跑了那只蛟,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我和张歌奇赶到营地一看,万幸,背包只被咬坏了一点,边缘被撕扯得毛毛剌剌的。一笔阁 m.yibige.com
警报解除,大伙都走了回来,霍达惊魂未定地说:“林大夫,刚才我们正聊天呢,突然听见一阵特别刺耳的声音,就感觉脑浆子都在震动,恶心得想吐,然后水面就像热锅里的炒豆一样跳了起来……”
张歌奇说:“那是龙吟!”
“啊?龙吟?”霍达眨了几下眼睛,“我们还以为要地震了,吓得赶紧跑开,然后那东西就跳到石头上,去扯林大夫的背包。”
霍羽回忆着说:“那东西全身都是黑的,看着像只拔光了毛的鸡,不过个头要大一点,我看见它胸口好像是裂开的,特别奇怪!那对翅膀跟刀子似的,哗啦一下就把背包的带子砍开了。”
我确认了一下包中的东西都完好,千年人参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当然是放在最下面,上面放着一层层的罐头和饼干以及其它用品,而那怪物居然能隔这么远闻到气味,不愧是专门挖参吃的生物。
人参这种东西为什么能在山里安然地呆上千百年,自然是因为没有哪一种动物吃它,对人来说它是药,对动物来说它是毒,在扁鹊的时代,汤药就叫作毒药。
所以,自然界居然出现了吃参的生物,这是极为反常的事情,当然也只会发生在本身就反常的蛟身上吧!
我们把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霍大叔听罢大惊,“啥?这几年挖个参都费老鼻子劲了,还有这东西和我们抢呢!”
我说:“蛟会根据环境去改变自身,也就是说,山里的人参有多少它都能吃掉,这可能就是你们这些年挖不着参的原因。”
霍达又问:“那张家人是怎么挖到的?”
霍大叔说:“我之前说的那是平均收入,实际上算一算,张家人的收成也不咋地,只有张富贵每年都能挖到价值十几万的参,除此之外就是张富贵带的几个徒弟收成稍好一些。”
原来如此,是张富贵一个人的收入平均摊到了别的张家人头上。不过,张富贵是人是妖值得商榷,他找到的参指不定是打哪儿来的呢!
我们说话的时候,张歌奇到周围去检查了一下,他的斩龙刀没有动静,说明蛟已经跑远了,他一边走回来一边骂骂咧咧,“这还是一只内向腼腆的蛟,一眨眼工夫就跑没了。”
我说:“它似乎对人类没有欲望,可能从来没吃过人肉,眼里只有人参。”
我看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守株待兔毕竟太耽误事,我说:“继续往前走吧,参在我身上,它肯定会来的,来了再解决它!”
于是我们一行人继续出发,我担心霍大叔没休息够,让他含上一粒苏合香丸,这虽然是辟除秽气的丸药,可是气味清新,提神醒脑,比咖啡强多了。
霍大叔称赞:“好像薄荷糖一样,一下子鼻子、耳朵、脑子都凉飕飕的。”
我们默默赶路,期间我一直留意着周围,途中那怪蛟悄悄出现了两次,但都只是在后面远远跟着,好像一个固执的跟踪狂。
这畜生实在太执着了,我估计附近的参已经让它吃差不多了,而千年人参的气味又是如此与众不同,不啻于酒腻子闻到稀世美酒的芬芳。
中午停下歇脚的时候,张歌奇搁在石头边的斩龙刀突然响了,他立马站起来就往丛林深处跑,深吸一口气对着那里狂吼一声,炸得那些大树上面的苔衣、蘑菇都被震碎了,其他人吓得捂住耳朵,一直趴我肩膀上的青囊蛛也吓得直往我怀里钻。
吼过一发龙吟,张歌奇的斩龙刀又不响了,他悻悻地回来,说:“混蛋,不讲武德,这畜生不敢堂堂正正地出来跟我干吗?”
我笑笑,“捕食动物其实都挺怂的,都是捡软柿子捏,况且这家伙是鸟进化来的,性格肯定更加谨慎。”
张歌奇气得咬牙,“要不整个陷阱?”
我说:“什么陷阱对付得了蛟?我们现在可摆不了五龙防御阵……等等,也许,可以用火药!”
但在林子里面用火药肯定是作死,于是我们继续赶路,这一天我们越过了三道白河,虽然那些积雪覆盖的山头依旧如同远在天边,但已经能感觉到气温和湿度的变化,以及更显著的植被的变化,我们现在位于海拔两千米以上。
傍晚时分,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绝佳的陷阱场地,只见一片石滩上只有零星几颗树,不必担心殃及池鱼,于是我挑了一片风水宝地布置陷阱,在下面埋好三枚我制作的劫营火。至于如何引爆——答案是声控,我在下面垫了一张病虎符。
然后我取出诱饵,准备放一根参须,张歌奇却说:“太便宜它了吧?”
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张歌奇说:“不是的,林大夫,这个‘孩子’其实是南方方言里的‘鞋子’,谁家这么狠心拿孩子当诱饵?孩子不如狼值钱是吧?”
我思来想去,千年人参给刘老板寄出一部分后,我这里总共只剩下三百多克,拿出几克的参须当诱饵确实过于奢侈,于是我换了一枚丹参丸充当诱饵,这里面也含有野参,而且有蜂蜜,味道不错,相信蛟一定会喜欢的。
设置完毕后,我让他们几人去林中暂避,我和张歌奇则在一个缓坡后面伏着,静静等待。
天色渐暮,此时自然是不能生火,我俩就啃起干粮,这时一片暮色中有一双绿色发光的小眼睛从林中溜出来!我一阵激动,仔细一看,不对,这是一只毛色斑驳的大老鼠。
那只大耗子左探右探,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诱饵上,张歌奇捡起一块石头掷出去,想吓跑它,哪知道老鼠佯装退却,突然来个假动作,一扭头咬住丹参丸,飞快地消失在林子里面。
“我靠!”张歌奇跳起来,“这老鼠怎么这么贱,它母亲得了绝症要吃药吗?”
我苦笑,“骂它‘畜牲’就好了,侮辱动物的母亲有什么意义?它又不是人。”
我心想,或许是丹参丸的蜂蜜气味把老鼠招来了,于是我又放了一枚丹参丸,如果这次还有老鼠来,就让犬兄把它赶走。
张歌奇还掏出一块脱水的肉,冲我挑挑眉毛,“有这个,不怕它不来。”
“啥呀?”
“嘿嘿,燕子肉!蛟最爱吃这玩意儿了!”
说罢,他把这块肉干也放在了陷阱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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