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歌奇提出这个大胆假设,但是霍大叔却苦笑着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可能的。大笔趣 www.dabiqu.com我说的‘失踪’是没找回尸体,因为太难了,他是从鹧鸪岭坠落的,现场有野生动物的痕迹,八成是遇到一头很凶的野猪。”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我咳嗽一声,说:“我们去看看吧。”
其实大伙都挺好奇的,住在山里的仙家到底在干嘛?我总在书中读到仙家的事迹但无缘得见,眼下正是天赐良机。
思辰和青牛大仙虽然我都恭敬地称他们为“仙家”、“大仙”,但他俩实则只是修行之中的妖仙,都没有脱离肉身的束缚,也就未达到仙的门槛,《抱朴子》上说“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我们休息好了,继续默默地爬山,小胡先跑上去了,然后又下来,从一块冻得很滑溜的石头后面探出身子,把一颗“果子”塞进我嘴里。
我嚼着果子,感觉脆脆的,有一丝蜜味。
我提醒她:“甭跟个猴子似地到处蹦跶,小心失足……对了,你从哪摘的果子。”
小胡天真地说:“是冻死的‘嗡嗡’,很好吃。”
“呃……”我顿时无语,我猜她说的“嗡嗡”是指野蜂吧。
张歌奇指指自己的嘴,“来,让我尝尝这种美味!”
小胡把另一只塞给张歌奇,张歌奇嚼得嘎嘣脆,点头称赞道:“味道新奇。”
小胡开心地说:“我再去挖一点。”
等我们爬上山,就看见小胡正在祸祸一个蜂巢,抠出那些冬眠的野蜂幼虫来吃,她的眼睛开心地眯了起来,真是残忍又天真。
我问:“你说的仙人在哪呢?”
小胡这才放过蜂巢,招呼道:“跟我来!”
她带我们来到一处山谷,虽然周围冰天雪地,但山谷中竟然有一条小路未被积雪覆盖,两侧长着一些树木,从间距来看似乎是有人刻意种下的。
那感觉就像突然来到一条花园小径。
小路尽头,空间豁然开朗起来,这是一片藏在山谷中间的平地,因为四面不透风,温湿度都有些宜人,地上看不见积雪,还能见到一些植物。
这些“野草”看着很奇怪,我辨认了一会儿:“靠!这是萝卜和土豆,已经长野了!”
张歌奇问:“啥是‘长野了’?”
霍大叔接茬道:“就是种在地里头没人管,一个劲疯长,也结不出啥果实来。”
因为气温较低,这些野作物多少有点蔫,我心想要是夏天过来,怕不是郁郁葱葱一大片,不刻意“讨好”人类的萝卜和土豆,可以像热带丛林一样疯长。
这儿有作物,看来果真有人生活,估计正是小胡所说的那位仙人,那我正好可以向他请教一些参族的情报。
“啊,你们看地上。”霍达喊了一声。
只见前方地面全是暗红色的,透着一股鲜血的刺鼻气味,似乎是鲜血长期浸润地面所致,我们抬头看,只见有一道粗糙的木梯,是用树枝和草绳扎成的,一直通往高处一座木头搭建而成的平台,上面居然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大伙都是一惊,那人没穿上衣,身子精瘦精瘦,有一头花白的胡须和头发,正在伸展手臂做着扩胸运动。
小胡大喊:“大仙!”
那位仙人停下动作,“呃,你们是谁呀?”
小胡说:“我是以前跑来吃你脑花的小狐狸,他们是村里的人,过来拜访您老人家。”
“哦,你修炼成功啦,可喜可贺,我先下来。”
说罢,大仙像跳水一样纵身一跃,吓我们一跳,只见他一个猛子从上面扎下来,吧唧一下就摔在地上,脖子折断,脑壳裂开,鲜血混合着脑浆一道流出来了。
霍达、霍春吓得跑到一旁呕吐去了,其他人也噤若寒蝉,小胡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说:“有一年冬天,我被狼咬伤了,跑到这儿呆着,大仙一直不停地自杀,我就靠吃他的脑花活过了冬天。”
我惊愕地说:“这难道就是你成妖的契机?你现在可不能吃了,人吃人是有朊病毒的。”
“什么病毒?”
“就是,吃了他的脑花,你会疯掉,然后死去。”
小胡吓得捂嘴,“以前不懂,我不会再吃啦!”
霍大叔不敢相信地问:“这……这人过一会儿还能复活?”
小胡点头,“对,我问大仙为啥一直自杀,他说这样能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奇怪,他明明有肉身,按理说他不应该是个仙家啊!对了,小胡,他多久能复活?”
小胡对时间和数字没什么概念,“呃”了半天,答道:“大概睡个午觉的时间吧。”
这地方既然避风,我们就暂且呆一会,只不过边上有一具可怕的尸体,谁也没食欲吃干粮,张歌奇把那些长野了的作物拔起来看看,说:“这是萝卜吗?说它是葡萄都是抬举它!”
我说:“野生的萝卜就长这么一点大,很多作物为了让它结出的果实够大,一般要掐尖打顶,好抑制它的株茎生长,把养分留给果实。”
张歌奇说:“哈哈,我想到一个专家说,农民就是把种子播到田里,然后躺着等收获。”
我说:“可以让这位专家自己下地干活试试看,你不要拔别人的菜了,又不能吃,就让它在地里长着吧!”
张歌奇说:“我去弄点柴。”
他和霍达离开了一会儿,去捡了些树枝回来,然后生起一堆篝火,大家坐在火边取暖、喝水或抽烟。
忽然,旁边传来喀嚓喀嚓的声响,我扭头一看,只见那具尸体慢慢爬了起来。
沾满鲜血的尸体无声站立的画面,吓到了参王村的几个人,那白胡子大仙的伤势自动复原,只是胡子仍然很脏,被血块粘在了一起,他好像饱睡了一觉似地长长抻个懒腰,悠悠然走了过来。
我注意到他打着赤脚,脚趾分得很高,似乎脚趾也比常人长些,跟猩猩一样,这证明他长期不穿鞋子。
大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伸出双手烤火,脸上洋溢着笑容,我注意到虽然他有着花白的胡子和头发,但是脸庞却丝毫不见老态,脸色也很红润,这就是“鹤发童颜”的真实写照吗?
我问道:“打扰您了,您老高寿?”
“呃……”他说,“山中不知朝暮,我也不知道年月,从几位的打扮看,似乎已经是沧海桑田了呀!”
我说:“差不多吧,您进山的时候是什么时代?”
大仙环顾我们,突然,霍大叔身子颤抖了下,手中的水壶落地,大叔错愕地站了起来,声音哆嗦地说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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