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老爷,我回来了。”
放下推车的小贝本,满头大汗的看着十字架下的李维。
“那很好,接下来我有事情让你帮忙,另外还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最后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耶稣像后,李维一挥斗篷,转身就像外走去,而小贝本则是连忙紧随其后。
看着教堂外草坪上的推车,李维先是上去查看了一下遮盖物,发现很不错,干柴都被换成了茅草,轻便,柔软,透气,很不错。
“兰斯老爷,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啊?”
看着在那翻动茅草的李维,小贝本皱着满是雀斑的脸颊说道。
“跟着我过来就是了,还有如果待会碰上市政厅的巡逻队,就说是你是我的雇佣,另外你最好用泥灰把的脸给摸一摸,省的被人认出来。”
说出这句话后,李维丝毫没有在意小贝本的不情愿,径直就离开小教堂,朝着丘陵腰部的废墟快速走去。
甚至如果不是他身后还有个推车的小尾巴,李维甚至都嫌用走的慢,直接用跑的。
…………………
七拐八绕,这直线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因为贫民区的随搭乱建下,走的格外艰难。
因为小贝本的推车,李维只能选择那些比较宽阔的巷道行走,无形中绕的路却更远了。
期间还因为巷道宽度的原因,跟几个迎面走来的流浪汉发生争执,如果不是对方看着李维那一身“道儿”上人的打扮,估计又是一场冲突。
不过最后,在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李维还是回到了这片牵扯着他心脏的废墟外。
罗马的贫民区里,有很多这种废墟,他们或是因为年代久远而自然倒塌,或是因为黑帮械斗,从而被人为毁坏。
而贫民区里的下等人们,因为安全的问题,也都会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居住,很少有人喜欢这种残垣断壁。
因为这代表着,他们要自己修缮,这可是项大工作。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里的无人问津,也造成了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在这种远离人群的废墟里发生。
总之,万事皆有可能!!
走进这片废墟中,李维看着朝阳照射其中形成的斑斑落影,深深吸了口气。
拨开那些有大腿高的杂草,李维快步走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推开草堆,看着脸色发白,嘴角干裂的李佳人,李维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伸手将妹妹扶起,看着李佳人原本那白皙的脸颊,因为寒冷被冻的青白,曾经红润的嘴唇也因为缺少饮水,而变的干裂翻起。
心中一痛,李维将状若痴呆的李佳人,径直搂入怀里,呼吸着小女孩,那如同青草与奶油交融的芳香,眼中遍布血丝的他,冷静中愈显疯狂。
“放心,放心,很快要不了多久,哥哥就会把药给夺回来,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此时自言自语的李维,显然疑忘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药总有吃完的一天,在这个无法补充的年代,接下来他要怎么办?
将李佳人那齐腰长发上的草屑扶掉后,李维便径直用了公主抱,托住她的后颈与腿隙,走出了这他自己片永远不会忘记的残垣断壁。
“兰斯,兰斯老爷,这,这,她是谁。”
看着进去好半天的李维走出来,小贝本下意识的刚想张嘴,但第二眼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人,小贝本傻了。
好美丽,真的好美丽,比裁缝铺的玛丽小姐漂亮了十倍,不!是一百倍。
小贝本敢对着天上的主发誓,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女孩。
那手臂上裸露的皮肤,是如此白皙细嫩,那边角被修饰整齐无比的黑色长发,走动中随着气流根根飘起,连最好的黑珍珠都无法媲美那样的光泽。
虽然样貌是个外邦人,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域气息,让小贝本感觉,奥林匹斯山上的湖中仙女不过如此了。
“老爷,她是谁?”
深吸一口气,极力掩饰震惊的小贝本,犹豫了半天后,还是再次问出了这句话。
“她是谁?呵呵,她是我的命!!”
直视着身前小贝本的双眼,李维声音坚硬的犹如那亘古不变的玄武岩。
“牢牢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最后,李维又沉沉的重复了一遍。
小贝本点点头,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生活在贫民区的他,懂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两人合力将李佳人平放在推车内,随后又用茅草遮盖,便立刻了这里。
……………………
“小心点,速度不要那么快。”
“没看到前面有个石头吗,推车碰到了怎么办!”
“混蛋!我让你转角时慢点,你推的不是干柴!”
“…………”
一遍又一遍,听着身后“兰斯老爷”的呵斥,小贝本第一次感觉到,推个车也是如此艰难,真是见撒旦了。
而李维看着身前的小贝本,却根本不认为他在鸡蛋里挑骨头,只是希望推车的人,能尽心尽力罢了。
从贫民区到目标中的台伯岛,路程不远也不近,但却要穿过罗马的部分居民区,途中还要应付那密集的人流,小偷,看热闹的,以及询问茅草价格的市民。
李维心力倍感交瘁。
从贫民区所在的罗马七丘之一,埃斯奎利诺山出发,李维选择了一条人流最少的路线。
沿着丘陵南部的农田向西走,一路上途径古罗马斗兽场,君士坦丁凯旋门,甚至还能遥望在后世极其出名,收藏有真理之口的科斯美汀圣母教堂,最后直入台伯岛。
这其中很多宽敞笔直的道路,甚至修建于古罗马时期,现在的罗马市政厅,也仅仅是进行维修罢了。
希腊人用哲学和歌剧来诠释伟大,而罗马人用剑和军道来拓展辉煌!
这句后世的比喻,此时可谓是形象至极。
穿过那时好时坏的街道,李维已经能从这种敷衍的态度中,看到了在这座城里的人,是如何从辉煌罗马,变成了后世那种两战萌物——意呆利面。
在教皇国这帮神棍们的统治下,李维也只能感慨英雄落幕。
直到太阳高升时,李维两人终于来到了台伯岛东岸的法布里奇奥桥。
站在不宽也不窄的桥面上,李维无视着身边穿梭的人流,抚摸着石质栏杆,静看桥洞下流淌而过的台伯河水,只剩下小贝本着急的在那抓耳挠腮。
此桥极为出名,建于公元前62年,上千年的岁月风霜,让它成为整个罗马城里,最为古老的桥梁,因为桥栏杆的石柱上,有四个连在一起的人头像,又有了一个外号——四头桥。
“老爷,兰斯老爷,我们这样推着车子堵在桥面上,很容易出事的,赶快离开吧。”
听着小贝本焦急的声音,李维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行的大推车,已经将桥面给堵了一半以上。让周围的行人很是不满。
李维点了点头,快速离开。
不大的台伯岛,被东西两座桥梁形成的街道,径直分成了两半。
街道南边是一座名为圣巴托洛梅奥的教堂,和一座很小的疗养院组成。
而街道的北面,却是一座庞大的,占地足有三分之二的军事堡垒,曾经教皇乌尔班二世,为了躲避反对派的进攻,曾经躲入这个堡垒避难。
但这座堡垒,却在1525年,被教皇卫队强行攻破,洗劫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并将里面的人员全数处决。
其他逃散出去的余党,也在市政厅数十年如一日的追缉中,逐渐销声匿迹。
教会的公告称,这里曾经被一伙敢于刺杀教皇的歹徒所占据,至于事情的真实情况如何,旁人自然无从得知。
后来为了这座堡垒不在被人利用,市政厅的那群傻子,居然将堡垒的所有出入口,全部用砖泥堆砌,彻底封死。
李维也真是佩服啊,头一次听说为了防止盗贼进入,干脆将房子给烧了的。
而老色鬼的别墅,就是堡垒最北端的一部分改建而成,这属于他几十年来,以权谋私的一小部分…..
穿过将台伯岛一分为二的街道,李维和推车的小贝本,沿着岛屿边沿的石子小路,径直走到了别墅前。
这栋被改建而来的别墅,属于典型的罗马式建筑,一水的白墙红瓦片,屋檐雕像耸立,处处都可见精美的大理石浮雕。
和其身后没有丝毫装饰,粗狂厚重的堡垒相比,简直就像是个精致的瓷瓶,一碰就碎。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李维一阵摸索,便在门廊第二个台阶下的砖缝里,扣出了一把黄铜钥匙。
拿着它,李维走上台阶,站在两根立柱浮雕的门廊中央,伸手插入木门上的锁具内。
“咔啪“一声。
紧锁的木门打开,待其中沉闷的空气流通,李维第一个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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