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看。”
我和许茜上楼之后分开,她去“天作之合”主题宴会厅,而我直奔司徒月发的那个房间。
站在门外,我最先打量门锁,经过刚刚的教训,这一次我谨慎了很多。
门锁着,光从门饰就能看出这是一间豪华套房。
敲敲门,然后等里面的回应。我正琢磨她问“是谁”时应该怎么说,可却没想到门直接开了,一席礼裙着身的司徒月出现在我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亮到耀眼的银色高跟鞋,自下而上,我缓缓抬起头来。
“你怎么来了?”
司徒月露出一丝慌张之色,探出头来打量走廊,察觉没人盯着这边后拉着我进了房间。
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至于其他人,不用想都在外面交际,这是所谓上流圈层的一种建交手段,也就是所谓的发展人脉圈,其实说白了,很多都是靠着利益关系的捆绑,没有利益,所有的关系都很空泛。
进屋之后,司徒月一直背对着我,她似乎不敢面对我的目光。
我站在她身后:“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若不是我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恐怕你订了婚我还不知情。”
司徒月依旧背对着我,只说了一句“罗阳,我都二十七了。”
气氛沉默下来,她干笑一声:“再熬个两年就正式奔三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汤贝贝那么幸运,三十多还能找到真爱。我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是,我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说:“你说这些是告诉我你决定要嫁人了吗?可我听说,你跟刘金明从未有过交集,你要考虑清楚,你嫁的是一个不熟悉的人。”
司徒月转过头:“可我想嫁的人,他能娶我吗?”恨只恨,没在最合适的年纪遇见最合适的人。
我没吱声,她深呼吸一口气:“再说了,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这两者从本质上就不一样,华夏有那么多恩爱的夫妻,谁能保证刚结婚的时候他们爱着对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还是互相迁就下来,这未尝不是另一种爱情的体现。先结婚后恋爱成功的不在少数,先恋爱后结婚失败的同样不少,这其中的区别,就看自己怎么想。而且,刘金明这个人从来没传出有什么不良的劣迹,就冲这一点,我对这场婚姻就谈不上失望!”
我正色地看着她:“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那你想听什么?”司徒月同样盯着我。
“我只想知道你爱不爱他,是不是被迫嫁给他?还有,这又是什么?”说到最后,我扬了扬手中的卡片,账户上的钱我分文未动。
司徒月肩膀抖了抖:“这些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安静,安静到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说:“这婚,是我自愿订的,这笔钱,一部分我工作这么多年该得的,另一部分是爷爷给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钱?”
“因为我同意了这门婚事。”
我抓着她的肩膀:“那就是说,他以这笔钱为条件逼你订婚,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这钱我还你,我罗阳还没混到用别人的幸福来换自己的利益的地步。”
司徒月连连摇头,眼角忽地有了水雾:“真不是你想的这样,订婚才是前提,钱只是附属给我的。也就是说,有没有这笔钱我都得订婚!”
“我不信!”我吼出来,这是大家族一贯的手法,你缺什么他就朝这方面着手,委婉地逼迫你答应一些事情,“钱才是真正的条件,一定是这样!”
“真不是这样的。”司徒月再次摇摇头,两行清泪跟着涌出来。
她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相信订婚是前提,我抓紧她的肩膀,“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们用钱逼你订婚?如果是的话告诉我,有我在,没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这一次,司徒月沉默下来,她的双手不停地捏着裤边,显然是在犹豫,是在纠结。她也慌乱了,不知到底该怎么做,这么久不接我的电话,一来是家里不准,二来就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
从她现在这个模样,我也能看出真正的原因。
我不奢求她能跟我走,不敢奢求她把后半生交给我,但相处这么久,我绝对不会看着她麻木地被摆布,摆布婚姻,摆布生活。
“走,去找他们讲清楚!”说话间,我已经牵起她的手。
“别,爷爷他病了。”司徒月恳求道。
但我没停下,执意拉着她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撒开我的手,“你就别管了好吗?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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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特么又算啥!”我把卡片伸到她面前,“年初二你风风火火来找我,发生关系后再甩一笔钱给我,拿我当什么?”
司徒月避开我的眼神:“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就要订婚了吗,我手里的生意会慢慢交出去,这笔钱放在我手里没有任何用处,你需要就借给你,这很正常啊。”
听她再次提到“订婚”字眼,我神色黯然几分,“既然你决定要订婚,又何必继续那份清单,你帮我签专柜的酬劳,我可以支付给你,这样不是更合适些吗,你又何必去找我?”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司徒月被这吼声吓一跳,眼泪再次流出来,却没作声。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去找他们讲清楚?”
司徒月抬起头,一边摇头一边哽咽:“爷爷病了!”
我摊摊双手,把卡片扣到最近的梳妆台上,酝酿了好久说:“总之,还是谢谢你吧,钱虽然没有用到,至少这笔钱,曾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我信心,那对我来说,就是价值连城。”
“就算是借,你都不借吗?”司徒月的哽咽声大了些,同时闭上了双眼,两颗晶莹的泪珠化成一道流下,打花了她的妆容。
“以前,我借,现在,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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