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瑶很快接了电话,问我有什么事。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咬牙说:“你自己到店里来一趟吧,我就在酒吧等你。”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阿彬已经站起来,走上前来,说:“文正哥,你也别太生气了,其实真混社会,沾上黄赌毒,很正常的,咱们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还能赚钱。”
“闭嘴!”我吼叫着,“别的酒吧怎么样我不管,我的酒吧,绝对不可能!”
“文正哥,您真别生气。”阿彬叹了口气,说,“说到底,这里也不是您的酒吧啊,这里是秦思瑶老板的酒吧,当初郭老,是签合同转赠给她的,不是你啊。”
我心头一颤。
接着,我扭头盯着阿彬,说:“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阿彬笑了笑,忽然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转身离开,说,“文正哥,你也别老站在这,免得有人起疑心,把门关上,下来吧。”
我感觉,阿彬今天说话的样子和平时不同。平时他看起来比较木讷忠厚,但今天看起来,却有些滑头,我皱了皱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在楼上呆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完全冷静之后,才转身准备下楼,可我却忽然看见,楼梯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秦思瑶还没来,张晓晗却出现在了酒吧里。
我不由得站住脚步。
张晓晗看见我,立刻走上前来,喊了我一声“哥”。
我没好气的问她:“你来干什么?”
张晓晗微微低头,说:“哥,是我妈,让我……让我来看看你的……”
我正想说有什么好看的,我正烦着呢。忽然,看见阿彬这时候又返了回来,而且还带了自己的一个兄弟来,说:“文正哥,想了想,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本来想说别当着张晓晗的面说的,可是,那人却直接对我说:“文正哥,那个小房间,真是秦思瑶老板的意思,她跟我们说,酒吧赚不了多少钱,还说,既然现在这里是她产业的一部分,那么作为秦家的产业,至少要‘立投名状’,如果说单单这个酒吧干净,别的酒吧却有事儿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出现叛徒。”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也跟他说了顾虑的,也提了你。她说的是,既然你已经准备蹚浑水了,那就不得不沾上一些东西。只不过,她不想让你这么快知道,想让你以后慢慢接受。”
“哥,你们在说什么,沾上什么东西?”一旁的张晓晗瞪眼问。
我身体都有些发颤,冷冷说:“你闭嘴,问那么多干嘛。”
阿彬却叹了口气,说:“店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有人做那种交易,还有人注射毒品……”
我狠推了阿彬一般,心说你他妈嘴怎么这么大,他险些从楼道上滚下去。我就差没上去揍他了,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搞事?”
阿彬连连后退,哭丧着脸说只是随口一说,想着张晓晗是我家人,就没顾忌。旁边的兄弟也一直劝我,我这才让他们俩滚蛋。要不是看在他们也为我打架,为我牺牲过一些事的份上,我真的打死他们的心都有。那两人刚走,张晓晗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这里真有那种东西……哥,你这是犯罪……”
“跟我没关系!”我厉声说。
“那秦思瑶呢,他都说了,是秦思瑶弄的……”张晓晗似乎有些混乱了。
我甩开张晓晗的手,说:“你能不能冷静点,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想那么多干嘛。还有,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插嘴。”
张晓晗低着头,似乎快要哭了出来,我担心她和秦思瑶碰了面,又会闹出别的乱子来,就说:“你早些回去吧,没事别到酒吧里来。”
“哥,你真的到了这时候还要护着秦思瑶?”张晓晗说,“你……你真的不怕……”
“行了。”我实在不愿意再听她继续说下去,立即下了逐客令。我也不想知道她我是来干什么的,更不想让她再介入我的事情。但是,她走了之后,我心里就开始有些担忧了,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芸姨的话,事情就糟了,芸姨本来就反对我和秦思瑶在一起,现在如果知道这件事,那指不定会做什么。
我立刻打电话给张晓晗,让她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张晓晗一开始还想争辩,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下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后,秦思瑶进了店里,我在一楼的角落里瞪着她,她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直接带她上了楼,来到那个小隔间里。
我说:“你自己看吧,这里原本不是空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秦思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乎立刻明白了这是干什么的地方,她皱了皱眉,说:“这是谁弄的。”
我把今晚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这一次,我没有像之前那样。经历过上次的误会,我处理这样的事情,已经冷静了许多,我知道秦思瑶的性格,生怕太过激的质问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秦思瑶听了之后,冷笑一声,说:“那就让他们直接来和我对质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我点了点头,但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说:“那这里,怎么办。”
“不能声张,但必须尽快清理掉。”秦思瑶说,“今晚关门之后,咱们俩留下来,一起对这里做一下清理,不要留任何痕迹……就改成仓库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立刻转身下楼去找阿彬和他那个兄弟,可我,我找遍了整个酒吧,却根本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踪迹,也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之前一定是在撒谎,现在怕秦思瑶来了找他们对质,跑了。
我立刻回到楼上,把事情告诉秦思瑶,我咬牙,说:“这两个人,之前对我也算讲义气,尤其是那个阿彬,帮过我不少忙,但他们这是为什么?”
“义气,也是是有条件的。”秦思瑶说,“你在社会上混久了就会明白。现在我们要好好想想,今晚怎么样才能干干净净的收拾掉这些东西吧。”
我点了点头,正在沉思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一怔,拿出手机来,显示的号码,却是芸姨。芸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我看了看秦思瑶,秦思瑶却说:“你别看我,这是你家里人,你应该自己解决。”
我“嗯”了一声,立刻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是芸姨厉声的命令:“张文正,你现在立刻回家来,不要再呆在酒吧了。”
我叹了口气,说:“芸姨,你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你自己遇到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芸姨冷冷说。
我立刻明白,张晓晗还是没有兜住秘密,把我给卖了,我咬了咬牙,心里有些恼火,说,“芸姨,是小晗跟你说的?”
“怎么?你还怪小晗?如果不是她今天去看你,恐怕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你赶紧回来,否则……你这是在逼我报警……”芸姨的声调又提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深知,秦思瑶有在警察局捞人的能力,但是也仅限于街头斗殴之类的小事,沾上了毒品生意,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好,芸姨,我现在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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