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不过是稍微激他一下,就把底牌全给亮了出来。”白墨如此想,再一次施展仙法,锏尺忽然一改被黑龙压到下方的颓势,如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又焕发了新的力量,反而把黑龙压了过去。
凌阳趁黑龙与对方锏尺较量时,已双手掐印,开始念道家咒语:“临兵斗皆阵列,前行者者临前,列阵皆斗兵行!”
天空风云突变,狂风四起,白墨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压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天空一黯,原来远方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飞来数不尽的山石土块,从高空急速坠下,上千米高空上抛物就是一枚鸡蛋砸到头上,也会把人砸成肉饼。现又有如此之多的山石全往他砸来,遮天蔽日,威力巨大,相当壮观。
众人见状,无不面色大变,赶紧使出护法仙气护住周身,并迅速逃蹿。从高空中落下的重物砸在身上,以他们的修为和小身板,也是扛不下的。
“土系术法?”白墨见识多广,看着这么多的山石朝自己袭来,已能想象这是对手的土系术法。哈哈一笑:“小子倒是花样百出。”只是在他这个上古神祗面前,如此恐怖的能量还是不够瞧。宽大袖袍一挥,一道猛烈罡气从身上散发出来,这股透明罡气撞上这些砸来的山石,山石瞬间变为碎沙,四处飘散。
白墨一双大袖左击右挡,一道道猛烈罡气从身上散发开来,惹出风吼云涌,天地变色。不止沐泽龙州被震得空间扭曲,飞沙走石,就是千里之外的四海之水,也被这股气浪逼得海高浪急。在海面上乘风破浪的神仙们,也被这股巨浪打翻,从温文尔雅贵气逼人的神仙变成落汤鸡。
“是哪位大神在打架?”有经验的神仙们无不脸色大变,赶紧祭出飞行法宝逃得远远的。神仙打驾,凡人遭秧可不是一句空话。大能们打架,他们这些修为低下的神仙,也是会遭秧的。不说观战,就是远在千里之外都有可能受到波及,还是逃得越远越好。
凌阳也算是底牌尽出,都没能伤到白墨一根毫毛,正要发狠拿出射日神弓,白契已飞身到高空中,手中一把铮亮雪白的宝刀,狠狠朝那锏尺打去。
那锏尺力斗黑龙已用去了大半力量,白契这个大罗金仙后期实力的这一击,无论如何也扛不下,滴溜溜地化为一缕清气,飞回了白墨体内。
白契飞身来到白契面前,仗刀而立,沉声道:“父君,若没有坤海,当年儿子是不可能功德圆通历劫成功。坤海为我付出良多,我是不能再委屈他了。父君就看在儿子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凌阳大恸,赶紧飞身上前:“爹……”白契一把拉住他,把他藏到身后。说:“边儿去,还嫌祸闯得不够大吗?”
凌阳却不甚服气,指着白墨嗔目大叫道:“是他逼我的,他还打伤了您。”
“放肆。”白契一脚扫过去,把凌阳铲飞了出去,刚好落在玄丰额善等人的营救范围。二人赶紧飞身接住凌阳的身子。玄丰小声说:“我的祖宗,老蛇君已经消气了。你就别再惹他生气了。”
额善也说:“公子,别意气用事。”他也感受出白墨已没了之前的杀气。想来在蛇君的干涉下,凌阳应该是安全了。但心头还是怦怦直跳,好险,这就是上古神祗的威力吗?刚才白墨一出场,自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也不知凌阳是如何办到的。居然在白墨的威压下,还能奋起反抗。这小子要么是扮猪吃老虎,要么是拥有奇遇,否则不可能拥有如此变态的本领。
看着一脸护犊子的白契,白墨怒气冲冲:“他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儿,能有什么本领助你历劫?你能历劫成功,可是凤丫头的功劳。”
良久才听到白契的声音:“凤世妹的恩情,儿子毕生难忘。儿子会用别的方法报答世妹。”
白墨更是怒火冲天:“你的报恩方法倒是独特。人家都不嫌你丑人多作怪,你还嫌弃人家。也不瞧瞧你这副猪嫌狗烦的德性。”
若不是此刻正是生死倏关之际,凌阳都想笑出声了。哪有当父亲的这么骂儿子的,还猪嫌狗烦?岂不把他自己也给骂了?父亲虽然没有在凡间的英俊面容,可也不丑嘛。看久了,也挺顺眼的。这白墨倒好意思说我父亲,瞧瞧他那副尊容,那才是惊天地泣鬼神好不好?白墨骂过后,却不见白契的回音,凌阳奇怪,正自纳闷,忽见白墨指着自己,怒声道:“这小畜生的娘有什么好?白永说得对,他娘就是个狐狸精,不然怎会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身为蛇君还玩痴情,丢不丢人?”
凌阳又火了,大声道:“老东西,休要侮辱我娘。”却不敢上前一步,自己实在打不过人家呀。只能隔空叫骂,让他正视自己的存在。
白墨道:“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大,与你一副德性。”
白契居然笑了起来:“我的脾性,不也跟您学的吗?”
看着嘻皮笑脸的儿子,白墨原本一肚子火全没了。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尽管气,到底已是做了蛇君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也要给他几分脸面。
白墨虽然气儿子一意孤行,但也欣赏儿子拥有如此主见的一面。蛇族能够拥有今日的身份地位,也离不开这个儿子。
“这小畜生倒是随了你的德性,罢了,让他给我磕三个响头。把双馨留在我身边,白永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玄丰大松口气,赶紧推了推凌阳:“二公子,还不赶紧向老蛇君磕头去?”
凌阳却不大情愿,忤着不动。
白契看了凌阳,知子莫若父,又转身对白墨说:“坤海还不过来给你祖父磕头。等磕完了头,再把双馨带回去。”
“他这副德性,能把双馨教好吗?没得带坏我宝贝重孙子。”白墨说,“罢了,头也不用磕了,滚吧,眼不见心不烦。”又看着神情萎靡的白永,没好气地道,“跌到铁板了吧,活该。看你以后还口无遮拦。”
白永悲愤地道:“大哥,您就不替兄弟作主吗?”
白墨说:“我不是替你作了主吗?人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要怎的?”
白永滞住。
白墨又叹口气,对白契瞪眼道:“把那小畜生叫来,给你八叔磕头道歉,这事儿就算揭过。”
白契正犹豫着,凌阳已叫了起来:“不行。只许他以大欺小,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以小欺大吗?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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