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陈若玟坐在沙发上,白谨言拿了一瓶矿泉水,拧松瓶盖递给了她,然后坐到了她旁边。乐笔趣 www.lebiqu.com
“只有这个,将就一下。”
陈若玟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习惯这种东西是改不掉的,越是细微的地方越可能让你一辈子都甩不掉。
比如他还是会提前帮自己把瓶盖拧松,比如他家里备的矿泉水,都是以前陈若玟习惯喝的那个牌子。
白谨言又递上了一张纸巾。
“怎么一进来就哭了?”
陈若玟的理智没能敌得过内心深处的依赖和渴望,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了白谨言。
白谨言身体僵了片刻。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推开她,不能让她继续抱着,可行动上却怎么都动不了。
他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对手和声带的掌控能力,他的理性和自制力在这一刻通通离家出走了。
陈若玟哭得更厉害了。
甚至,这四年里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哭,这么觉得自己应该哭过。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白谨言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跟高唐吵架了?”
“我跟他没有关系。”陈若玟在白谨言怀里蹭了蹭。“我就是想气你,结果没气到。”
白谨言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可很快就对自己松气的想法感到无耻。
他不应该松气,他应该……祝福她早日开始新生活才对。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再让她抱一会,然后就推开,就一小会。
他已经有四年没有感受过这个怀抱了,真的……好怀念啊。
陈若玟哭了一会,也没有去擦眼泪,抬就那么头望着他。
“我还爱你,你爱我吗?”
当无法给出正确答案的时候,答题的过程就会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白谨言没办法像四年前那样坚定地否认这个问题的答案,然后再狠心离开。
时间是最能消磨意志力的东西,在一次次拥抱她和远离她的斗争中,白谨言已经快把自己逼疯了。
然而白谨言的沉默显然被陈若玟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太让人难堪了。
“那你还喜欢我吗?”陈若玟再次降低了标准,“你心里还有我吗?你……你对我还是会有一点点好感的,还是会有一点点感觉的,是不是?”
“玟玟……”白谨言异常艰难地开口,“你别这样……”
“你心里还有我。不然……你为什么要哭?”
白谨言愣了一下,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他用力摸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重新开始,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为了另一个女人逃婚,害你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不在乎。”陈若玟回答得毫不犹豫。
以前,她不理解徐向薇,不理解被背叛过之后为什么还能委曲求全,可现在她全明白了。
因为爱啊。
因为还爱他啊。
甚至这些都不能算是委曲求全,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要他能回到自己身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白谨言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不在乎。
她怎么能不在乎呢?
那些背叛和伤害,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呢?
“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以前的所有我都可以不计较,你不喜欢我的点我都可以改……我已经改了,我没有乱发脾气了,我学了做饭,我还看了好多书,以前你让我看但是我没有看的那些,还有电影,你不是喜欢伯格朗特吗?还有……还有好多好多。
我都改了。
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就不做,我只做你喜欢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改,你继续爱我……好不好?”
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血,即使这样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身上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
答应她吧,抱住她,吻她,和她说实话吧!告诉她分开的这四年你有多么生不如死,有多想念她,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克制到发疯才能忍住不去找她,不去联系她……
投降吧!
告诉她你想她,你需要她,想她想得快要发狂。
告诉她你有苦衷,告诉她那些不是你的本意,告诉她你爱她,你一直都爱她,爱她爱的心尖都在疼。
她会理解你的,她会原谅你,不管你有多少难处她都会陪你一起克服,只要你开口,她一定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永远……
怀里的女人在慢慢向他靠近,下一刻,他的嘴唇就被两瓣冰冷又湿润的唇所覆盖。
白谨言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叮铃铃……”
突兀的铃声打断了刚刚生起来的暧昧气息,打断了白谨言就要重新抱到女人腰肢上的双手,和强忍了四年即将汹涌而出的爱意。
白谨言的双手重新垂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外轻轻推了陈若玟一把。
“我接个电话。”
“不要,你先答应跟我和好。”
“不要闹,让我接电话。”白谨言顿了一下,又轻声补充了两个字。“听话。”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转变,陈若玟眼睛一亮,暂时松开白谨言,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之后,才重新靠回了他怀里,神色中带着四年来少有的安心。
又能抱到他了,真好。
“你好,我是白谨言。”
白谨言接通了电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接下来电话那头的回复陈若玟就听不到了。
只有白谨言一个人能听到,话筒那边,那个他熟悉又恐惧的声音。
“怎么跟爸爸通话也用这么官方的开场白。”
白谨言语气微沉:“有什么事吗?”
白宇棋带着些许激动道:“谨言,前天康文博的订婚宴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陈若玟了?怎么样,你们有重新联系上吗?你这几年老是受打压,如果能跟她重归于好,不管对你还是对白家都有好处……”
就像是寒冬腊月从头顶浇盖到全身的一盆冷水,冻得人神经格外清醒。
白谨言空洞地眼神落到怀里的女人身上,他绝望地想到。
不可能了。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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