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尴尬,也很沉闷。
不少堂兄弟的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
徐尘考上大学那一年,多么风光无限?作为第一个大学生,专门为他祭祖,全村热热闹闹的吃流水宴。
现在呢?
大学生,嘿嘿。
吴东阳的手死死握拳,骨节都在泛白。
他心里像是有火山快要喷发,那种感觉很是抓狂。
可他连发火的理由都没有。
毕竟,在这里,他才是那个唯一的外人!
“我确实是最没出息的那个。”徐尘不但不怒,反而在笑,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没出息,看不出一丁点的羞愧之色。
徐伟龇着牙,他想骂人,想狠狠骂徐尘,将徐尘骂醒。
“自甘堕落!你没救了!”最终,徐伟摔了酒杯,气愤坐下。
吴东阳忽然有些愣。
然后,他看向徐尘,发现徐尘依旧在笑,有些明白了。
其他堂兄弟,看似在安慰徐尘,实际上那讥讽和嘲弄的口吻,谁都能听得出来。
徐伟看似撕破脸皮在怒骂徐尘,鄙夷徐尘,但实际上,他才是这些人里真正关心徐尘的那个。
一个爷爷传下来的三兄弟,最亲密的堂兄弟,自然跟其余堂兄弟姐妹,完全不同。
徐尘知晓徐伟的想法,知道他在气愤什么,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被他怒斥,徐尘不怒,不气。
“咳!”
见气氛沉重,徐强轻咳一声,站起身道:“吃得差不多了,去夜皇后喝酒吧。”
“我不去了。”徐伟冷声道。
徐强道:“徐伟,别闹,好不容易咱们这些堂兄弟能聚一起,不要扫兴。”
“有某人在,我喝不下去!”徐伟吼道。
徐强不由看向徐尘,道:“徐尘,要不你就别去了。”
“是啊,尘哥,你跟徐伟俩闹什么,你是哥哥,迁就一下,就别去了吧。”
“那哪行啊?尘哥可是咱们这些人里最让长辈们夸赞的,今晚的主题就是徐家村的聚会,尘哥不去怎么行?”
“徐伟,你别闹了,尘哥肯定得去。”
众人纷纷规劝徐伟。
徐伟不再开口,算是默认,毕竟他还要跟徐浪徐杰等好好喝上几杯,以后有门路,他们才能记得自己人。
众人离开方圆酒店,又驱车直奔夜皇后而去。
夜皇后,位于体育馆附近,是江县最大的ktv,一年四季生意都火爆,老板据说是道上的,很有势力,极少有人敢在这闹事。
各自停好车,站在夜皇后门口,徐强让其他人先进去,单独留下了徐尘。
吴东阳是徐尘带来的,自然跟徐尘一起留下。
夜风吹拂,徐强叼了一支烟,用防风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一口,对徐尘认真道:“徐尘,你真的很倔!让你别来别来,你非要来,你知道刘远峰那几个牲口已经盯上你了么?就准备找机会收拾你!”
“我知道。”徐尘平静道。
“知道你还来?靠!我告诉你,今晚来这里,是专门为你考虑的,夜皇后的老板是真正的地头蛇,在江县能耐很大,只要你在里面不出来,刘远峰那几个人动不了你,但是你记住,看在都是徐家人的份上,我只帮你这一次,你要是再自讨苦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徐强的背影,吴东阳有些茫然:“他这么好心?”
徐尘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以前是徐家村的骄傲,就因为我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现在我最没出息,所以他们很有优越感,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要把我怎么样。”
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徐尘给吴东阳一支,自己点上一支:“血浓于水,跟外人不同。”
“合着你眼里我也就成外人了是吧?”吴东阳大怒。
徐尘嘴里的烟气喷了吴东阳一脸:“故意找存在感?走吧,我们去找夜皇后的老板。”
“呸……呸……找老板干什么?”吴东阳问。
徐尘边走边道:“我这人胆小,万一刘远峰他们找人揍我怎么办?还有我那些堂兄弟们,请我吃了晚饭,我总得请他们唱歌喝酒吧?最没出息的我,如果突然成了夜皇后的老板,他们会什么反应?”
吴东阳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徐尘的肩膀:“尘,你丫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反抗,任由他们打脸呢……”
说着,吴东阳突然一愣,然后警惕的看着徐尘,问道:“我以前有打过你的脸么?”
徐尘眨了眨眼:“没有。”
吴东阳便呼了口气:“还好还好,不会被你打脸了。”
徐尘:“……”
然后一伸手,在吴东阳脸上拍了拍。
“打了。”
吴东阳愣了半晌,气呼呼的追上去,咆哮道:“哥这脸打一下一百万,给钱!”
……
“站住,这边不让进。”
通道口,两个有纹身的青年拦住了徐尘和吴东阳。
“我要见夜皇后的老板。”徐尘道。
“见老板干什么?”俩青年吊儿郎当的问道。
吴东阳猛的大喝:“滚开!就你们两个小喽啰,也敢挡我们尘少的路?信不信让你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尘都吴东阳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更别说那俩纹身青年。
二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吴东阳从兜里掏出一叠天龙币,直接甩在二人的脸上,冷声道:“去通报,连你们老板都得罪不起尘少,你们想死么?”
一张张红彤彤的票子,映红了两个青年的眼睛。
他们连忙捡起,脸上便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对徐尘道:“陈少您稍等,我们这就去找老大!”
“卧槽,你刚把我也吓到了。”见二人去通报,徐尘朝吴东阳翻白眼。
吴东阳嘿嘿的笑:“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小混子,不给他们点胡萝卜加大棒,搞不定的。”
“你对这些道道倒是很熟悉,就是刚才那台词有点太夸张。”徐尘好奇问:“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渝州城那些顶尖的纨绔们,都这么嚣张?”
“尘你是不知道,那些纨绔更脑抽的话都能说出来,只有这样才唬人,你越高调,人家越不敢轻易动你。”吴东阳道。
徐尘神色古怪:“你在酒吧里玩的时候,没少用过这种戏码吧?就不怕穿帮?”
“渝州城经常混迹酒吧那些地方的纨绔,我大都见过,又不真的去招惹纨绔,所以没啥事。”吴东阳笑道。
徐尘恍然大悟:“吴公子,套路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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