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下后,刘小溪跑到孙老师房间去喝鸡蛋,孙老师说:“我也给你冲了这么久鸡蛋,你看都看会了吧?”
“在家里冲过几次,应该没问题。”
“那好,今天你自己冲,我也没时间。电壶里有刚打满的开水,鸡蛋在桌子下面的纸箱里。”孙老师说话语气急促,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急着出去。
刘小溪随着她的指引边看边点头。
孙老师准备出门,又回头笑着说:“这次来了就拼命学,别老吃鸡蛋不长记性。”
刘小溪脸上一红,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目送孙老师关门离开。
他小心翼翼地从纸箱内的塑料袋取出一枚鸡蛋,这是他一周前来校时在孙老太那里新买的。
他拿着鸡蛋在手中翻转端详着,喃喃自语:“鸡蛋啊鸡蛋,我虽然天天吃你,你可别记仇,考试别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害我。”
他从桌子上拿过碗筷,战战兢兢地将鸡蛋在碗沿磕烂,蛋黄蛋清顷刻混聚碗里。他学着他妈平时冲鸡蛋的方法,先把两根筷子竖起来,电壶嘴紧贴着筷子上部,慢慢往下倒开水……
中午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着飞过操场上空。
陈美涵穿着一件桃红色毛衣,脸色涨红,不时用手撩动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几个穿着背心的男生大声呼喊着,奔跑着,手上的篮球时而被抢夺,时而滚落一旁。
三一班这几个高个子男生和陈美涵平时关系不错,每次打篮球都会叫上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参与其中。如果从身高来要求,她远远不是打篮球的人选,但她开朗活泼,只是图个热闹。尽管一个球没进,一个球没抢到,大家总会特别关照她,特别是那个身体胖胖的男生,每次都会把抢到手的球递给他,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刘小溪坐在墙根下,阳光正对着他,这使他难受的几乎半闭着眼睛。那个停停走走,笑嘻嘻的人正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动着他的心。他尽量避开阳光,使自己能更清晰的看到那个人的脸。
那胖高个纵身跳起,双手投球,“哐!”球碰到篮环蹦跳出来,像一只受惊的马驹,直朝刘小溪这边滚过来。
场上几个人都睁大眼睛,接着相互微笑,示意对方去拣,可是谁都不愿行动。
“刘小溪,能不能帮我把球扔过来?”陈美涵轻柔的声音像一道暖流,瞬间从刘小溪的耳朵传遍全身,他的心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他看到正用期待目光注视着自己,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
“快点啊,扔给我,别扔给他们!”陈美涵急切地朝他招手。
“哦,好的!”刘小溪起身捡起篮球,小跑着过去递到她手中:“给!”
他第一次和这个人站的这么近,这一天他似乎等了太久太久,可当她用明亮的眼睛向他表示感谢时,他却低头避开,咬着嘴唇悠悠地回到墙根下。
他暗骂自己懦弱,为何不抓住机会和她说几句话,哪怕是多看一眼也好。他双手揉搓着自己干燥的头发,低头沉默着。
他感觉到肩膀上正在被一只手用力捏着,他抬头看到杨胜正俯身阴阴的看着自己发笑。
刘小溪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捏着自己肩膀的手,不耐烦地说道:“你烦人的很。”
“随你说。”他一屁股坐在刘小溪右侧,嘿嘿笑道:“呦呵,陈美涵今天穿这件毛衣算是对了。”他拍拍刘小溪肩膀,很神秘的笑道:“你看那对**晃的多带劲,难怪能让你小子失魂落魄的,眼光不错。”
刘小溪斜眼狠狠死盯着他,口中骂道:“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小肚鸡肠,开不起玩笑。”他一字一顿,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慢慢看吧。”刘小溪满脸怒色,起身便走。
杨胜一把拽住他胳膊:“你别这么着急走,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刘小溪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又想放什么屁出来?”
杨胜道:“咱能不能文明点,好歹你还是个作家。”
刘小溪把身子扭到一边,不搭理他。
“这可是个秘密,我废了九牛二虎,不对,九牛十虎之力才搞到手的,你听了什么都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他绕到刘小溪面前,说道:“你知道宋蛋喜欢谁不?”
“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现在我又不想知道了。”刘小溪淡淡的说道。
“嘿!你不想知道我偏告诉你,你最好别去问宋蛋,他的脾气你知道,听说他喜欢李艳冰,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害我。就这事,我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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