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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乐接收到母亲的视线耸耸肩,“别看我,谁欠下的人情谁还。”
宋英娘又瞪了三郎四郎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以后给老娘消停点’。
“大郎刚回来,让他先去沐浴,然后吃饭,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未休息一下,你们就拉着问了一堆,看他都累坏了。”叶孝元出声提醒。
“对,大郎你快去沐浴,饭菜已经备好了,你洗完出来就能吃,让阿祥他们伺候你。”宋英娘一脸心肝疼,赶紧招来下人好生伺候。
至于三郎四郎这两个铁憨憨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眼睛一瞪,扯着嗓子一吼“还杵着做甚,自己去找衣服沐浴,还想让老娘伺候你们不成?”
“不敢不敢。”三郎四郎识相的转身出了正厅。
四月中旬举行院试,月底便出榜,二郎这次中了秀才,是第十名,钟雪松也中了,名次稍靠后,第二十名。
算是双喜临门,家中两个后辈都中了秀才,所有人都很高兴。
不过二位新晋秀才公没法回黔地和大家一起庆祝,他们得待到八月考完府试。
“希望府试也能这么顺利,二郎和雪松一起中举,那咱们家真的就成书香门第了。”宋老太心中欣慰,娘家只剩雪松一个侄孙儿了,如今中了秀才钟家人也算出头了。
“赏,叶家所有下人都多发一个月的月钱,晚上再摆几桌,把表哥表嫂还有侄媳都请过来,大家一起都高兴高兴。”宋英娘更是喜的眉开眼笑,大儿子中了探花,二儿也终于过了秀才,心情着激动。
钟雪松的爹娘还有媳妇和妹妹都在黔地,不过没有住在衙门,宋英娘在外面租了宅子给他们住,那地方离衙门近,走路过来不到两刻钟。
看着家人们都兴高彩烈的模样,五郎陷入沉思,这几年他跟六弟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是不是太废了,六个兄弟中,大哥二哥就不提了,一身的本事,眼下连三哥四哥都要去军营建功立业,就他和六郎无所事事。
“不行,明年我也要参加县试,考个功名出来,不能被人看扁了。”五郎暗暗下决心。
宋长玉轻拧了下剑眉,有些慌,如果连五哥也考了功名,那就只剩他一个啥也不是了,娘和奶奶肯定更想揍他。
“五哥别急啊,你才十六岁,这么年轻,没必要急着考功名,可以多玩两年。”六郎别有用心的劝道。
“你可以多玩两年,我却不行,我比你大三岁,是时候努力了,六弟以后我没时间陪你浪了,我要静心备考,从明日起你莫再像以前一样总找我出去玩。”五郎宋长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六郎还想再劝,但被路过的宋英娘拧住了耳朵,“臭小子自己不想上进就算了,还想拉你五哥下水,你五哥既然决定明年要参加县试,你就该全力支持,而不是怂恿他别考,再让我看到你打扰五郎,就把你关起来读书,直到考中秀才为止。”
为什么是秀才而不是进士?
因为宋英娘就没指望这个幺儿有多上进,他只要性子别歪了,老老实实做人就行,没错,期望就是这么低。
六郎被娘亲这么一凶,立马不敢再作妖,他可不想被关禁闭,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就关在家里读书,他会疯掉。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大郎省亲的假期快结束了,他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赶回京城任职,否则是会被问罪的。
三郎四郎一个月前就去了军营报到,两兄弟是从大头兵做起,能不能往上升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学武学书和叶三叶四跟着你去京城,这些银票你拿着,到时候在京城买一座宅子,有自己的宅子住着也安心。”宋英娘把家里一半的银钱都拿出来给大郎去京城买宅子。
京城物价贵,想买好一点大一点的宅子更费钱,想着以后二郎可能也会中进士,宋英娘便让大郎挑五进的宅子买。
直接给了一万五千两银票,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五进的宅子。
“娘放心,买宅子的事交给我。”大郎收下银票,语气很平静。
之前他在京城打听过宅子的价格,两进的宅子好一些的地段要三千两左右,次一些的地段两千五百两就够,五进的宅子一万五千两是够的,还有剩余至少五千两。
他想着左右家里不差钱,他多带点钱上京,到时候就在京城悄悄投资一些生意,算是家里的产业,有了进项,压力才不会那么大。
靠每个月的月银可维持不了他现在的开销,要养一群下人,平时还要各种开销,他刚进翰林,职位不高,月俸只有五两,这完全不够的。
不过做生意的事得悄悄进行,既不能让朝庭的人知道,也不能让爹娘知道,朝庭的官员若知道他私下做生意肯定会弹核,严重点搞不好官都没得做。
爹娘这边则是会担心,爹娘胆子都小,不能吓着他们。
宋长乐一看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干嘛,私下里便找他说话,“大哥你悠着点,现下你自己一个人在京中,最好不要想着做生意,
你这刚被点为探花,京中多少双眼睛注意着你呢,现在是一点错都出不得,别说爹娘会担心,我也不放心,安南府你不是已经有好几家胭脂铺,野心别太大,先收一收,挣银子的事不急,咱慢慢来。”
虽说皇帝认出他是宋大田外孙的事还没有公开出去,但京城那些世家贵族狡猾的很,只怕早就听到风声了,叶家现在肯定被很多人重点关注,大哥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不谨慎不行。
大郎见七七带着担忧的神色,无奈的轻笑,“行,我知道了,日后定会谨言慎行,做生意的事先放一放,买了宅子若有余钱,就先买几个铺子或庄子,收收租子这样总不会出错了吧?”
“买铺子庄子也得悄悄的,不能让人知道,免得到时候有人眼红,说银子都是爹在黔地做官贪来的,那就麻烦大了。”宋长乐面色郑重。
虽说黔地穷的丁当响,想贪都没啥可贪,想当初刚上任时还要倒贴银子,不过京中那些官员可不管你是真贪还是假贪,他们只要想整你,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能给安上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低调,别让人有机可趁。
叶长安深深的看了七七一眼,轻笑着夸道“七七真是了不得,想的着实深远,幸好有你点醒,否则大哥可能就要犯糊涂了。”
“大哥莫要取笑我,我能想到的你岂会想不到,我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才多叮嘱你几句,毕竟你年少中进士,眼红的人肯定多,当然也不泛欣赏你的人,到时只怕京中许多贵女都想与你定亲,
若你都看不上,有那心胸狭隘的贵女记恨在心,给你使绊子,陷害你怎么办,所以咱先稳住,不能操之过急,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等你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想做什么就不会有那么多制肘。”
“七七说的是,我都记住了,你莫担心,大哥定不会让人捉住把柄。”大郎一本正经的应话。
“大哥心中有数就好,我不跟你说了,我知你心中有成算,等爹任期到了,我带着娘和奶奶去京广城看你。”
叶长安此次上京任职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回来探亲了,可能好几年都不能再相见,宋长乐心中很是不舍。
“好,我等你们,以后大哥远在京城,无法顾到家中,家里就要靠七七看顾了。”叶长安亦是万分不舍。
“大哥。”宋长乐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出来。
叶长安把她摁在怀里,抱了抱,“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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