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了一小会后,陆九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黄帝内经仔细地研读起来。
相比起学校里的教材,陆九觉得还是经典讲得更通透,就是想完全理解里面的意思,就比较复杂了。
反正陆九通读了黄帝内经好几遍,至今仍没有完全理解其中含义,不过在获得了基础针刺之后,再次看灵枢篇,陆九发现自己的思路竟然比以前更为清晰,很多内容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懂了。
这使得陆九越看越着迷,整个人的心神仿佛都钻到书里面去了。
一旁的陆山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陆九,眼神里的欣慰完全藏不住。
他没想到儿女一辈无人学医,等到孙儿一辈,竟然出了个对中医如此痴迷的陆九。
不仅痴迷,天赋也很不错。
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能独立坐诊,可以说比他也差不了太多。
最关键的是,陆九学习了西医的知识后,可以熟练地用现在的语言去解释中医的理论,不仅能把患者的病给治好,还能让患者明白一些简单的健康小知识,达到不治已病治未病的效果,这一点让陆山很是满意。
嗯?
就在陆山含笑默默夸赞陆九之时,忽然发现陆九左手上扎的那根毫针正在不住地颤动。
气满自摇?
陆山惊讶地看着陆九,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他记得自己只是教了陆九一些针灸的基础,从未涉猎过复杂的内容,一方面是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擅长,另一方面也怕学了针灸会影响陆九在经方上的学习。
因为针灸所用到的辨证思维,有时候跟经方的辨证思维有冲突,在学习之时如果心中没有一个大致的概念,是很容易被这两种思维绕进去的。
现在,陆九居然学会了引气的功夫,而且看样子还无比纯熟,这哪能不让陆山吃惊。
不过作为爷爷,自然是不能因为小辈有点成就便咋咋呼呼,有损形象。
“针灸跟谁学的?”陆山摆出一副淡然的神态。
陆九正在观察毫针,一听陆山发问便笑道,“没跟谁学,瞎练练。”
瞎练?
臭小子还挺能装。
“补泻针法会了吗?”陆山问。
陆九摇摇头,随后咧嘴,“爷爷,你要教我?”
咳咳陆山刚抿了一口茶,“经方学好了都够你吃一辈子,贪多嚼不烂。”
陆九奇怪道,“爷爷,你不是说真正的中医,经方和针灸都要学的吗?”
陆山道,“能同时精通针灸和经方的医家,无一不是天才级别的人物,还得有高明的先生指点方能成材,你还不够格,慢慢学吧。”
陆九眯着眼,“爷爷,你又瞧不起人了是吧。”
陆山靠在躺椅上抖着二郎腿,“等你什么时候超过我了,才能让我瞧得起。”
陆九嘿嘿一笑,“那您可要瞧好了,超过您怕是要不了几年。”
陆山坐了起来,“伱小子,行啊,我看着。”
陆家一脉,论学医天赋,陆山只能算一般,但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在这,也不是陆九说超越就能超越的。
当然,陆九要是真能超越了陆山,那陆山怕是会立马跑到祖宗牌位前告慰众先人了。
“下午把脉要注意,大部分人气血都偏缓,千万别诊错了。”陆山道。
“嗯,我晓得。”陆九道。
这其实也是陆山下午不坐诊的原因,人体在上午的时候,气血非常活络,病气也不易掩藏,到了下午,气血放缓,病气也跟着藏匿,这個时候就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诊断。
他岁数大了,这么看病一下午也看不了几个,还不如养精蓄锐,等第二天早上多看几个。
陆九年轻,精力旺盛,只要不是疑难杂症,上午下午对他而言区别也不大。
“陆九哥。”
不多时,医馆门口传来一声呼喊,陆九定睛一看,赫然是他大伯的女儿陆霜。
大伯陆丰,在卫健委工作,他儿子陆明目前已经出国留学好几年了,女儿陆霜则还在读高中。
“你怎么来了?”陆九笑道。
“我来庆祝你开业大吉啊,喏,这是我做的礼物!”陆霜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喊了陆山一声后,便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
陆九接过盒子,打开发现是一把折扇后,顿时哭笑不得,“你送我这个干嘛?”
陆霜撒娇,“你继续打开嘛~”
陆九抿嘴笑了笑,随即将合拢的折扇撑开,咦?写了字啊。
正面,济世为公。
背面,无我利他。
“字不错,网上定制的?”有了这几个字后,陆九倒是挺满意这个礼物的。
一听陆九说是网上定制的,小姑娘立刻鼓起腮帮子,“看不起谁呢,这我写的,下面还有我刻的印章呢。”
陆九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毛笔字?”
陆霜很满意陆九的表情,“去年啊,爷爷,你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陆山瞥了眼陆九手里的折扇,“凑合。”
得到这个评价,陆霜更加开心了,炫耀般看着陆九,“看,爷爷都说还行。”
陆山学历不高,小学都没读完,但他从小学的是医古文,一手毛笔字连陆安区书法协会的会长都赞不绝口,能让他评价出凑合二字,陆霜自然得意不已。
“行啊你,以前只听大伯说你喜欢古装汉服,没想到连毛笔字都练上了。”陆九笑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陆霜翘着鼻子,又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的点开了几个界面,“喏,你看,这是我在u站的账号,已经两千多粉丝了呢,厉害吧!”
陆九看了看,发现陆霜就是穿着各种各样的汉服拍视频,每个视频都不长一两分钟的样子,播放量最高的一万多,评论也是几十到几百不等。
“不错不错,看来你花的心思不少嘛。”陆九本身也挺喜欢传统文化,只是因为学医的关系,他也并没有多少精力去研究。
听到陆九的夸奖,陆霜一脸美滋滋,只是她也只能在陆九这找到点自信,因为摆弄这些东西在爸妈眼中,就是不务正业。
“哥,你想不想要一件汉服?”陆霜双手抻在桌子上,双眸闪着异彩,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
陆九有些心动。
“很贵吧。”
陆霜笑道,“好的肯定贵啊,都上万呢,不过我都是自己买布料自己做,只要不是做的特别华丽,几百块就够了。”
陆九道,“行,那就给我做一套。”
说完,陆九便给陆霜转了一千块。
陆霜也不矫情,直接就收下了,两兄妹在这方面没有太大的计较。
“哥,你对衣服有什么要求不?”陆霜道。
“你看着做就行。”陆九对汉服不怎么了解。
“好嘞,那我就按照自己的审美给你做喽。”陆霜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回去动手。
“嗯。”陆九瞧着陆霜那干劲十足的样子,不由地笑了笑。
“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有空就多看看书,知不知道?”一旁的陆山见状,也是忍不住开始劝诫陆霜。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话,陆霜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回答也是极为敷衍。
不过她也明白,真关心你的人才会跟你啰嗦,所以敷衍归敷衍,陆霜从未对长辈们说过一句伤人的话。
掏出卷尺,陆霜仔细地给陆九量了量身材,记住数字后,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医馆。
陆九倒是有些期待这丫头到底能给自己做一件怎样的汉服。
练针练针!
有了系统也不能懈怠。
“爸,我不想去,医院不是都检查过了吗,我没病。”
“又想挨揍了?”
“我就是不想去!”
“听话,身体要是垮了,还怎么学习?”
“”
陆氏医馆门口,一对父子缓缓走来。
龚火跟在龚明身后蹑手蹑脚走进医馆,瞥到陆九时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可瞥到陆山时,神色却紧张了起来。
“陆医生,我路过看您下午还开着医馆,就回家领我儿子过来了,您帮忙瞧瞧,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总说心脏疼,前天睡觉的时候还突然被疼醒了,去医院检查又什么问题都没有。”龚明走进医馆便推着儿子来到陆山面前。
龚明以前得过一种久咳不止的毛病,也是去医院怎么都看不好,经人介绍后来到陆山这里,三副药便把他给治好了。
也是从那之后,龚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就会跑到陆山这里瞧瞧病。
“找我孙子吧,现在是他坐诊,我老了,该退休了。”陆山笑道。
孙子?
龚明看向了陆九,心里犯着嘀咕。
这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能行吗?
“也好,那就让这个小哥看看。”龚明道。
一旁的龚火顿时松了口气。
“坐过来吧,把手放到桌上我把把脉。”陆九看向龚火。
龚火也不在抗拒,老老实实把手放到陆九面前。
陆九三指落在龚火寸关尺处,几乎是同一时间,陆九的脑海中便又成了闹哄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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