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帆一声“王老师”,惹得所有人去看那人。看小说网 m.kanxiaoshuo.net
眼尖的记者跟着叫:“王垒!阳光心理王垒!”
人群沸腾起来,迟了一秒,外面挤在门口的记者也跟着叫起来,好像他们也看见似的。
好几个记者举着自拍杆,伸过铁门拍照。
自从黄中发爆出赌约事件后,另一位关键人物王垒一直没出现在公众视野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正因为如此,媒体挖出论文造假和杀猫事件后,大家都相信是王垒犯的错,提前休假避开风头。
谁能想到他居然就躲在孤儿院的厨房里当志愿者?
高明啊!
随时掌握事态发展,又不会被人发现,大家都看着章本硕、黄中发、张一帆,有谁会注意这些志愿者?
不过王垒出来的时机挺有意思的。他想干吗?想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一切都是章本硕搞的鬼吗?落井下石?师徒反目?那黄中发又是怎么回事?
啊!!!
好兴奋呀!
舞台中心是三个男人:两个老男人,一个年轻人。
可在记者眼里,却成了脱光衣服的美女,端起相机就是一阵猛拍,拍到口水都流下来。
熬了一天半,只拍了一堆孩子欢度节日、斑马踢狮子踢到吐血的无聊素材,现在终于上大餐了!
看章本硕闪烁的眼神,红了又白的脸色,王垒那遮到下巴的鬼祟打扮和黄中发呆若木鸡的样子,记者们就知道这三个人有戏。
接下来王垒就是爆出师徒不伦恋他们都不稀奇,黄中发就是那个小三,因爱生恨的那种!
刺激啊!狗血啊!浪漫啊!
记者们压抑着呼吸,鼻孔和瞳孔一起变大变粗,等着王垒说话。
张一帆反倒松下来,整个人脱了力,倒在保安怀里,满意地笑。
保安含泪说:“兄弟,你倒底上不上去?一会儿要走,一会儿要留,上又不上,下又不下,我们也很累啊。大家都是给老板打工的,不要互相折腾,给个痛快话吧。”
张一帆甜甜一笑,说:“我不上了。”
保安吊住泪,撑大眼,直视张一帆:“真不上了?”
张一帆脸上都快甜出汁来,说:“真不上了。”
保安眼睛一闭,一睁,眼泪掉下来,说:“那你继续靠吧。”
张一帆靠在保安怀里,一起看星星,不,是看王垒。
黄中发放出陈秋的视频,张一帆才明白过来,昨晚的烟花是怎么回事。
“章本硕,我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个“她”不是章本硕救出火场的小女孩,而是陈秋。
张一帆当然不信章本硕会推人下水,就算是蹦极开玩笑也不可能。
那视频不过几秒钟,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精研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曾帮导师解析过3000小时的表情图片和录象视频。
陈秋说完“我错了”,再到章本硕说“去死吧”,虽然两人位置没变,但身体明显变动了一点,中间肯定删掉了一些内容。
问题是他看得出来,别人看不出来,或者就算看出来,也要装作看不出来。
只要等推人下水,恶性咨询的热点炒开,再来几个所谓反转帖拉锯,持续事件热点,最后再来个关键性的抹黑证据,盖棺论定。
这就是场教科书式的抹黑战。
他低估黄中发了。
这个视频只是一个开端,趁着这个势头,黄中发还会海量造势,利用手头资源,一举打垮章本硕,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事实上,就算给章老师时间,章老师也没多少办法。
章老师跟黄中发比,无论是媒体能量还是害人手段,都是全方位的差距。
不过,还好,王垒出现了。
陈秀梅说过,章本硕是他最喜爱的学生。学生出事,他一定会来的。
张一帆看着王垒一头白发,穿着高领毛衣遮住下巴,站在台上,拿着话筒的手在抖,张一帆眼眶一热,也涌出泪来。
他就知道,章本硕因为那件事自责,王垒难道就会怨恨章老师吗?
如果王垒是临时赶过来,可能还说不准,到底是来帮章老师的,还是踩上一脚。
可王垒早早潜伏在孤儿院厨房里,分明是一直关注着章老师,等到事情危急,无可挽回时,宁可牺牲颜面,也要出来救自己的学生。
想想看,半百的老人,桃李满天下的教授,知名心理咨询机构的e,当众坦白手术后,那里意外被猫抓伤,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张一帆两眼泪水止不住地流,保安说:“兄弟,你别抱着我哭,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呢!”
张一帆从保安怀里挺起来,擦掉泪。
虽然很悲壮,但这是王垒救章老师的唯一方法。
先坦承自己开除章本硕是缘于一场尴尬的误会,什么论文做假都是谣传,杀猫也只是意外。
自己不想见章本硕只不过尴尬而已。
最后再指出视频被剪辑过的痕迹,说是别有用心者故意抹黑章本硕。
对,就是这样。
承认真相虽然很痛苦,而且要让这么多人知道自己那里受了伤,但总好过一错再错,继续隐瞒下去。
王老师!加油!
张一帆依在保安怀里为王垒鼓气助威。
黄中发却先笑了。
他放下盘子,张开双臂,抱住王垒,大笑:“老朋友!好久不见!”
王垒木着,也不回抱黄中发。
黄中发却不以为意,热情似火,拍拍王垒的背,退半步,看看王垒,一把扯下他的高领毛衣,露出王垒的下巴,笑:“包这么紧,热不热?”
然后黄中发又搂住王垒,头挨着头,蹭到王垒的下巴,用脸颊贴了又贴。
王垒身子硬起来,哆嗦一下,有点慌,要去翻衣领,手却被黄中发夹着,动弹不得。
黄中发笑得更开心了,他退开来,不再说话。
刚才他确定了一件事,王垒果然还没放下那件事。
王垒还在意他下巴上的烧伤。
王垒的下巴上长出稀疏的胡子,好几天没剃了。有些直,有些弯,没有打理,乱糟糟的,满是颓废艺术家的气息。
既然如此,那王垒过来就是踩章本硕一脚的。
来吧,老朋友,踩吧,用力点,算我之前爆出你论文做假、杀猫事件的补偿。
把我不知道的,知道的秘辛都爆出来,让章本硕死得更难看一点。
我懂你的眼神,那里的恨意我全都懂。
你恨章本硕,却不好因为一场意外对他下手,所以开除他后,还不断介绍给他棘手的客户,就是想让他出错,对不对?
陈秋最开始是在你那里咨询的,之后才在章本硕那里咨询。
你就是看穿了陈秋的性子,才把她介绍给章本硕的是不是?
你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我不介意你当初介绍章本硕给我,因为和章本硕的这场赌局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获得了百倍千倍的快乐,几乎比得上我跟在一起的那段幸福时光。
现在,让我们两个一起,联手把这个人埋葬吧。
王垒翻起衣领,重新遮好下巴,拿起话筒,扫了台下一圈,却唯独跳过章本硕。
他说:“是我叫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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