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战天钺猛地站了起来,一瞬间心跳加速,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我就得到了消息!我开始没放在心上,可是今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听说东豫的巫马大先生也出动了,我才替沐行歌担心。你知道,那巫马大先生已经销声匿迹了多年,他可是比向媛高了不止几倍的杀手之神,这次武康能请动他,谁也想不到。对了,除了他,听说无戎的毒娘子也出动了,这毒娘子手段比男人行事更狠辣,而且擅长易容术,扮谁像谁,就算连亲密的人有时也难辩真假,至今没有人看到过她长什么样子,因为见到她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战天钺怔住了,这个毒娘子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武康都能找到,这武康真的不能小窥啊!沐行歌把武康从朱崖放出来,看来是步错棋砦。
“还有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他沉声道鳏。
“其他杀手和这两人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虽然不足为道,你也不能小看,蛇有蛇路,这么多人去杀她,沐行歌只要有一丝疏忽,她就完了!”
洛无远叹道:“这次沐行歌不止惹了武康,还对东豫等形成了威胁,你的态度又不明不白,刺杀沐行歌或许也是逼你表明态度!所以,于公于私,这次你和沐行歌是该做个了断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战天钺真诚地道:“我会尽快去北俞,有什么消息及时给我通个气!”
洛无远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战天钺摇摇头:“不用了,你家彭韵很快就要生了,你还是留下来陪她吧!我这边我会应付的!”
“嗯,那祝你们好运!”洛无远告辞,走到门口又站住,回头看了看战天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战天钺问道。
洛无远若有所思地看看他问道:“要是你和沐行歌没结果,你会立向媛为后吗?”
战天钺挑眉:“你觉得她怎么样?”
洛无远微微一笑:“看她这些日子的表现挺不错的,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她人很聪明,也不爱惹事,有她帮你打理后宫,你可以省很多心,做皇后倒是够格了!”
“哦,都是好话,就没不足之处吗?”战天钺揶揄道。
“我和她不熟,不足看不出来,四爷你该最了解她,你觉得她好她就好,你觉得她不好她就不好,这不是我能多嘴的!”
洛无远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女人心海底针,四爷,她要是一条心地向着你,会是个贤内助,要不是,那就是你最大的敌人!就算一条心向着你,也不代表她眼里会容的下沙子……四爷,你自己想吧,我不说了,说多了我都感觉自己像娘们!我走了!”
洛无远洒脱地走了,战天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想起了以前战擎天赐给自己的几个侍妾,湘儿她们,她们都被向媛除了,洛无远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向媛也容不下沐行歌这颗沙子呢?
他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建安禀道:“皇上,媛妃娘娘求见!”
战天钺挑起眉,半响才道:“请她进来!”
一会向媛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看到战天钺低头行了个礼就道:“皇上,妾身有件急事要禀告!”
“什么急事?可是战颜夕跑去和你吵架了?”战天钺笑道。
“不是,是这样……”向媛苦笑:“皇上你知道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可是昨天蕙忻出宫给我取衣服,却接到了有人寻我杀手的差事,给的酬金很高,我好奇他们想杀的人是谁,就让蕙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有人想杀沐行歌,所以找上了我!蕙忻多了个心眼,又详细打听了下,原来这个雇主不止找了我,还找了其他人,有东豫的巫马大先生,还有无戎的毒娘子,这些人都是比我厉害几个倍的杀手。皇上,怎么办?沐行歌很危险啊!”
战天钺懒懒一笑道:“她有危险又怎么样,当时我对付玄妙和灵云都差点没命,难道我还能对付这么多杀手吗?”
向媛惊讶地挑眉:“皇上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喜欢沐行歌吗?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杀了?”
战天钺苦笑道:“我没说我不管啊!前提就是要管的值得!如果沐行歌对我根本无心,我为她冒险就不值得!不管怎样,谢谢你告诉我这消息,我会去北俞一趟的,到时看情况再说!”
“皇上,我和你一起去吧!以前我做杀手时就很仰
慕巫马大先生,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皇上真要救沐行歌,我也可以帮忙!”向媛道。
“你别去了!六妹要出嫁了,颜夕也要准备婚事,你留下来帮着管理后宫,这样我走了也能安心!”
“皇上,她们的婚事可以暂缓,再说,我觉得你这次罚她们两人也太重了,十天内让颜夕怎么挑的出夫婿呢。女人嫁不好就会误了一生,皇上你就忍心误了颜夕一生吗?日后她过的不好,皇上就不会内疚吗?皇上,她也是为你好才做错了事,你就原谅她一次吧!”向媛替战颜夕求情道。
战天钺冷冷一笑:“她暗算我时就该想到这个结局,你别替她求情,我让她自己选已经是开恩了,她要是不愿,我就让她尝尝被强迫的滋味。你放心好了,我替她挑的人选比她自己看的好多了,不会误她一生的!”
“皇上……”
向媛没能往下说就被战天钺打住了:“行了,这事就这样,媛妃你先回去休息,朕还有事。”
向媛只好行礼告辞,虽然不能跟战天钺去北俞,可是不去不是更好吗?沐行歌出了什么事都和自己无关了,她只要和百官搞好关系,沐行歌一死,这西溱的皇后稳稳就是自己的。
虽然很得意,向媛却没忘形,让蕙忻传出消息,密切关注沐行歌的动向,还派人监视着战天钺。
这次是她最好的机会,她要力求万无一失。
三日后,战婧菱委委屈屈地出嫁了,战天钺主持了婚礼,而让向媛气恼的是,战天钺把宫慕青叫了回来,封了宫慕青为右相,和耿相一起主持政局。
宫慕青在凉介磨练了这么长时间,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再是当初只知苦读的学子,变得沉稳,有担当,有手段,有魄力。
他回来当天晚上,被战天钺留在书房里长谈了一个晚上,次日就正式官拜丞相。
战婧菱成亲这天,战颜夕送嫁,小丫头心里是不怀好意的,战天钺逼她选夫婿,她都敷衍着,心里是想学洛轻言逃走。
送了嫁,回宫的路上战颜夕就和宫女换了衣服,趁乱就跑了,只是等她到了城门,正要随百姓混出城,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
战颜夕回头一看,傻眼了,宫慕青。
宫慕青看看她,摇摇头说:“你和洛轻言不同,她出去能生活,你能吗?”
战颜夕骄傲地一抬头:“我能,宫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被四哥逼着嫁人,我不做公主还不行吗?”
宫慕青蹙眉,想了一下伸手把她装财物的包袱拿了过去,道:“你走吧,你不是不想做公主吗?那就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这宫里的东西我收回去了!”
战颜夕急了,抓住宫慕青的手道:“宫大哥,你都放我走了就行行好,把包袱还我吧,我要没钱,我怎么活啊!”
“那是你的事!活不了就乖乖回去,觉得自己有本事就走!战颜夕,我告诉你,皇上还没发现你跑了,要是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自由和屈从,你自己选吧!”宫慕青无情地道。
战颜夕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了一会,义无反顾地扭头走了。
宫慕青看着她的背影,招了招手,一个侍卫走了过来。
“跟着她,除非她有生命危险,否则什么都别做。”宫慕青吩咐道。
“是!”侍卫一身百姓的装束,混进百姓中就没影了。
宫慕青提了包袱走回去,战天钺刚主持完婚礼出来,看到他手中的包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慕青你真狠,一点余地也不给她留下!”
宫慕青斜了一眼战天钺,挤兑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战天钺呵呵一笑:“我是要让她吃点苦头,可没想她过的像乞丐,宫慕青,你狠,对自己未来的夫人都能下此狠手,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的?”
宫慕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可还没答应娶她呢!什么夫人,别乱给我安排!”
“是,你是还没答应,可你也没拒绝啊!”战天钺促狭地一笑,才收敛了笑容道:“那丫头心不坏,就是没人指点任性胡为,你基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我把她交给你管,也没指望你喜欢上她。姻缘不能强求,你要和她没缘,就当管管妹妹吧!这事本来是我该做的,可你也看到了,我真没时间,就拜托你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帮你管好她的!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吧!”宫慕青说完转身就走。
战天钺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目光变得有些凌厉,阮依雯还不死心吗?都到尼姑庵了还一次次写信给宫慕青,她是想通过宫慕青再回来吗?
自己肯定不会再接纳她,可是这样纠缠宫慕青,宫慕青又何时能放下她呢!
战天钺把战颜夕交给宫慕青管,一是想找个人管管宫慕青,第二就是想转移宫慕青的视线,给他和战颜夕制造机会,希望能促成两人的姻缘,彻底将宫慕青从阮依雯的情坑中解救出来。
宫慕青能懂自己的苦心就好!
战天钺想着阮依雯,这女人找个机会还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了!
战婧菱出嫁了,战颜夕也跑了,这后宫就是向媛的天下,战天钺微微一笑,这女人,要是能过这一关的考验,他和她也会有结果的,要是过不了,那这世上就没有媛妃了……
***
战天钺在战婧菱出嫁的第二天离开了西溱,带了司空昱一行人悄悄进入了北俞,还没赶到王城,就听说沐行歌离开了王城去红水,半路遇刺了,没死,受了重伤,被护卫送回了王城。
战天钺一听,心急如焚,催着司空昱等人连夜赶路,几日后终于赶到了王城,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带人前往皇宫探视。
北俞皇宫守卫森严,大将军欧如柏亲自率领御林军把守宫门,听到士兵禀告西溱皇上来了,欧如柏一愣。
不是没听说过战天钺和沐行歌的关系,只是沐行歌从来没承认过,他也不好问具体是什么关系。
可是战天钺千里迢迢赶到北俞皇城,没有特别的关系谁相信呢!
欧如柏想了一下,走下宫门楼亲自去见战天钺。
战天钺只带了几个侍卫,欧如柏一走出去就看到了他,高大威武,很年轻,很英俊,他身上王者的气息很强大。
欧如柏一见就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有些失落,这男人和自家主子气势很相配啊!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配的上沐行歌,那除了这人,他想不出第二个!
他打量战天钺的时候,战天钺也在打量他,这一路来,他已经恶补了关于沐行歌的事,她到北俞除了于叶楠这几个老将,最惹眼的就是这位欧将军了。
据说他和沐行歌之间很有渊缘,他等于是沐行歌培养起来的,最重要的是他早已经过了婚娶的年龄,却一直没成亲。
战天钺来的路上就在揣摩这两人的关系,如今亲眼看见欧如柏,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样,生的也是一表人才,而且比连子夜,白子骞自己这两位得力的将领更成熟,更有气势。
两人互相看看,欧如柏抱拳道:“钺皇陛下远道来探望我们陛下,末将很感激,只是吾皇吩咐过不见客,末将也不敢擅自做主放陛下进宫,还请陛下去驿站歇息,等末将禀过吾皇,再行定夺!”
战天钺冷冷地看了看欧如柏,道:“她能吩咐你做事,自然是没事,欧将军为什么不现在去禀告呢,你就说朕来了,她要不见,后果自负!”
欧如柏皱了皱眉,战天钺这是要挟吗?
他沉吟了一会才道:“那请陛下稍等,末将进去禀告皇上!”
欧如柏关了大门,走了进去。
战天钺耐心地等着,可欧如柏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战天钺渐渐失去了耐心,就在他想发火时,皇宫大门打开了。
欧如柏走了出来,微笑道:“皇上答应见你了,陛下请!”
战天钺刚要往前走,司空昱拉了拉他的袍角,轻声道:“皇上小心!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战天钺不动声色地拂去了司空昱的手,轻声道:“进去看看再说,都小心点!”
一行人随欧如柏走了进去,沉重的宫门在众人身后关上,战天钺淡淡瞟了一眼在自己左侧的欧如柏,问道:“听说行歌遇刺了,伤到了哪里,要紧吗?”
“多谢陛下关心,吾皇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已经没大碍了。”欧如柏欠身答道。
没大碍?战天钺看看四周来往巡逻的御林军,这架势像没大碍的吗?如临大敌,只怕沐行歌伤的很重啊!
战天钺绷紧了脸,无心再问什么了。
等来到沐行歌的寝宫,欧如柏带战天钺走了进去,他后面的侍卫拦住了司空昱等人。欧如柏转头看了看,对战天钺解释道:“皇上的寝宫一般不允许男人进入,请陛下谅解!”
战天钺看看他,嘲讽地挑眉:“欧将军不是男人吗?朕看你好像来去自如啊!”
欧如柏沉声道:“末将是臣子,不受这个拘束,皇上要不同意,就请去驿站休息吧,等吾皇精神好点,会亲自到驿站见皇上的!”
战天钺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回头对司空昱等道:“你们就留在这里……”
说完,他大步走了进去,欧如柏赶紧跟了进去。
战天钺走到大殿里就站住了,殿里只有几个宫女侍候着,不见沐行歌。
“皇上,里面请!”欧如柏往后面走去,战天钺扫视了一下那些宫女的神色,才缓步跟着他走到后面,
来到沐行歌的寝室门外,战天钺看到了明玉和几个宫女站在门口,明玉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头。
战天钺心一动,还没说话欧如柏就抢在他前面对屋里道:“陛下,钺皇到了!”
战天钺见他不开门,就皱起眉头,难道要让自己隔着门探视沐行歌吗?
“钺皇有礼了,行歌身子不便,就不请皇上进来了。多谢皇上来探视,行歌已经无大碍,休养几天就能见皇上了!欧将军,先送皇上去驿站歇息吧!”
声音是沐行歌的,每句话都是沐行歌的语调,可是战天钺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他也不急着走,微微一笑:“小歌儿,在我面前,你什么样子都没有不便的!我远到而来看你,你不让我见见,我怎么睡得着呢!开门吧,不开我可闯进来了?”
欧如柏脸色一僵,战天钺这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里面也没声音了,战天钺目光凌厉起来,脸上还是带了笑容:“小歌儿,你忘记我走前说的话了吗?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里面还是没声音,战天钺冷笑:“小歌儿,我说真的,再不让我进去,我就闯进去了,到时你可别说我欺负你的人!”
欧如柏本能地站到了门口,战天钺逼视着他,他也不畏惧地和战天钺对视着。
许久,就在战天钺想不顾一切冲进去时,沐行歌叹了一口气道:“欧将军,让他进来吧!他不看看他是不安心的!”
欧如柏怔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退开了,一个宫女上前打开了门。
战天钺瞥了几人一眼,大步走了进去,一进屋,他就看到了沐行歌,盘腿坐在床上,头发散披着,一张脸素白,和她的头发一样白……
头发,战天钺一惊,几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床前,就听到沐行歌喊:“站住!”
“小歌儿,你的头发怎么又白了?你遇到了什么事?伤到了哪里,让我看看!”战天钺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按住了沐行歌。
“别胡来!”沐行歌一挣扎,披着的外衣扯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衣,只见肩膀一大块血迹,从肩膀往下裹着厚厚的布条。
“别乱动,我就看看!”战天钺小心地拉着白衣探头看,确认沐行歌没有其他伤才放下心,问道:“谁伤了你?”
“不知道!突然就遭了暗算,还好,沉光他们拼命护着我,逃了出来……我没事了,你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沐行歌掩好衣服,怕战天钺又看,索性扯了被子包住自己。
战天钺默默看着她的动作,突然道:“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帮什么忙?”沐行歌反问道。
“帮你杀了武康,夺回那些城池!”战天钺道。
“不需要,我不想欠你的!”沐行歌垂了头,有些烦躁地说:“我累了,我想睡觉,你先去驿站吧,等我有精神会去看你的!”
“这么急着赶我走?你可知道,为了能早日见到你,我是连夜赶路来的,你就没什么表示吗?”战天钺微笑道:“你都答应了嫁给我,我就算你的夫君,留我住在皇宫不行吗?”
“不行,会被人说闲话的!”沐行歌将头扭到一边:“我真的累了,你要真的喜欢我,就让我休息吧!”
战天钺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明天我再来看你!”
“嗯,欧将军,送皇上出宫!”沐行歌点点头,给了战天钺一个笑。
战天钺也回了她一个笑,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边道:“你想要什么聘礼?”
“等我好了再讨论……啊……”沐行歌话还没说完,喉咙被战天钺掐住了,欧如柏一见拔出剑就冲了进来,吼道:“战天钺,你想做什么?快放了皇上!”
“你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立刻掐死她?”战天钺手一紧,手中的沐行歌立刻无法呼吸,瞪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求饶地看向战天钺。
欧如柏不敢往前,气急地叫道:“战天钺,你要杀了皇上,我发誓,你绝走不出皇宫!”
“皇上?就她这模样,她会是沐行歌?你真当朕那么好骗吗?说,她到底是谁?沐行歌在哪?”战天钺吼道。
“她就是皇上,战天钺,我不懂你说什么,你快放了她!”欧如柏强硬地叫道。
“不说是吗?那你就看着她死!”战天钺猛地一掐,手中的女子脸立刻发紫,无助地看着他。
“你住手……她明明就是皇上……你这疯子……”
欧如柏还没说完就见战天钺劈手就向女子的天灵盖击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急叫道:“住手,她是皇上的表妹沐卉,你要杀了她,皇上决不会原谅你的……”
“肯说实话了!”战天钺腾地把手中的女子一抛,欧如柏赶紧冲上去接住了沐卉,沐卉已经吓晕过去,欧如柏又急又气,把沐卉放回床上,低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朕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呢?沐行歌呢?”战天钺咄咄逼人地问道。
欧如柏抿紧了嘴瞪着他,不说话。
战天钺没耐心了,嘲讽道:“弄了个假皇上在宫里,欧将军,你是想图谋不轨还是已经得逞了?说,沐行歌是不是被你杀了?”
他捏紧了拳,只要欧如柏敢说是,他一定会用这拳砸碎他的脑袋的。
“钺皇千里迢迢来帝都,又为了什么呢?是想趁我们皇上受伤趁虚杀了她,还是想要我们北俞的江山呢?”欧如柏针锋相对。
战天钺皱起了眉,冷笑道:“朕做什么需要向你报告吗?”
“本将军做什么也轮不到钺皇指责!”欧如柏也有样学样。
明玉在外面听着两人唇枪舌剑,你讽我刺,忍了半天忍不住了,冲进来叫道:“欧将军,钺皇你们别吵了,现在不是互相试探的时候,你们先放下猜疑,信任彼此一次吧!欧将军,我可以给钺皇担保,他来看皇上决没有恶意,他想杀皇上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的!钺皇,我替欧将军担保,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决没有背叛皇上的意思。你们两都信我一次,对彼此坦诚吧,否则你们再猜疑下去,会害死皇上的!”
战天钺停住了,看着欧如柏问道:“沐行歌不在宫里?”
欧如柏反问:“你对北俞没有野心?”
“你们北俞我想要,我自己会来打的,就算要,现在也不是时候,有什么比让沐行歌活着替我消灭武康更好呢!”战天钺嘲讽道。
欧如柏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信了战天钺,沉声道:“她没回来,在路上遇到暗算,一个侍卫替她挨了一剑死了,皇上将计就计,让我们对外说她受了重伤送回了王城,她自己带了沉光他们过了红水河,去找武康去了!”
“混账!你们就让她这么去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武康招了很多杀手杀她,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战天钺吼道。
欧如柏垂了头:“开始不知道,回来后才知道,我已经让人去保护皇上了,我不能走,只有让那些人相信皇上在宫里,她才安全。”
“所以你就找了这么个笨蛋来冒充沐行歌!”战天钺气得想骂娘,这女人连沐行歌一半都比不上,欧如柏怎么就指望她骗过那些杀手。
“沐卉是皇上挑选的,特别训练过,声音神态都惟妙惟肖,如果不是钺皇太了解我们皇上,我相信没几个人能发现破绽!”欧如柏冷静地道。
战天钺脸色稍缓,的确,他才听到沐卉的声音时也以为是沐行歌本人,凭这一点就能骗过很多人。而且,自己也是听说沐行歌被送回王城才赶来的,那些杀手不明真相,被骗来也很正常。
想到这,他暗暗庆幸,这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来了王城,这间接地就告诉了这些人,沐行歌在王城。这也算无意中帮了沐行歌。
“宫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皇上是假的?”战天钺冷静下来,问道。
“除了外面这几个宫女,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沐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来探视过几次,都被沐卉敷衍过去了!”欧如柏道。
“很好,你一会把我来了的消息传出去,我今晚就住在皇宫里,明天我会离开,我的一个侍卫会留下,扮成我继续留在宫里,欧将军,你懂我的意思吗?”战天钺挑衅地看着欧如柏。
欧如柏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钺皇的意思是要帮我们皇上继续把这出戏演下去?”
“没错,这样虽然不能帮她把所有杀手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至少能吸引大半,这样她的威胁就会少了很多。欧将军,你要竭尽所能保卫皇宫,这帝都的杀手就交给你了!我希望,等她回来,这里已经没有刀光剑影!”
“嗯,只要他们敢来,本将军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欧如柏坚定地道。
“这女人的胆识你再训练训练,虽然是假的,也别给沐行歌丢脸!”
战天钺嫌弃地看了一眼床上还昏迷不醒的沐卉,摇摇头走了出去:“给我重新找个房间,把我的侍卫都叫进来,我安排完就走!”
欧如柏赶紧去安排,战天钺把明玉先叫过去,问道:“她对你怎么样?”
明玉苦笑:“皇上虽然留下我,还是不信任我,她对你成见太深,总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帮你说话!”
战天钺也跟着苦笑:“贺兰嵛都死了,她还放不下防备之心吗?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信任我呢!”
明玉忽地一笑:“皇上又相信她吗?你们谁也不肯相信谁,又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呢!”
“我……”战天钺顿了一下问道:“上次我离开鬼方不告而别是有急事,不是不相信她,她……说什么了?”
明玉又笑了:“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也不会把皇上说了什么告诉你……钺皇,我老家有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明玉做事无愧于心就行了。我不知道你们两闹什么,也不懂你到底对她有什么目的!我只想说,如果你对她用了真心,就多拿出点真诚来!否则,放弃吧,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我还不够真诚吗?”战天钺失笑:“你在我那呆的时间不短,就算我没说,你看不到我对她的心吗?”
“天下人都看到了你封了菲菲为媛妃!只这一条,皇上就不会允许自己和你有结果!钺皇……你说你了解我们皇上,可你问过自己,你了解她多少?你眼里容不下她身边的男人,她眼里就能容的下沙子吗?”
明玉淡然地道:“别说她的身份是一国之君,就算不是,以沐家大小姐的骄傲,她也不会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命运,否则也不会被沐安瑶和贺兰嵛逼迫到那种境地。钺皇,我说的真诚就是指这个……如果你做不到只要她一个,那就放手吧!这样皇上和你也不会水火不相容,你们都能有好结局!否则,你总有一天会害死她的!”
战天钺愣住了,沉默了半响反问:“不会是她害死我吗?”
明玉摇摇头:“皇上不是你的对手!不管世人怎么传言她狠毒,你和我都知道,她的弱点就是她还有慈悲!这样说也许有出卖皇上的嫌疑,但我不在乎了,我相信钺皇对皇上的真心,就替她赌一次吧!我希望你们都能赢!”
战天钺又沉默了,明玉看看他,默默地转身走了。
***
战天钺安排了司空昱的手下代替自己,又和欧如柏谈了一晚上,两人虽然还看不惯彼此,对援救沐行歌的事却是出奇的一致,确定了方案后,战天钺没等天亮就带着司空昱等人离开了王城。
这次,战天钺动用了自己在北俞的人马,兵分几路齐赴红水河,为了掩人耳目,战天钺扮成了一个客商,十天后一行人过了红水河,来到了红水河附近最繁荣的南镇。
此时虽然已经立了春,可是南镇因为地理位置,还是冬天,战天钺他们到的头天,才下了一场雪,积雪还没化,整个镇子都是白皑皑一片。
战天钺和司空昱等人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司空昱立刻就出去找人打听消息,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沐行歌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南镇,没有离开的迹象,也没有活动的迹象
,似乎藏匿了起来。
战天钺一看到这消息就寻思开了,难道沐行歌感觉到了危险,或是被那些杀手寻到了踪迹,迫不得已才躲了起来?
他立刻派人打听,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说没发现有杀手到了南镇。
这消息更让战天钺不安,像毒娘子和巫马大先生这样的高手,就算从探子面前走过去也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向媛说过,真正的高手都善于伪装自己,也许你觉得无害的一个妇人,穷儒,甚至小孩,和尚都可能是绝顶杀手,稍不注意,这些人都是要你命的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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