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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宛筠如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读爸爸 www.dubaba.cc
但也于恍然中,想起了什么——
答应来长安后的第三天,李祺莫名不告而别。
而在那之前,她浑身是伤,被偷看的可能性……
原来,她是那时知道真相后,因为震惊,才不告而别的?
在洛阳的那几天,李祺多的是机会来见她。
但却只主动找过她一次而已。
回顾中,刘宛筠连连恍然。
如恍然明白,李祺为何会去花楼。
而她去花楼时,李祺的反应也不对——
心上人出现在花楼,正常人当然是生气。
而李祺却招呼她一起喝酒。
……
“从今日起,在外面,你当你的官,我当我的公主。”
“在家里,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因为,只有我,能帮你保密。”
“听明白了?”
李祺坐在茶几前,一边喝酒,一边腹黑笑着看向她。
照她那一思考、就凝固个把时辰一动不动的架势。
李祺不得不开腔,叫回她的灵魂。
“你……”刘宛筠拘蹙又不知说什么好。
“夫君,过来坐,来,喝酒。”李祺用调戏的眼神,朝她招手。
“……”
走过去入座,刘宛筠垂着红猪头,将酒一口闷。
将酒闷进肚了才知道,这是二次蒸馏酒,度数贼高。
而她不胜酒力,烈酒下肚才几分钟,她就开始头晕,整个脑袋摇摇晃晃。
李祺玩味地捏着酒杯、看着她的脸。
在封州时,刘府内就存在破绽。
比如刘宛筠的阿父刘知谦,会叫她“宛筠”。
初时还未多加在意,直到在梧州军营时……
先行回到洛阳后,她冷静了两个月。
她确实震惊、感到荒谬。
可再见到她时,心情仍控制不住地悸动。
也试过去见各家公子,刻意跟各家公子走近些,然而感觉却完全不同。
李祺感觉自己完蛋了。
遥想五天前,那天晚上,她没按住冲动,从背后抱住了刘宛筠。
她并没拒绝。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陛下收回谕旨?】
【我不可以成亲。】
【不可以成亲?为什么?】
那时,她唯一想确认的。
是她的真实心意罢了。
向父皇跪求了五天,父皇发怒派人将她抬走,她又折回去继续跪。
甚至跪到了昨晚、也就是大婚前夜。
“祺儿,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在利用你。”昭宗心烦又心疼。
“父皇,他不喜欢我,我也想跟他成亲。”
“跟他成亲后,无论后果如何,祺儿都不会恨父皇。”
“若他跟永平姑姑成亲了,祺儿会恨父皇一辈子。”
……
“呵、呵、呵、”刘宛筠七分醉意下,醉眼惺忪着,以鼻息傻笑。
算了,不想了。
不知是因为近来过于劳累,还是忽然放松下来后,特有的疲倦。
刘宛筠只想好好睡一觉。
李祺看她乱晃着站起身,便凑过来扶她。
后背一踏实,朦胧的醉眼看到李祺坐在床边,她抬手拉住李祺的手。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没有办法。”
说完心里话,刘宛筠晕乎乎地闭上眼。
就像进入了缥缈的梦境,身躯轻如飘荡的柳絮。
恍惚中,身边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
肋骨还未痊愈的旧疾,被触动而发出隐隐的疼,让刘宛筠时而沉沦梦幻,时而回归现实。
温热的气息轻轻贴来,带着催人沉醉的魔法,刘宛筠忍不住主动回应。
幻境中,电流如丝丝游动的蛇,闪着蓝色的光,来回于身躯流淌。
气息渐渐炽热,刘宛筠因翻涌的电流翻身而起,更加主动地表达出心底里,最真实想做的事。
……
再次醒来时,刘宛筠是因右臂麻木而苏醒。
一睁眼,就瞧见李祺的睡脸,在她怀里。
她的右手紧紧搂着自己,两人和衣相对而卧。
身上的大红喜服,映红两人的脸。
看着她的脸和颈间,白皙的皮肤,仍在散发令人沦陷的迷魂香。
忍不住抬起左手,轻触她的脸。
丹田内涌起滚烫的热,莫名苏麻难耐。
外头天已经亮了。
明天,就要出发去汉中。
心上人在怀中,她哪也不想去。
“你醒了?”
刘宛筠轻轻转头望向窗外时,身前传来喃喃问询。
回过头,李祺更紧了紧抱住她的手,将侧额贴在她侧脸。
“再睡会吧,本宫跪了五天……”
说罢,李祺又闭上了眼。
刘宛筠忍不住嗤嗤地笑,嗅着她的发香。
再这么被这醉人的香气迷魂下去,她能三天三夜不起床。
“起来了,还得常朝呢。”
“不要。”
“不行啊。”
“再睡一个时辰,你要是答应,我就戒酒。”
“好啊。”
“戒酒一天。”
“不行,起床了。”
……
崇义坊,私府。
不知不觉,刘宛筠就收用了三百多口、被逐出宫的宦监。
容他们在私府吃住、务工。
“大人!恭贺新婚!”
一入内,一众私雇就热热闹闹地朝她道贺。
想起昨夜,刘宛筠便掩饰不住那略带羞意的笑。
“嘿嘿,人生有三大幸事。”
“金榜提名时、他乡遇知己、洞房花烛夜!”
“看大人一脸幸福,想必是洞房之夜啊,三幸齐了!”
闻声,刘宛筠登时恼羞起红脸
“说什么呢。”
“哈哈哈!恭喜大人!”
刘宛筠红着脸去到私府后院。
后院比前院还拥挤。
竹浆纸被朝内各路神仙,疯狂搬走。
有的甚至马车都牵进来了,装满一车就走,也不见给钱。
竹浆纸几乎供不应拿。
公事的杂乱,将她乱飘的心,渐渐收拢回头顶的乌纱重压上。
来到西内院,恰好瞧见门下省,竟来了三个人。
每个人都抱着半米高的公牒?
疑惑中,她瞧见李祺从院内走出来,一脸凶巴巴的抬手指了指地面。
门下省的人一脸难为,不情愿地将公牒放在地上。
李祺一份份速阅后,几乎三分之二的公牒被挑到了一边。
“好了,其他的你们送别处去。”
“殿下……”门下省参事一脸为难
“南院北院早就有意见了……”
“有意见?那就送三省六部去,谁让你们往南院北院送了。”李祺一脸霸道。
刘宛筠可算知道,公牒为什么比之前少了那么多了。
她赶忙笑着走过去,对三位参事拱手道
“三位辛苦了,都留下吧,我来处置。”
三人反应极快,一听这话,顿时脸上一喜
“是,东院大人!”
说罢就快步溜了。
李祺刚想发作阻拦,刘宛筠急急拦住她,尔后眼神温柔道
“好了,别为难他们了。”
“我请了私雇来办事,处理得很快的。”
李祺瘪瘪嘴,不爽地瞅了她一眼,就转身进了西内院。
“新婚燕尔,你不惦记着我,竟惦记着公牒。”
冷静如她,闻声竟莫名一慌,一脸老实巴交道
“殿下,下官跟殿下来长安之前,答应殿下的事,便是匡复大唐,新婚又……”
“新婚又?又怎么?”
见刘宛筠说不出后头的话,李祺咄咄道。
“又……”
“又?”
刘宛筠涨红了脸,憋的一个头两个大。
见内廷别无他人,她鬼使神差,凑头过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
“殿下,勿为难下官了。”
李祺紧闭着嘴憋着笑
“行,这次就不为难你了。”
“我来是想问你,你明天,是要去哪?”李祺问道。
刘宛筠再次为难,她答应过昭宗,不能说。
转念,她半真半假地回应道
“去东川一趟,濮王殿下有物件,要送抵顾家,下官顺便……去打点打点人脉关系。”
“东川?我跟你一起去。”
闻声,刘宛筠强烈摇头
“不行,你在长安等我,我最多半个月就回来。”
李祺又流露出倔意神情
“我去不去,我说了算,我去跟父皇说,你等着坐本公主的马车吧。”
说罢,李祺就跑了,刘宛筠都来不及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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