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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画里?”
徐继荣双眸向上,想得半天,又一脸好奇的向郭淡问道:“这门在哪里?”
“......!”
郭淡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那呼巴掌的冲动,道:“我的意思就是将她们画在纸上。”
“画在纸上?”
徐继荣挠挠头道。
“不错。”
郭淡点了下头,道:“我们不能将那些妇人变得年轻,但是我们可以将她们画的年轻。”
徐继荣越听越迷糊了,“我不是很明白,就算画得年轻又如何,这画又不能陪男人喝酒睡觉,又不能唱歌跳舞。”
郭淡翻着白眼道:“伯爷不是不准你开青楼么?”
徐继荣嘿嘿道:“所以我将这含玉楼放在你名下,这主意是不是很妙。”
“难道我岳父大人就会准我开青楼?”郭淡突然咆哮道。
徐继荣被吼得有些懵,问道:“那咋办?”
“当然是改行啊!”
郭淡手往春宫扇上面一指,道:“咱们卖画。”
“卖画?”
徐继荣双目一凸。
郭淡点点头,道:“就卖这春宫画。”
“卖春宫画?”
徐继荣眼珠滴溜溜一转,抚掌叫好:“妙极!妙极!”
可旋即他一皱眉道:“可是卖画跟那些女人有啥关系?”
徐继荣一翻白眼道:“她们就是模特啊!”
“何谓模特?”
是哦,这年头还没有模特。
郭淡立刻将模特的意思跟徐继荣解释了一遍。
徐继荣听得两眼放光,直呼道:“这主意妙,这主意妙,行,咱们就这么干。”
“不是咱们,是你。”
郭淡指着他,道:“我只是帮你出出主意,但这买卖我可不掺合。”
徐继荣道:“为啥?”
郭淡道:“我还得伺候夫人,哪有空管这里。”
徐继荣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干。”
郭淡道:“这我会帮你的,首先,你得请一些画师来。”
“画师?”
徐继荣眼眸一转,嘻嘻道:“这哪用得着请,我兄弟画画就厉害得紧。”
郭淡一指他手中折扇,“就是这朱立枝。”
“对呀!”
徐继荣直点头。
郭淡笑道:“他若有你说的那般厉害,试问又如何帮我们呢?”
徐继荣脸上喜色顿时消失,但很快又道:“他是我兄弟,怎不会帮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现在去?”
“嗯。”
“喂,等下.....。”
徐继荣兴致勃勃的拉着郭淡就往楼下跑去,二人又上得马车,行得半个时辰,来到东南边崇南坊的一处偏僻之地。
“就在这里停。”
徐继荣突然喊道。
马车停了下来,徐继荣又催促道:“下车,下车。”
郭淡下得车来,见自己正站在一条胡同前,四周也没个宅门,不禁好奇道:“我说小伯爷,你兄弟是那种躺大街的艺术家么?”
徐继荣指着胡同对面道:“我兄弟住在胡同那边。”
“那你为何在这里下车?”
“我先带你去瞅瞅我兄弟多厉害。”
徐继荣说着又瞧了眼天色,“应该还来得及。”
不待郭淡反应过来,他便又拉着郭淡往那小胡同里面跑去。
跑得一会儿,来到出口时,徐继荣突然拉住郭淡,小声道:“等会。”他悄悄将脑袋伸出去,偷偷往外瞟了瞟,贼兮兮道:“他们果然在此。”
什么东西?郭淡心中十分好奇,也探出头去,只见左前方的街对面有着一个小宅院,而此时在宅院门前站着许多年轻人,个个都是翘首以盼。
“怎么还不出来?”
“是呀!平时早就出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晚?”
“可是让人等得好生焦急。”
.......
郭淡好奇道:“他们在干什么?”
徐继荣嘿嘿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过得好一会儿,那宅院的大门突然打开来,只见两个仆人抬着一个大竹篓走了出来,竹篓里面全都是废纸,放门前一放,而接下来的一幕,令郭淡是瞠目结舌,那些年轻人就跟疯了似得,一拥而上。
拉扯!
撕咬!
扭打!
那场面仿佛就像似瘾君子看到了......。
郭淡惊恐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他们是在抢废纸。”
徐继荣嘿嘿道。
“抢废纸?”
郭淡惊愕道。
徐继荣直点头道:“我不是与你说了么,我这兄弟的话可是无价之宝,一般可不轻易卖人的,故此他们只能等在外面,希望能够从这些废纸中寻得一张废画。”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个近乎于疯狂的大笑声,“哈哈!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郭淡偏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人举着一幅画,痴狂的大笑着,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他只觉这一幕似曾相似,颤声道:“唐...唐伯虎?”
“唐伯虎?这人我听过。”
徐继荣又是一脸不屑道:“不过我兄弟的画可比那唐伯虎的画要值钱得多。”
这能比么?而且,还真不见得吧。郭淡暗自言道。
但如今他已经明白电影里面的一幕,为什么会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很简单,因为春宫图不是主流文化,真正有名的书画大家,才不会画这种画,画得好的就更加少了,但是春宫图绝对有市场,不管是放在哪个年代,而且朱立枝的画的确有那么一些艺术感,因为他画得非常隐晦,若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得出来,这也符合儒家文化。
基于这些原因,才会造成这种哄抢的局面,说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如果那些书画大家,都来画这种画,绝不可能有这种现象。
这就好像九十年代,谁若有一块来自小日本的伪进口碟片,那大家绝对会去争相巴结他,买冰棒给他吃,但进入新纪元后,呵呵,试问谁家没有,可都是按g算来的。
但同时郭淡感到有些好奇,这些年轻人看穿着绝非是普通人来的,心想,难道明朝的画家,都这么牛逼么?又向徐继荣问道:“小伯爷,他们为何要去抢这些废纸,可以直接让朱立枝为他们画,我看他们好像都是非富即贵啊!”
徐继荣哼道:“他们再贵,能有国公之子贵么?”
“国公之子?”
郭淡惊呼道。
这古代的爵位一般分五等,公、候、伯、子、男。
国公那可是第一等,比徐梦晹这个伯爵都要高两等。
“这是真的。”徐继荣道:“我这兄弟乃是成国公的小儿子。”
这明朝第一代成国公,乃是明成祖手下大将军朱能,在靖难之役中,立下不世之功,故而明成祖封其为成国公,到如今已经第十代。
也是,徐继荣乃小伯爷,他的兄弟又岂非常人,可是国公之子画这春宫图,这......。郭淡又问道:“国公爷会允许他画这画么?”
“当然是不准的。”
徐继荣摇摇头,道:“所以他几年前就已经被赶出家门,国公府可比这小院气派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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