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心中奇怪,开眼一看,窗外竹荫清昼,日色西斜,芭蕉分绿,已上窗纱,庭院中静悄悄的,哪有人影声息,疑是打坐时梦境,也就忽略过去。
疾忙推门而入,仍把那门掩上。见门里乃是一个小小花园,一堆堆的玲珑假山,叠得甚是奇巧。月光映着荔枝小径,寂静得很。端木朔引着二人走上假山。
四个人全以上乘功力相拼,但表面上却斯斯文文,步履轻移,出手也是虚飘飘的,似是毫不着力,虽然未见分出胜负,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合两人之力,足可不致落败。
他本来想再训戒她几句,但见她柳眉微挑,唇露任性,眼含得意神色,知道劝戒已无用处,只好长叹一声,把话咽了回去、正在这进退为难之际。。。。。
皇甫泽气功精湛,目力特强,凝目看时,只见那闪光是随着一个黑点在蠕动,立即心中一动,随即欣喜无限,那看来蠕动的黑影,正是墨瞳,那白光是她镖囊上一只铜环,反射夕阳之光,因隔得太远。
街边的窄巷中,有一个最简陋的小酒肆,连铺面都没有,只从屋檐下支起一个蓬子,下面胡乱摆著两张方桌,五六条长凳,便算是店厅了。篷上挂著一盏风灯,火苗飘炼不定,照得桌前两个食客的身影也是忽明忽暗。
好个魁梧的身子,总在七尺上下,一身火红的道袍。映着火光,直似一堆火焰般,面赛重枣,竖眉环眼,背上背着一把长剑。
远离这个是非漩涡,返回故里,开荒耕耘侍奉慈母,共度恬静的生活与天伦之乐,但是,乖戾的命运有如汹涌的浪涛,一个连一个的向他冲击,使他在这个浑沌的激流中,浮沉流转……
这时她们顺着曲径约莫走了五六里远近,忽闻身后的笛声渐来渐近,一条白色的小影掠空而过,而且还带着啸声,各人抬头一望,原来是一只白鸽。
待对方掌劲将及身前,蓦地吐气开声,奋臂一挥,同时一步跨前,上躯一挺,加强掌力到十二分,接着就一招“秋风扫叶”一腿扫出。
古时候武功的创造,也大部分是取自飞禽走兽,各种动作部分演变而成。内功一项更是取自鹤、龟、象、熊、虎、蛇等兽类呼吸之法。
四名水手,全是年轻力强。每人一身青绸子裤褂,一顶月白丝子里马莲坡大草帽,下面是黑白两色倒赶千层浪的裹腿,搬尖洒鞋。可不是山东出产的那种蓝布十纳帮,却是青鞋、沿白口、白脑门、白掖巴,全是丁字步一站,双手扶着桨,预备着并摇。
刚开始时,皇甫泽没有什么感觉,几十杯以后,他发觉不妙,每一杯酒下肚,自己的身上就多一块冰。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止不住自己,只要万乙行一劝,他就一杯酒下肚。他明明知道自己遭了暗算,可身体的各部分互相不服气,大脑再也指挥不了它们。
两人你一腕我一碗,既不说话,也不动桌上的菜肴,只是默默喝著闷酒。不一刻,便将一大坛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北面是一丛丛参天古木。借着星月之光看去,大约很深很广,直到水滨。南边是一片竹林,被风摇曳着,竹梢相碰,成一片清脆之声。
这两边的天产把这条水路形成天然的门户,水面宽有五六丈,那竹林深处,还似乎闪出一点黄光,看着分外扎眼。因为这一带经过的地方,绝不像乡民住居的地方。
已很快从囊里取出一个小磁**,倒出六粒芝麻大小的丹乐,接过了开水,倒去一大半,然后把丹药化入水里,一阵浓郁的香气从碗里透了出来
皇甫泽飞遁何等神速,照理这点山路,本不须多少时候,如何飞了半个时辰,不曾到达,再往上下四外一看,无论何方,均有一层淡烟蒙住,相隔约在十丈左近。一任绿华飞得多快,始终是在前面。天色依;日晴朗如初,脚底一面却似起了浓雾,看去一片茫茫,所有山峦林木全不见影。
这一招原是虚招,他的身形一挺,反而跳在怪僧的披风上面,偷龙剑往下一划,就把一件长长的披风改成了短套。
听得微微一惊,便把窗闩轻轻拔下,悄悄地开了半扇窗,身子一闪,窗外的慕容萱,一个燕子穿帘,业已飞身而入,随手把后窗掩上,落了闩。俏生生地立在皇甫泽面前,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皇甫泽一瞧她身上身下改了样,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色青的短打扮,背着一个包袱,头上出用青绉勒额,腰上也紧紧的束着青绉绣花巾,脸上蛾眉淡扫,薄薄的敷着一点宫粉,却显得雅淡宜人,别具妩媚。。。。。
何况,他也是皇家的一条狗,并不缺乏机智,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团结一体是至关重要的。独孤克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略一思忖,便点头赞同,阴冷的脸上,阳光初现,神情舒展开来。。。。。
船头上站立一人,年约四旬左右,白素素的一张脸面,细眉朗目,鼻直口方,也戴着马莲坡大草帽,月白蓝绸子里,四根月白绸子飘带,随风飘摆着,穿一件蓝绸子长衫,下面蓝绸子中衣,白袜青鞋,也是手执一面绣旗。
他从端木漾儿那双发亮的眼光中,隐隐看到一种闪闪逼人的敌意。皇甫泽只觉心里一阵发冷,他深深藏在心里的一个隐秘似乎已被人窥透了。
她又是怎样窥探到的呢?他简直无法理解。突然和意外,竟使一向以沉谋自许的皇甫泽陷入惶惑,他如临深渊,感到一阵阵心悸。
独孤克却是右臂一圈一转,使出打狗棒法中的“赶狗”、“撩狗”、“缚狗”三门招数。这三门招数,一门三式,式式干净俐落,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皇甫泽抢上一步,伸手在墙上摸了几下,吱喽喽一响,整堵墙壁,竟向右面缩了进去。面前顿时一亮,立时鸟语花香,嫣红姹紫,换了一个天地。
慕容萱和独孤克走出墙外,一按机关,整堵墙壁,依然严丝密缝的还了原。皇甫泽留神这堵墙壁,原来是极厚坚木做就,下有铁轮子,嵌在石槽里,里外都有暗藏的启开机关。暗暗记在心里。
刚在想,倏地那墨瞳一伏身,随见房坡下灯光一闪而隐,墨瞳也随即长身,一滑步,已到了檐口,陡见她身子往下一扑,两脚却钉在檐口,已挂在瓦沟之上,竟是施展珍珠倒卷帘的轻功,皇甫泽暗喝一声:这手轻功好干净利落,若非轻功已登峰造极,不能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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