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放心不下,又道:“况姑娘,依依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况玉花摇了摇头:“眼下自然没事,不过……”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五天之后再发作的话,可就难说了。算来,三个月的期限也接近了。”
田原点了点头,又问:“从这里去,还有几天行程?”
况玉花道:“三天。”
“三天?”田原惊道,“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快上路。”
况玉花笑道:“这里是滇南,可比不得你们浙江,一晚上还走不了十里八里,要是再碰到老虎豹子,可就了不得了。”
田原听了这话,只得作罢,不过明日一早,无论如何都要走了,事情紧急,也只有回来再找倪兄了。
田原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五花手教是什么地方,自己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讨到解药,全身而退呢。
况玉花低着头,默不作声,过了许久,她突然抬起头,下定决心道:
“田兄,我看你们还是就此回转吧。”
田原惊道:“哦?”
况玉花道:“其实,你即便见到教主,也要不到解药的,何况……”
田原摆了摆手,打断她:
“别说了,况姑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不过,我早就打定主意,纵然这一去再也不能复返,在下也是要去的。”
“况姑娘,有一句话我想了很久,还是该告诉你,免得到时大家难堪,若贵教教主不肯赐给解药,在下也只好拼死相争。”
况玉花还想说什么,可看看田原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她轻轻叹了口气。
房间里传来也非仙的惊呼:“依依,依依!”
田原和况玉花等以为依依又出什么意外,赶紧过去。
房间里,依依右手持剑,左削右刺,攻向也非仙,也非仙不敢还手,一个劲地避来闪去,已是万分危急。
田原急忙抢上前去,喝道:“依依,快住手!”
依依一剑削空,正自恼恨,忽然瞥见田原挡在前面,更是柳眉倒竖,手形一变,锃亮的剑刷地削向田原。
田原侧身躲开的同时,右手横移,,食指和中指夹住依依的剑,顺势一扯,依依站立不稳,只得撒手。
依依气得大骂:“臭小子,你敢打我!”
况玉花笑道:“你倒会恶人先告状。”
依依瞪了她一眼,骂道:“死丫头,你少管闲事。”
田原看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赶紧拉着也非仙出去,依依追上前来,却被况玉花挡住。
况玉花道:“你还是歇歇吧。”
也非仙惊魂未定,他和田原在下面店堂里入座,过了许久,他才尴尬地笑了一下:
“田大侠……”
田原摆了摆手:“大侠二字,在下实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也非仙干咳两声,重新行罢了礼,说道:
“在下在此恭候,其实并无其他意思,我听说依依中了什么五花手教的夺魂散,命在旦夕,又听说你们前往五花手教来讨要解药,就急急追赶而来,据我所知,五花手教教主歹毒异常,决不会给人解药的。”
“田大……田少爷为人率直,恐怕是中了况玉花的圈套,她把你们带来,分明是为了好向教主交待。”
田原点了点头:“这个在下早就估计到了,只是,依依委实已中毒很深,连公孙望也只能延缓她三个月的期限。”
“武林中除了五花手教教主,谁还能解去依依体内的毒素?在下明知这一去哪怕有去无回,只要还有一线的希望,也要去试他一试。”
也非仙沉吟了一会,叹道:“依依的伤势,在下又岂是不着急的,不管怎样,我总是她的爹,我知道自己不配与田少爷说话,不过,还请田少爷受我一拜!”
说着起身欲拜,田原急忙托住他的双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也非仙双拳狠狠击在自己的脑门上,眼圈一红,哽咽道:
“在下自知禽兽不如,该当遭人唾弃,但有谁知道我的苦处,这么多年,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四处躲避着倪,倪大哥。”
“我倒不是怕他揍我唾我,而是无脸见他啊。我喜欢的女人死了,女儿一去就无踪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趣?”
“我想找回我的女儿,做梦都想听到依依能叫我一声爹,可没想到,等我真正找到她时,自己亲生的女儿,却想置我于死地,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
“唉,不瞒你说,我此刻也想通了,或许我这些年的辛辛苦苦原本就是错了,我要真为依依着想,就不该再来找她。”
“依依这么大了,有一个爹对她已经足够,我是该避得远远的,可眼下她伤的这样,我又怎能放心得下。”
“田少爷,在下虽然武功平平,还请田少爷允许我与你们一起前去,要是能讨还解药,即便是死,在下也会死的好受些。”
说到这里,也非仙早已泪流满面,田原看到这番情景,也不忍再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父女情深,也非仙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老天对他的报应了。
田原低头想了一会,他道:
“本来我不该拒绝你与我们一同前往,只是,依依看到你,若还与前面一样,反倒麻烦。依我说,我们明日一早上路,你却去这大理城里找一个人,若能有他的援手,这五花手教教主谅也不是我们对手。”
也非仙面露羞色,他转过头望着店堂外“风炉小鼎”四字店幌,低语道:
“在下知道你的意思,凭在下这两下花拳绣腿,自然顶不上用,你是叫我去找他吧?好,好,在下就照你意思办,找到他,厚着这张老脸也要求他出手相助。”
田原微微一笑:“你过滤了,倪兄一听到这事,自然星夜即会赶去,他到大理,八成也是来找依依的,只是他并非武林中人,和你相比,消息自是闭塞很多。”
也非仙点了点头:“在下这就去找,依依就拜托你了。”
也非仙走到门口,田原忽然想起件事,叫住了他。
田原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和丐帮的帮主令牌,他想自己这一去生死难卜,若要连这些东西都落到五花手教教主手里,岂不更糟糕。
把这些东西交给也非仙,自然也极冒险,但眼下除了他,却哪里再去找可以托付的人,这个险不冒也得冒了。
至于以后,也只有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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