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那马锁匠皱眉道。
我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颜瑜,就现她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双手紧握拳头,那指甲都快插入肉里了。
玛德,我暗骂一句,莫不成她真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当下,我哪里敢犹豫,一把抓住她手臂,又让马锁匠帮忙摁住另一只手臂,伸手朝她人中穴摁了下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颜瑜的力气特别大,大到我们俩人根本摁不住她,更为诡异的是,她嘴里吐出来的那种似黑非黑的东西愈来愈多,双眼瞪的大而圆。
“颜姐,你别吓我!”我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抬手就是两记耳光煽在她脸上,大骂道:“玛德,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当着老子的面搞事!”
说话间,那马锁匠估计也是被吓坏了,颤音问我:“细伢子,你打她作甚!”
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就让她一定抓住颜瑜,我则死劲在颜瑜檀中穴擂了几下。
也不晓得是擂檀中穴起了作用,还是咋回事,那颜瑜陡然就静了下来。
“玛德,看这情况应该是中邪了,必须抬天台去见见阳光,否则,恐怕会出事。”
我一边说着,一边让马锁匠搭把手,将颜瑜放在我背上,就准备上天台。
那马锁匠一见我要上天台,支吾道:“这…不好吧!那三层住的是鬼神,万一…”
不待他说完,我脸色沉了下去,“马老,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认为再这样下去,她还能活的下去么?”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静了下来的颜瑜,猛地挣扎起来,双手紧握拳头拼命朝我胸口捶了下去,嘴里开始念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老子十八岁来衡阳,身上的刀疤无数条,岂会被你们这群垃圾害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有股说不出来的沉重感,隐约有点像男子的声音。
此话一出,那马锁匠脸色巨变,死死地盯着那颜瑜,也不说话。
我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猛地朝天台走了过去,那马锁匠好似想跟上来,只走了三步的样子,停了下来,招呼道:“细伢子啊!在上面的时间千万别待久了,会出大事的!”
我也没理他,背着颜瑜一口气跑到天台,先是将她放在地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颜姐,咱们的计划成功了!”
那颜瑜好似没听到一般,四肢依旧在颤抖,目光呆滞。
这一幕,令我心里仅剩下的那点希望破灭了,她这是真中邪,还有就是她那句,老子十八岁来衡阳。
念头至此,我哪里敢停留,一般遇到这种中邪,其解决办法有很多种,按照我们抬棺匠的办法,选童子尿,现在这天阳只有我跟颜瑜,而我在那个晚上已经破身了,也就是说,童子尿肯定是没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跑到楼梯的位置,朝马锁匠喊,“马老帮我弄点童子尿来。”
那马锁匠回了一声,“好!你等会!”
言毕,就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马锁匠下楼的声音。
见此,我回到颜瑜身边,双手拼命擂她檀中穴,嘴里一直对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不会中邪,都怪我,都怪我!”
大概擂了十来分钟的时间,那颜瑜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目光也没先前那般呆滞了,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按说这是好转的趋向,可,她四肢抖动的频率却是越来越大,隐约能看到青筋露了出来。
玛德,不能等童子尿了。
我暗骂一句,打算用第二种方法,先是将她扶起来,摁在墙壁上,右手成道指,在她脸上开始动了起来。
我记得老王跟我说过,遇到中邪可以从中邪者脸上入手,说是人的脸皮常年风吹日晒,有一定的阳气基础,只需要在脸皮上画两个的符号,再利用阳气,能令中邪者的情况稳定下来。
待我画完两个的符号,令我失望的是,那颜瑜的情况并没有稳定,反倒是有了血色的脸颊,一下子就惨白了。
我草,老王是骗我的?
闪过这个疑惑,我又打算用第三种方法,这个方法是老秀才教我的,他说,中邪者必定是体质偏阴,易招鬼神惦记,可以利用阳气入体,以此达到阴阳平衡,最终令鬼神无处可躲,只能离体而出。
只是,这阳气入体,用老秀才的话来说,那就是亲嘴,用科学的方法来说,也就是人工呼吸。
倘若这颜瑜没有呕吐那种东西,用这种办法倒也可取,但是,现在她嘴边挂满了那种似黑非黑的东西,再加上那股鱼腥味,令我下意识退了退。
就在这时,那颜瑜的动静更大了,手舞足蹈的,嘴里碎碎念地朝大骂道:“若是没有老子,你们这群人早死了,哪会今日的辉煌。”
说着,她朝楼顶的边沿走了过去,看那架势是打算跳楼。
我惊出一身冷汗,一把拉住她,可也不知道咋回事,她的力气在这一刻好似特别大,就连我也拉不住,要知道自从我体质生变化后,力气比平常人要大的多。
即便这样,那颜瑜的力气依旧比我大。
当下,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一把拦在她身前,猛地朝嘴上亲了下去。
刚碰到她嘴皮,一股极重的鱼腥味迎面而来,呛得我差点吐出来,好在我早已习惯了各种气味,这才强压下去,拼命朝她嘴里吹气。
大概弄了十来下的样子,那颜瑜好似静下来了。
见此,我松出一口气,还是老秀才的办法好!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马锁匠的声音,他说:“细伢子,童子尿取来了,快下来拿!”
我想过就这样下去,但,把颜瑜一个人放在天台肯定不行,万一她再次闹跳楼,我特么就算是自杀,也无法赔偿她这条性命啊!
无奈之下,我打算背她下去,一把将她放在后背上,就打算下楼。
奇怪的是,刚背起颜瑜,她双手死死地搂住我脖子,这种搂,不像是掐,更多的像情侣之间那种搂,这令我下意识扭头朝颜瑜看了过去,就见到她冲我一笑,“怎样?我演的好不好?”
我懵了,演的?
怎么可能,先前那眼神、那表情、还有吐出来的东西,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都不像演戏,更为重要的一点,她力气比我大,还有就是先前跳楼那一幕,这不可能是演戏。
那颜瑜显然是看出我的疑惑,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二指大的玻璃片朝我递了过来,“这是我们演戏的道具。”
说着,她继续道:“先别管这个,你下去拿童子尿,我在这等你。”
“颜姐,你真没事?”我压低声音问。
她冲我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说话间,她从我后背跳了下去,依靠在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会儿,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倘若刚才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那么这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其一、普通人的力气不可能比我大,其二,便是她先前的表情、动作。
跟这颜瑜相处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直到现在我才现,这女人恐怕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当下,我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她笑了笑,“一个找你帮忙办丧事的人。”
言毕,她不在说话,依靠在墙壁,双眼无神地盯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有心再问下去,但楼下又传来马锁匠的声音,“细伢子,你快点啊!”
我应了一声,一边盯着那颜瑜,一边朝楼下走了过去,由于那马锁匠在楼下等着,我不能让他看出纰漏,只好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急匆匆地跑了下去,从他手中拿过童子尿,撒腿就朝天台跑了上去。
那马锁匠在下面喊道:“细伢子,你快点啊!实在不行就放弃那女人,别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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