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多少人埋葬在雨中。
熊熊的火光倒映着大雪龙骑悲戚而阴沉的面孔,远处天空已经渐渐泛白,在那针叶林的树尖之上,一****日正缓缓上升。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重整行装,大批的辎重被抛弃,如今五六名大雪龙骑驾着数十匹白马,驱赶着两辆马车,朝着金钱城进发。
叶凌天将钟武的尸体摆放在车内,自己亲自驾着其中一辆马车前行,另一辆里只有朱欣桐母女。
一路沉默。
数百里行程大半日走完,前方就是金钱城,一座繁华的大城。
城门口的兵卫颇为松散,杜淳亮了亮大雪龙骑卫的令牌,对方恭敬的看了看,示意放行。
杜淳双腿一夹马肚,纵马来到叶凌天身前道:“小兄弟,夫人已经安全送到,等会前去拜会之后这一趟护送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小兄弟于我等有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若是无事,等会一定要赏脸一起喝顿酒。”
叶凌天笑道:“那是一定。”
一行人驾着马车到了钱府。
钱府高大阔气,占地广袤,府前广场矗立着一尊巨大的方孔金钱铜像。
咚咚咚!
大雪龙骑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者,看到朱欣桐母子,大喜道:“小姐回来了,小小姐也回来了,快,快进来!”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二伯,我回来了。”
显然朱欣桐与他关系匪浅,一看到老者,双眼就红了起来。
经历过死的恐怖,才觉得生的可贵。
朱二伯开了侧门,将大雪龙骑车队迎接到外院。
外院之内还有一个内院,众人下马卸甲,除下兵器,这才开始步入内院。
一路上叶凌天才知道,这钱府就是金钱城的城主,而朱欣桐就是钱府的儿媳,难怪杜淳对她那么恭恭敬敬的。
有朱二伯带着朱欣桐母女前去,很快钱府的家主,如今金钱城的城主钱不理就迎了出来。
“来来来,请坐,阿福,上茶!”
客厅里分宾主坐了,钱不理上来就抱拳行了一礼,道:“刚刚听贱内。,此番大雪龙骑为了救她,损失惨重,钱某先谢过杜军卫的救命之恩,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杜军卫节哀顺变。此恩钱某记在心里了,还请稍候留在府里用餐。”
杜淳摇了摇头,起身沉声道:“大人言重了,护送夫人本是我大雪龙骑接到的任务内容,大雪龙骑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一定会保证任务的完成。”
顿了一顿,杜淳道:“只是用餐就不必了,大人的好意心领了。只是兄弟刚走,属下无心用餐,这就告辞!”
说完,杜淳看了一眼叶凌天,转身离去。
好在钱不理大约也知道大雪龙骑的秉性脾气,丝毫不以为意,呵呵笑着看向叶凌天道:“叶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可喜可贺。刚刚贱内说你对那手镯之事极为好奇,不知道所为何事?”
叶凌天起身抱拳,道:“见过钱城主。在下对那手镯没什么好奇,只是对那戴手镯之人极为好奇,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我也一直在找她。所以……钱城主要是知道一些什么线索的话,还请不吝赐教。”
钱不理诧异了一会,迟疑道:“叶公子认识这戴手镯之人?”
“是!”叶凌天坚定的道:“若是那人在的话,想必也一定认识在下,劳烦城主告知她的下落。”
世事变迁,八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连寒叔、云叔他们都已经是耄耋之年,若是再晚上几年,也许见都见不到了。
叶凌天生怕自己见到的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王均瑶,可是又怕连垂垂老矣的王均瑶都见不到了。
红颜易老,还有什么比见到时间更加让人惊心的呢?
钱不理犹豫了一下,道:“此事,钱某不能做主,还请告知名讳,钱某前去通报一声,见或者不见,就不是钱某所能决定的了。”
叶凌天一喜,心想,看来有戏,至少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不知为何,隐隐然,他有一种预感,连自己都没有事,想必王均瑶也定然没有事,而是遇到了其他的奇遇。
“在下叶凌天,那就拜托城主大人了。”叶凌天抱拳致谢道。
钱不理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道:“听说你还亲手毙了一名筑基后期强者?”
叶凌天神色一正,道:“是,尸体还在马车之上,此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能够出动此等高手的,也绝非一般势力,想必钱城主一定会有找到一些线索。”
“谢字就不说了,此事就交由钱某去办吧。”钱不理在叶凌天面前丝毫没有摆架子。
开玩笑,一个可以斩杀筑基期后期的少年,一身实力深不可测,绝对是前途不可限量,只可以交好,岂敢得罪。
“也好,近日在下应该都在杜军卫处暂住。有什么消息还请第一时间通知在下。”
叶凌天告辞离去时,杜淳正在钱府门口等候。
见到他出来,杜淳迎了上去,道:“小兄弟,走!去杜某的住所,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叶凌天笑道:“行,那就听杜大哥的。”
人家左一句小兄弟又一句小兄弟,叶凌天总不能一直干巴巴的称呼杜军卫,不若叫一声大哥,拉近两人的距离。
关系瞬间亲密起来,有什么比一起杀过敌人的同袍更加亲密?
大雪龙骑在金钱城也有自己的驻地,杜淳身为军卫,还有自己的一套住所。
如今身边的大雪龙骑兵损失惨重,虽然情有可原,终究是难以释怀。
快乐的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宿醉,朋友相聚,欢乐开怀。
悲伤的时候,来一场酩酊大醉,醉得不省人事,也许心里也会好过些。
三五个大雪龙骑兵簇拥着叶凌天一起来到杜淳的住所,乃是城郊的一处小庄园。
杜淳推开门,示意众人进去。
路过门口时,叶凌天竟然在门口位置看到了一片叶子的标志。
“这不是……”叶凌天内心一动,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庄园里只有几个中年汉子打理,一个个都是要么缺个胳膊,要么拄着拐杖,叶凌天知道,这必然都是伤退的老兵。
看来,这杜淳的为人还是值得称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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