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脸色沉下来,丝毫不掩饰恼火:“平南王府小郡主跑去要砸了酒肆。一笔阁 www.yibige.com”
骆玥登时瞪大了眼睛:“三姐,酒肆没事吧?”
“没事,我把小郡主打了。”
姐妹三人脸色顿变,异口同声问道:“那你没事吧?”
骆笙叹口气,满脸惆怅:“怎么可能没事呢,我打了小郡主后五城兵马司的官差就来了,要把动手的人带走。”
姐妹三人听得心惊肉跳,骆玥迫不及待问:“那三姐你怎么脱身的?”
“我见形势不对,一早就打发人悄悄去锦麟卫衙门找大哥了。”
姐妹三人一听,齐齐松口气。
还好有义兄帮忙。
随即就见骆笙寒了一张脸,冷冷道:“谁知大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麻烦解决了才姗姗来迟。”
骆玥抖了抖嘴角,提醒道:“三姐,我觉得中看不中用不能这么用……”
骆笙睨她一眼,淡淡道:“反正他不中用。”
骆玥:“……”算了,不与三姐争了,说义兄不中用就不中用吧,其实她觉得也不大中用。
骆樱隐晦看了骆晴一眼,问道:“三妹,那麻烦是怎么解决的?”
“正好太子来了,管教了一下他不懂事的堂妹,不然我就要被官差带走了。”骆笙依然满脸不快,“父亲没出事的时候锦麟卫消息挺灵通的,谁知现在大哥管着,我派人去找都能耽误了,也不知道是大哥特别不中用,还是特别不上心。”
“三姐——”骆玥喊了一声。
骆笙了然。
看来连骆玥都知道骆晴与平栗之间不同寻常。
说来也是,这姐妹三人从小就感情好,有女孩子的秘密分享很正常。
至于骆姑娘——骆姑娘就算与姐妹们感情好大概也没法分享这种秘密,一般被骆姑娘看中的男人,直接就抢了。
“三妹别生气了,大哥……可能是有事耽误了……”骆晴开了口,脸上有些热。
骆笙嗤地一笑:“大哥赶到后也是这么说的。”
骆晴的脸一下子红了,再说不出话来。
骆笙倚着熏笼,揉了揉眉心:“大姐你们回去吧,我打算歇着了。”
“那三妹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行,明日就不去酒肆了吧。”骆樱温言提议。
骆笙不以为意笑笑:“酒肆还是要去的,总不能每次遇到麻烦大哥都有事耽误吧?要是真的如此,我就要怀疑大哥对父亲的孝心了。”
目送姐妹三人出去,骆笙懒懒喊了一声蔻儿:“伺候我洗漱吧。”
出了闲云苑的姐妹三人沉默着往前走,一时间似乎都没了说话的心情。
快要走到岔路口时,骆樱放慢脚步,看着骆晴道:“出来前绿萼炖了银耳红枣羹,二妹、四妹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骆玥笑眯眯点头:“好啊。”
虽然大姐是看着二姐说的,可她也想喝银耳红枣羹。
骆晴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姐妹三人一同去了缤纷苑。
精致的小碗,浓郁的红枣香。
除了骆玥吃得香甜,骆樱与骆晴谁都没有动摆在面前的甜羹。
“大姐、二姐,你们再不吃就该凉了。”
骆樱捧着温热的青瓷小碗开了口:“二妹,你与大哥的事,是不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骆晴握着汤匙的手一紧,面颊染上红霞:“大姐为何这么说……是因为三妹那番话吗?”
换作以往,骆樱或许会含蓄些,可经历了退亲却让她有了不小变化。
听骆晴如此问,她干脆点头:“对,我觉得三妹的话有几分道理。”
“三妹她一直对大哥有成见——”骆晴忍不住反驳。
何止是对大哥,三妹对其他几位义兄也没有过好脸色。
骆樱摇摇头:“这不一样。我们家正遭难,大哥就算在救父亲的事情上帮不上忙,照顾好我们本是分内之事。可大哥明显做得不好,二妹难道真以为是有事耽误了?”
平栗是什么身份?他是父亲收养的义子,以前只是流落街头的孤儿,说父亲对他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可当三妹遇到麻烦时,义兄的表现太过差强人意。
说心寒不至于,但她身为长姐,有必要提醒二妹一下。
女子便是如此,深陷其中时眼睛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心却是瞎的。
她不就是如此么。
也因此,才不愿妹妹吃同样的亏。
骆晴被骆樱问得沉默着,指尖摩挲着汤碗。
骆玥擦了擦嘴角,神色变得郑重:“二姐,我觉得大姐说得对。三姐虽然行事和咱们不大一样,可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你看大姐退亲就多亏了三姐出头……”
骆晴低垂的眼帘颤了颤。
她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心头又苦又涩。
大姐是说义兄对父亲有二心?
可是大哥一直温和周到,她根本无法相信……
骆晴用力捏着汤匙,咬唇道:“我明日去问问大哥。”
骆玥把汤碗一放,忙道:“二姐,你可别去问。”
骆晴看着她。
“二姐想啊,倘若大姐怀疑得对,你去问了除了引起大哥警惕什么都得不到。倘若是我们多心,你去问了平白影响情分。所以无论何种情况,跑去问都不好。”骆玥仿佛没经过细想便脱口而出,却一针见血。
“那我该如何做……”骆晴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她以为自己比四妹理智,比大姐要强,可真的轮到自己,才发觉不及任何人。
泪水遮住了眼里的光,那条好久前认定要走下去的路似乎变得黑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骆樱握住骆晴的手:“二妹,你不如静下心来多看看,不用逼自己现在就下什么决定,也有可能是我们多心了。”
“我,我多看看……”骆晴喃喃,眼中满是挣扎。
翌日,酒肆照常开业。
“秀姑,今日萧贵妃的人是不是该来取叫花鸡了?”
“是。”
“那做一盘枣糕一起带上吧。”
秀月深深看骆笙一眼,点点头:“好。”
没过多久,一顶看似寻常的青帘小轿停在酒肆不远处,进来一名中年妇人。
骆笙看着走进来的人,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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