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全部到达,李毅登上高台,他朗声说道:“目前有三件大事等待处理,庄稼大半撂在地里,大风一起,粮食被吹了满地,虽然我李毅未流一滴汗,但看到那满地的米粒,我心痛啊!为了不使父老兄弟们挨饿,从今天下午,我们将抢收粮食!”
听到恢复秋收了,有些思想简单的汉子,立即露出笑容,响起了一片欢笑声。但稍有头脑的人,马上意识到存在的危险性,他们开始议论纷纷,继而吵吵嚷嚷,乱成了一锅粥。
“肃静!大家静一静!”李毅便挥着手,边大声叫喊着。
众人的声音逐渐降了下去,李毅朗声道:“为了保证父老乡亲的生命安全,我们决定成立一支维护队,传授队员枪法,只要乡亲们学得高强的武功,还用怕那些胡人吗?”
李毅的功夫有目共睹,王仁、薛信、宋智等都是他的弟子,十二狼等一众青年汉子,也与他又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抗衡胡人,丝毫不落下风。而李毅能够以一战四,可见他的武艺不同凡响。
“李兄说的话可真?”台下一人大喊道。
李毅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个人他认识,便微微一笑道:“莫海兄弟,你信不着李毅,总能信得过王仁、刘平吧!若是我说话不算数,你可以找我的两位徒弟!”
王仁谁人敢惹?但他为人仗义,吐口唾沫是个钉,却是千真万确。莫海点了点头道:“我打个头炮,参加维护队!”说着便走上了山坡,来到平台之上。
“把莫兄弟的名字登记到名单上!”李毅一手拉着莫海,一手拿着几张纸。这纸是李毅等路过幽州时采购的,虽然质量较差,无法与后世相比,但李毅已经有了改进造纸技术的想法,只等一切安定后,便可列上日程。
面前站满了青年人,但会写字的却很少,纸举了半晌,却无人肯接手。李毅想到临离开太平村时,曾嘱咐薛信和宋智,让他们多读书勤认字,不知两个人是否依言而行。
“宋智,你来执笔记录!”李毅一眼瞥见了宋智,却半晌找不到薛信,眼睛转了一个大圈,才发现他弓着身子,蜷缩在王仁的后边。
“薛信,你也过来!”李毅松开莫海,他上前两步,一把拽住薛信的胳膊,把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薛信伏在临时搭建的木桌上,他握住毛笔,心情忐忑难安。
“莫海,写上吧!”李毅在一旁催促道。
薛信垂着头想了半晌,他无奈的扬起了脸,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师父,莫字我昨天还会来着,刚才一着急,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会写画圈!”李毅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经常干这种事,不由得脱口而出。
“画……圈!这……不好吧!”薛信的两只大眼睛,不停歇的转动着,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有什么不好,师父也是这么过来的。记住,要想人前贤圣,必先人后受罪!你的功夫没下到,就别怕丢人现眼!”李毅感同身受,以他的性格,本不想逼迫薛信,但他忠诚可靠,将来必当委以重任,若是字都不会写,岂不是一切都将成空!
“薛信、宋智,你们俩听好了,每画一个圈,就要做二十个俯卧撑,写吧!多少人等着呢,耽误时间过长,处罚加倍!”张英在一旁盯死了薛信,将惩罚之法都想出来了。
报名参加维护队的人越聚越多,已经在薛信面前排出了长长的队伍。又多了十几双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薛信的脸上火烧火燎的。但听到处罚加倍,薛信再也不敢犹豫了。
太平村虽住了二百余户,但姓氏就那么二十几个。而村人的名字大半都以数字结尾,这又降低了大半的难度。宋智是个有心人,他学以致用,曾将所熟悉的人名,练习过不止一遍。这几个字,自然不会出差错了。
薛信是个死脑筋,他不知灵活实用,字倒是学了不少,却是事倍功半。而薛信越写不出字来,心里就越是紧张,只弄得满头大汗,面红而赤。
全部人员共计三百二十四人,刘平早已查点完毕。王仁拿着记录名单,把核对完的名单,交到张英、李毅和于冰手中。
“薛信,你错了十个,另外还有四个圈圈,一共二百八十个俯卧撑,作吧!”张英迅速的扫了一遍,用那几页纸,拍着薛信的后背。
“宋智获得满堂彩,没有发现半点疏漏之处!你不必接受惩罚,就做一个监督者,帮助薛信完成处罚吧!”于冰把名单放到了木桌之上。
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是个钉,自己已然认可了,就不可能反悔。薛信怕的只是读书写字,练武强身他可毫不含糊。薛信立即趴伏于地上,随着双臂像风一样快速的上下伸曲,顷刻间已做了七十个,他竟然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着实令围观之人佩服。
薛信小歇了片刻,又做了第二组、第三组,薛信头脸已经热汗直流,而周围的人早看得是瞠目结舌。直到第四组的后半段,想是薛信臂腿中的乳酸积存过多,他每曲伸一次胳臂,都感觉十分的吃力。但薛信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咬着牙瞪着眼,一直坚持到最后。用一个极为标准的动作收了尾,薛信才臂腿一松,趴倒在了地上。
从拜李毅为师以来,到如今也不过半年有余的光景,薛信就能炼成一副钢筋铁骨,可见他付出的努力,恐难以想象,他搭了多少辛苦,只要本人知晓。但众人都清楚的记得,半年前的薛信还是一身的肥油,而现在虽也生得彪悍,却都练成了精肉。薛信虽是受罚,却博得了一片喝彩声。
那些还没报名的村人,见薛信有此显著成效,有十余个人思想发生了动摇,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到了名单中,如此总人数增加到三百三十七人。
李毅站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他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能比薛信好到哪里去?李毅这时才知道,张英对他情深意重,不愿强人所难,不逼迫他做厌恶之事。
张英也希望李毅各项都拿得起放得下,但回想自己当年,在升学的强压下,逼迫着学习令人厌恶的数理化,那痛苦郁闷的心情,至今还记忆犹新。将心比心,张英怎可能让这种痛苦,折磨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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