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我已经变成人鬼不分,不知何时起,我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一直想认清世界,却忘记认清自己,我是谁?
———题记
今天的风很是凶猛,如同一层巨浪,席卷荒野,最后,在一个小村寨里停了下来。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村寨对面,是一片山岭,蜿蜒曲折,纵横不知其几十里,仿似一条巨龙,俯视着山岭之下的层层建筑物。
这里,宛若一个巨大的囚笼,关押着无数猛兽。
其紧闭的正大门上,挂着几个灰朴朴的大字:泥桥监狱。
只听咣当一声闷响,那尘封许久的大门,忽然开了。
其中,走出一个人。
这是一个青年。
此人身材高大,略显消瘦,剑眉星目,天生笑面。
他含笑而出。
就在他双脚踏出那道大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消失不见。
风吹过,一片枯黄的树叶拍打在他脸上,他拿起树叶,怔怔地,他看了许久,他的眼睛,也在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身后的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他才发现,这条街,空空荡荡,唯有他一人,还有一件装不满的行李。
“三年,我被关了三年了,终于出来了,可是,天下之大,我唐风又能去哪?”
枯叶从手中飞出,唐风未觉。他的双脚,仿若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无法迈开一步。
回家?
唐风摇头,他的嘴角上,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尽是落寞。
家在哪里?
他原本有家的,家里有个慈祥的母亲,然而,却在他坐牢的第二年,去世了。
母亲不在了,那个家,还是家么?
三年来,他时常反思,自己做错了吗?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三年前,因为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孩被欺辱,他忍无可忍,大打出手,将人打成重伤。
他还记得,他身边的一群兄弟在拍手叫好。
为此,他坐了三年的牢。
这期间,除了母亲,没人来探望过他一眼,包括那群所谓的兄弟,包括被他救助的那个女孩。
除了母亲。
他更清楚,这三年来,母亲过得并不好。
都是因为他,村里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然而,每次母亲来探望他,依然是那般慈祥,总是鼓励他说:孩子,你为人打抱不平,出发点没错,只是方式不对,你还年轻,三年不算什么,你只要能改过自新,出来了,堂堂正正的做人,也同样是大好男儿。
想到这里,唐风痛苦地闭上眼睛。
子欲养而亲不待,此时此刻,他愧疚难当。
三年,对他来说不长,然而,母亲却已然不在了。
恍惚之间,他仿若听到某种声音,如诉如泣,断断续续。
“死亡鸣奏曲!”莫名其妙,唐风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哗!”
正在这时,一辆中巴车由远而至,不多时便停在唐风面前。
他睁开眼睛。
“兄弟,走不?”车上,司机扭头,招呼唐风道。
“嗯?”唐风一愣,“你不忌讳?”
“哈哈,忌讳什么?谁人不会犯错呢?再说,坐过牢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嘛!谁都应该有一个机会,不是吗?”
司机再次喊道,“看这样子,没人来接你啊,兄弟,跑这边的车很少,要走的话就上车!”
“也罢!”唐风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终归是要回去的,去给阿妈磕个头!”
提着行李,唐风信步走进车里。
“兄弟,到哪里?”
“龙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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