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剧社是五月八日开的业,二十三日被艺人坊司查封的。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但到了二十五日这一天,又重新开演了。
常家公子一到,百无禁忌!
别说是艺人坊司的一个堂官了,就算是文艺部的尚书贴的封条也得收回去。
陪同常里楼来看戏的是孔焯,很明显,这就是孔常两家有意安排的,给张守城和太平剧社架势、助威。
不明所以的人,肯定又把这事算成了‘独眼龙’头上的一笔花花账,知道点眉目的人,才会说独眼龙总算干了一件好事,无意中把张老板的新戏给救了,了解内幕的人,则还在怀疑,张老板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把常孔两家的人请来镇场子?
后台。
月姑娘安子等人也被常孔两家人的到来给惊着了,他们知道,太平剧社被封、张守城演出被禁,那都是常爷张泰坤和沈大人那些人使的坏,张老板能把常家孔家的人请来反戈一击,这本事,可大了去了。
张守城却没有把他们太当回事,知道常里楼在朝堂市井都很出名,也听说过孔家有孔焯这么个人,但这就是孔家为了用他的钱特别安排的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张泰坤沈一文那些人,早就被常里楼的到来给镇的晕头转向了,从此以后,都不敢再打张守城的主意。
张守城却觉得有点不过瘾,这往后要是见到他们,他们该跟自己说好话了,要是之前见他们一次就好了。
先抑后扬的打脸,才过瘾!
“诸位,今天咱们该怎么演还怎么演,不用太当回事。”张守城觉得后台这些人都格外的兴奋,得让他们冷静一下。
“是,是……”后台这些人对张守城更是服气了。
不一刻,音乐响起,演员上台,疯狂的狗头金开演了。
台下坐着的人不多,能跟常孔两家人坐在一起看戏,那得是够身份的人。
坐在最前面最中间一桌的,自然就是孔焯和常里楼了,这两个人也是老相识了,只是后来走的路不同,才交往不深。
“常兄,请。”这次看戏,是孔家请的常家,孔焯自然要客气一下。
常里楼也端起茶杯:“孔兄,请。”
虽然常里楼已官至吏部侍郎,而孔焯还是一介白衣,但常里楼从来不会小看孔焯这个人,他知道,孔焯的才具不输自己,要是他哪天醒过味来,肯定是孔家的一大主力,甚至能帮到常家。
要知道,在整个好京城里,能让常里楼看在眼里的人,没几个,放眼天下,还是没几个。
孔焯在家里没少挨骂挨训,在外面,可是从没输过面子的。
两个人示意了一下,看了看台上的戏。
常里楼是看过新戏的,但他觉得名声大噪的张守城其实也没弄出什么新东西,不就是把过去的故事换了一种方式演了么,但今天,他却是眼前一亮,这种偷鸡摸狗的小故事,却不可小觑。
好人国里的戏多了,从上到下唱了几千年,也没唱红过几个小人物,都是易水悲歌、慷慨激昂的大主义,看到这出疯狂的狗头金,确实是创新了。
能把一些小人物、一个小故事编纂到如此程度,不容易的。
常里楼的才气,也不仅在朝堂,接地气的东西,他更可以,尤其在女人这方面,暂且不提。
孔焯本来也没太把张守城新戏什么的当回事,他是文学行当里的人,且久负盛名,对戏曲什么的不太关心,但今天看了台上的故事,他也不敢小觑了。
能写出这种故事且以这种形式把它搬到台下借以广为转播的人,肯定不是俗人。
孔焯自问,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思,可有这样的能力?
“那位,就是张守城张老板吗?”孔焯没见过张守城,问了一句。
张守城去常家演过堂会,但那一次,常里楼不是盯着台上的月姑娘,就是想着台下的孔煊,根本没把张守城看在眼里,不过,常里楼这个人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一眼就认准了张守城:“是。”
孔焯不说话了,只在心里盘算着,等散了戏,一定得去见见这个张老板。
其实,常里楼也有这样的心思。
两个人本来就是来这里露个面的事儿,却因为看上了新戏,足足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
等散了戏,孔焯把他的随从叫过来了:“去,给张老板送我的名帖,就说明天晚上,我在归云阁恭候。”
“是。”随从这就准备去后台了。
“慢。”常里楼把他叫住了,冲孔焯说道:“不知道孔兄,能否多请一个人?”
孔焯是何等聪明人,微微一笑,冲随从道:“告诉张老板,明天晚上,我和常公子在归云阁,等他一叙。”
“是……”随从这才去了。
前边人都走了,张守城才接到了邀请,这两个人请他,他不能不去,答应了。
等随从走后,张守城还有点纳闷,这两个人见自己干什么?
坏了!
张守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哪天安子说起常里楼来,说了个什么来着,反正挺吓人:“安子,安子!”
“怎么了,老板?”安子紧着跑过来了。
“上次,你跟我说那个常里楼,说了个什么来着?再跟我说说!”张守城汗都出来了。
“上次……”安子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上次是怎么跟张老板介绍常里楼的了,但今天,肯定得换个说法了:“常家这位爷,可是个大能人,抛开常家的家世不说,这位爷在朝廷里……”
“不是不是。”张守城能因为这事出汗么,他害怕的是别的事:“上次你跟我说,他家里养了几个女人,不穿衣服什么的,那他喜不喜欢男人?”
“……这,这倒是没听说过。”安子还以为,张老板跟常公子的关系更近呢,突然听到什么喜欢男人的事儿,他也有点懵:“老板,怎么啦,难道他?”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他有没有这种癖好?”张守城遇见过一个醉汉调戏,当时就把人‘摔’下去了,可见他对这种事有多紧张。
“这个,我不知道。”安子是真不知道,他这种小人物,离常家公子太远,道听途说的事儿,怎么能确定呢。
为此,散戏以后,张守城还专门去咨询了齐老板。
齐老板还是知道常里楼的,这个人,早就在坏人国挂上号了,不过,张守城的担心是多余的:“常里楼喜欢折磨女人,且只喜欢女人,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守城是真害怕了,一次还俩男人。
“他们为什么请你?”齐老板也奇怪,本来就是露个面的事儿,那两个人怎么突然要请张守城去见面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上我的新戏了吧。”张守城揣测,要是那两个人真是因为看了他的新戏就请他一叙,说明,他们还是很有见识的:“明天,我该怎么应对?需不需要搭上……”
“不用。”齐老板打断了张守城的话,明天去,不仅不能跟他们搭上关系,还要小心:“你要小心那个常里楼,他可是个很厉害的人。”
张守城有点意外,这个因为自己喝醉酒就想掐死自己的人,怎么如此紧张?
那个独眼龙,有什么了不起!?
“我是认真的,明天见了面,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齐老板认真地说:“对那个孔煊,也要小心,我看常里楼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很尊重他的。”
“知道了……”张守城还是不太相信,一个独眼龙,一个秀才,有那么可怕么。
次日夜里,张守城推了新戏,早早地去赴宴了。
按身份来说,他只是一个小戏子,最多是孔家下线的人,常里楼和孔焯请他,他必须得趁早赶过去,就算早到了等着他们,也不丢人。
可是,张守城还是去晚了,他到的时候,孔焯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见过孔少爷。”张守城相信,通过这次的事儿,孔焯已经猜到他跟孔家的关系不寻常了,叫他少爷,是没问题的。
“张老板不必如此,您还是叫我孔先生吧,我是来交朋友的。”孔煊想见见张守城,只是为剧作的事儿,不想因为他家的关系,把这点东西给弄的没意思了,反正,他也不是那条路上的人。
“那,张某就唐突了,孔先生。”张守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意了很多。
俩人坐下,喝了口茶。
不一刻,常里楼到了,进门看到两人,也是以朋友之交,抱起了双手:“失礼,失礼,在下俗务缠身,让两位就等了。”
“常兄太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来,我给你引荐一下。”孔焯突然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熟人:“这位就是轰动京城的新戏大家张守城,张老板,这位是京城名门才气过人的常家少主常里楼,常公子。”
“常公子,幸会,幸会。”
“张老板,幸会,请。”
三个人刚坐下,常里楼突然就盯着张守城问了一句:“敢问,张老板是哪里人?”
张守城一怔,这独眼龙的眼睛还真他喵的毒,才看了几眼,就看出了不对。
真想告诉他,老子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人!
就问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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