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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找到了一个。
张守城以为安子已经把人带来了,下意识地往安子身后瞄。
“是个小孩,您有什么事,恐怕得到人家家里去一趟。”安子完全领会了张守城的意思,张守城根本不是想找什么学戏的徒弟,就是想找好人国里的天才,因而,他也不知道张守城找人家孩子干什么,怎么能冒然把人带来呢。
再说了,谁家小孩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管张守城找人家干什么,都得人家大人先答应。
安子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家在哪儿呢?”张守城也是太新戏了,这都找了两个多月了,总算找到了一个。
“城外,八里桥。”安子已经亲自去看过了,那小孩,确实不一般。
“没事儿了,明天,你带我过去一趟。”张守城的意思是,让安子去休息休息或者好好吃一顿,大海捞针的事儿都让办成了。
张守城继续演戏。
散了戏以后,齐老板来到了后台,说是在宣城本地安排了一些应酬,明天后天张守城得出面。
这种应酬的事儿,张守城也是挺喜欢的,作为好京城里来的大明星,吃好的喝好的还能听别人的吹捧,多舒服,当然,这也是面子上的事儿,有人下了帖子,你不给人家面子,人家会想法整你的。
上一站,张守城就碰到了这么件事,还不是在演戏的时候,就是路过了一座县城,当地知县的公子给他下了帖子,他没去,知县公子就带着人把他们围了。
还是齐老板找人疏通了关系,才把这事压下去了。
“非去不可吗?”张守城去的多了,也腻。
“你有事?”齐老板问道。
“安子帮我找到了一个孩子,明天我想去看看。”张守城挺激动,要是真能找到一个天才,带回去跟他聊聊数理化什么的,肯定爽。
“改天吧。”齐老板知道了张守城的事儿不是特别重要,还是让他去应酬,毕竟,他们这种身份,得罪不起地面上的人。
“嗯。”张守城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齐老板也说了,这次在宣城可以多停留两天,让张守城去办他自己的事儿。
跟着,张守城就跟齐老板商量起了开分社的事儿,出了好京城一路走来,张守城的名气一直很稳定,上了新戏以后更是得到了大家的欢迎,这种形式下,在一些大城里开分社,肯定更干成。
齐老板对这事也挺上心,眼下他们的任务主要就是赚钱,赚的钱越多跟孔家的关系越牢靠,而按照张守城的计算,在外面开几个分社再演起来的话,相信很快,他们就能成为孔家的一大金主了。
成了孔家的金主,张守城跟孔煊的事发了,孔家就很难对张守城下手了。
本钱和场子的事儿好解决,关键在于张守城带出来的新戏演员还远远不够,就算只开五六个分社,也得要五六个班底,上百人呢。
在张守城看来,演员的事儿相对还好解决,既然新戏这么火,边走边带新演员就是了。
关键在于台本,张守城得写出很多台本来,才能让新戏在各地撑住场子。
于是,张守城就很有底气地对齐老板说:“那咱们就边演出边收演员吧,不用回到好京城,我这台本就能弄好了。”
而齐老板始终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他原来跟张守城并不认识,后来了解了张守城的情况,才知道他为‘当角儿’的事儿只做了两年准备,就算他的底子再好,能弄出这么火的新戏?还能随便就写出那么多的台本!?
台本这种事,一般都是文人或者专业的剧作人写的,跟斥候可不大沾边。
张守城,那么行?
好在,齐老板已经见识过张守城创作台本的功力了,没什么好怀疑的:“那我就开始着手了。”
“行。”张守城已经熟悉他的角色了,都没太把写台本、带演员这些当回事。
齐老板走了,时间也很晚了。
张守城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间有点想孔焯和常里楼了,就沟通而言,要是他能说实话,相信那两个人是很快就能理解他的,有了能理解的人,他在这个世界上才算不上寂寞了。
可孔焯那哥们太奔放,而常里楼又太危险,张守城只能寄希望于安子帮他找到的孩子,希望自己能跟他有非同一般的话题可聊,也能说实话。
最好是孩子,因为孩子的世界观还没有养成,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不懂事儿,要是找年龄大一点的天才,说不定他们已经被好人国洗脑了。
被洗脑的天才,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流于世俗,就算聊的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经意的走到窗边,张守城推开了窗户。
窗外热气弥漫,唯有明月悬空,还透漏着一丝冰凉。
张守城走到门口,招呼了一声:“小二,去弄一桌商上好的酒菜,送到我屋里来!”
“好嘞!”外面候着听喝的小二马上去办了。
每每有这种对话的时候,张守城不自觉的就美上了,好像他穿越,就是为这个来的似的。
不一会儿,一桌上好的酒菜就送来了,等他们把酒菜在桌子上摆好了,张守城随手撒过去几两银子,倍儿爽。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张守城还是很享受只在书里见识、只能在梦里出现的场景。那些现代人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体验的。
浅尝两口,小酌几杯,对月而醉,席地而睡……有蚊子!
这可能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了……
第二天起来,张守城先去跟安子说了一声,去见那孩子的事儿,得挪到后天了。然后,他就跟着齐老板出去应酬了。出入的都是宣城的深宅大院,作陪的都是宣城的头面人物,有那些说话不中听的,不搭理就是了。
两天的应酬完了,张守城就觉得自己在很油腻的东西里泡过似的,没有一点新意,也没有一点喜感,反而有些恶心。
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只是表面的光鲜,背地里,比一般人还不如。
这就是张守城应酬出来的心得。
到第三天,张守城总算有自己的时间了,一大早起来,叫来小丁,带上安子,三个人清清爽爽的出发了。
一出城,那空气里的油腻气息就消失了,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张守城这才舒服很多。
安子负责带路,而且,他跟张守城学的,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
小丁就完全不同了,他非常不理解像张守城这种有钱有名气还有人的人,为什么要坐着马车去城外什么偏远地方,在城里不好吗?与那些达官贵人结交不好吗?就算在城里随便找个地方花钱不好吗?
反正张守城赚来的钱,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安哥,咱们老板这是去找什么人啊?”小丁根本不知道张守城找人的事儿。
“一个小孩,天才小孩。”安子猜到了小丁理解不了,说着就笑了。
“小孩……”小丁根本就理解不了‘天才’这两个字,更加费解了:“老板找小孩干什么?想收徒弟啊?在城里来拜师的不也有的是么?还专门去找?”
“……得老板喜欢呗!”安子多聪明,知道这种事跟小丁解释不清楚,就不多说了。
“哦……”小丁这才理解了点,像张老板这么厉害的角儿,想收亲传弟子的话,确实得自己去找。
走了半晌。
坐在车厢里的张守城突然问了一句:“安子,你不是说八里桥么,怎么走了半天还没到?”
“张老板,八里桥不是说出了宣城城门走八里,人家那桥,不一定比着什么地方起名叫八里的,您想简单了。”安子跟张守城开启了玩笑。
张守城果然乐了,昨天听安子说找到人的时候确实激动了,以为八里桥就是出城八里呢。
“你怎么不早说?驾!”小丁也跟着急了,既然路远,他在路上是可以走快点的,这不耽误他的驾车水平么。
“不用,不用,快到了……”安子笑呵呵的说。
又走了四五里地,八里桥,到了。
八里桥是个村子,村西头确实有座桥,但是长年累月的过人马,已经坍塌的很厉害了。
过了桥,就到了进村的路上。张守城知道,像他的马车,在这种村子里是很少见的,就这样去了,怕是影响不好。于是,他下车带着安子过去了,让小丁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
尽管这样,张守城和安子的穿着气质,很快就被八里桥的村民们分辨出来了,但他们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有怀疑什么,就是谁家来了两个有钱的亲戚呗。
安子已经来过一次了,很熟练地带着张守城钻进了一个胡同。
“这家就是了。”安子带着张守城在胡同里边第二家门口停住了。
路上走的慢了点,到门口已经是快中午了,胡同里突然跑过来几个孩子,站在离张守城不远的地方,又害怕又窃喜地看着他和安子。
张守城扫过去一眼,凭他的判断,这些孩子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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