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达一早到实验室去见李教授,没想到先见到言生,说道,“我们走的时候,夏厦房门开着里面也没人,你不担心么?”
此时言生手里拿着一个试管,试管里装着鹅黄色的透明液体,胳膊下面夹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书页都有些泛黄了。言生抬头一看是叶达,说道,“担心什么啊?这么大人了。”
叶达觉得也是,说道,“就是不晓得她吃早饭没有。”
言生晃了晃手中的试管对叶达说道,“放心,她不会饿到的。”说话间已经用屁股把旁边的门推开,进去了。
叶达一路走到最里面,看到核桃色的木门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他才推门进去。
李教授看到叶达,放下茶杯说道,“你来了?正好,跟你说个事情。”李教授伸手示意叶达坐在,叶达就随手拉了个凳子多瞎,李教授说,“上次说的那个青年教师联盟,你记得吧。给你安排了S大周五下午的课,我看你周五下午没课。你怎么想?”
叶达点点头,“行,不过我记得我周五上午是有课的,中午赶过去有点紧,不过没事儿。”
李教授笑着对叶达说,“我对你就两条要求,一是不能被S大挖走;二是碰到好的苗子,帮我挖过来。”
叶达被李教授的一席话逗笑了,说道,“老师,您不怕齐老跟您拼命啊?”
李教授继续笑着说,“我会怕那个老家伙?你大大方方的去抢,他打不过我。”
叶达说的齐老是S大化院的老当家的,近几年才从领导岗位退下来,专心做科研。S大的化学院能有今天的规模,基本上全靠齐老当年打下了良好基础。齐老虽然被尊称为齐老,其实和李教授年纪差不了几岁,俩老头原本也是同门师兄弟,奈何一个去了S大,一个来了N大,门对门住着不说,时不时来到对方家里串串门,下个棋什么的。
叶达笑着问道,“老师,该不是您昨天又输棋给齐老师了吧?”
李教授立马制止叶达,“胡说,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个臭棋篓子?”
叶达不禁摇摇头,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似得。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应该就是齐教授和李教授,这样的老人家吧。
叶达坐电梯下楼,看了教学和科研安排,发现李教授还是很偏袒他的,只给他安排了大一的教学任务,没安排科研任务。果然是李教授的一贯作风。李教授有句话让叶达记忆犹新,“课都上不好的老师,做什么科研?”在李教授那里,给学生上课是重点,科研是次要的。这些年改革了,擅长教学的就去上课,擅长做科研的,就来做实验。不过论文出的少,在评职称上多多少少会吃点亏,不过也看个人的看法。
N大军训是一个月,国庆之后才会正式上课。课程表早就发到叶达手里了,叶达没事情可做就看了看从N大去S大的路线,想起自己要重新申领个驾照,对了,还要买个车。
申领驾照的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他原本就有国内的驾照,有持有美国驾照。交完相关文件,约了路考,只需要等就行了。接下来就是买车上牌这个事情了。
下午叶达回家的时候,家里还是没有夏厦的踪迹,估计这个小丫头去学校了。
夏厦并没有去学校,夏厦去了离N大不是很远的一座禅院。这个禅院的年代有些久,几经战火,又逢好些居士捐钱修缮才有了几天的规模。这里远离市区,之所以所离N大不远,是因为从N大来这边中间的站基本上不停,周围基本上不是居民生活区,市政府前些年把这一大片划到了森林公园里。这个禅院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孔雀禅院。孔雀禅院就在这片森林公园之中,四面环水,只有一条到禅院的石桥把禅院和别的地方连起来。在这里练箫不会吵到别人,禅院里的大和尚觉妙师傅六十多岁,善箫管器乐,为人又和善,又一次笛箫群里组织活动,夏厦结识了觉妙师傅,笛箫方面,夏厦和觉妙师傅很谈得来,不知不觉倒成了忘年交。
一大早夏厦就带着自己的箫去孔雀禅寺练箫,练了一上午,已经能完整的吹完整首《暗香阁之乐》了,一旦没了谱子,夏厦就又曲不成调了。禅院里的钟敲了三下之后,过了好一会儿,觉妙师傅才从山门出来,看着夏厦说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夏厦上前双手合十向觉妙师傅鞠了一躬,觉妙师傅也还了一个礼,说道,“人小小的,礼数到多,却也不对。”
夏厦追问着,“怎么不对?”
觉妙师傅只是笑笑,也不说话,拿着夏厦的箫把话题岔开说道,“你这管湘妃竹做的箫,音色好听的很。你先前的那个曲子要是能熟练的吹奏一遍,也不错。”
夏厦追着觉妙师傅的步伐说道,“我想了好半天才晓得在你这儿练箫最好,不吵着旁的人。”
觉妙转身看了一眼夏厦说道,“嗯,吵到我参禅了。”
夏厦又学着和尚的样子把手掌竖在自己的面前说道,“阿弥陀佛,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觉妙摇摇头,继续往山门里走,说道,“真是,都敢跟我说起禅来了。”
夏厦上前拉住觉妙的袖袍一角祈求道,“我错了,我错了。”
觉妙看夏厦肯服软,收了自己的袖袍说,“进来,跟我喝口茶。”
觉妙看夏厦喝茶,忍不住嗔怪,“哎,给你喝茶,真是浪费我的茶了。”
夏厦笑嘻嘻的说道,“请觉妙师傅赏我一海碗白开水就好了。”
两人喝了茶,夏厦在院子里练箫,觉妙坐在走廊里自己跟自己下棋,听到夏厦吹错的地方或是换气错了的地方,便咳嗽一声以示警醒,若是夏厦不懂,还会出声说上两句,拿出自己的箫来吹一段做个示范。在觉妙师傅的点拨下,夏厦精进的很快,到下午的时候,已经能完整的吹奏完整首曲子。
太阳西下,雀鸟还巢。夏厦吹完最后一曲,觉妙正坐在考湖边的水榭看水面上碎碎的红光,听到夏厦的脚步声,说道,“夏厦,你箫声里面住着一个人呐。”
夏厦想了想,刚才吹箫的时候,什么都没想,怎么会住着一个人了?音随意,怎么都说不通的。
觉妙也不起身,仍旧看着湖面说道,“你回去吧。再不回去,天色就晚了。”
夏厦跟觉妙道了谢,觉妙却说,“这几天,我要出去云游,你不要来了。”
夏厦点点头,对觉妙说道,“请爷爷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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