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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阁老脸上的神色,三郎心说,这林雨桐不去做地下工作简直是太可惜了。这策反干的,真叫一个漂亮。
他一时之间,觉得张阁老跟自己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四爷策反了自己,自己傻乎乎的帮着他,除掉了平定北地最大的障碍。
紧接着,林雨桐算是半策反了黄芩,辽东根本就没费劲。虽然黄芩到现在也没换旗号,但谁在乎呢?不过需要给他一个借口跟理由罢了。
然后,四爷又不知道跟胡人怎么谈的,反正胡人偶尔会进京,跟四爷那也是称兄道弟,哪里还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意思。
他心说,这南征总该真刀真枪的拼一场了吧,他娘的,这两口子悄莫声息的,硬是磨得叫人家堂堂的阁臣给叛变了。
要么说人家能得天下了。瞧瞧这水平。一个个都成了人家手里二傻子棋子,还都觉得遇到了知音,恨不能誓死相报。
好半天时间,张阁老才叹道:“老夫辅佐两朝,虽贵为阁老,却也……”说着,就摇摇头,“如今,反倒是素未谋面之人……不说也罢。”话没说完,眼里就有了泪意。
三郎点点头,“您的心思在下也理解。真的!皇上和娘娘一直佩服您这样的人。”
张阁老摆摆手:“咱们也不说客套话了。再说,就真的矫情了。”他收拾好心情,脸上也露出几分肃然来:“既然皇上有令,老夫也就不谦让了。既然要老夫指挥,那么,王爷,何将军,是不是该将底牌亮出来了。”
何茂就先一步,从怀里取出令牌,“这是二十万大军的令牌,全凭老大人调遣。”
张阁老即便心里有数,也被这一出手给震得肝儿颤。这份信重,压的他一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桌上的令牌,迟迟没有伸手。
何茂放下就不管了,退回来坐下。
三郎这才接过话头道:“在这之前,皇上亲自给江南的仕子,写了信过来。如今,想必许多地方,都已经知道四爷在北地所实施的政策。如今北地,比之南地,确实是民稍富,国稍安,兵稍强……”
张阁老讶异的问道:“这民稍富,国稍安,兵稍强。这三个‘稍’字,用的好。实在!”
三郎点点头:“这是皇上的意思。他说,咱们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弄虚作假。”
张阁老对这位四爷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示意三郎继续刚才的话题。
三郎就道:“如今,下面的百姓,不仅是对各地的世家豪强多有怨言,就是对朝廷,也是怨声载道。”
张阁老听出点意思了,“这是策动了民变!”
三郎就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张阁老。
张阁老恍然,这是叫自己想办法阻止朝廷的兵马,不叫他们跟暴起的百姓进行镇压。
这一招棋还真是凶险。他面色微微一变:“若是老夫不答应,你们这一出戏要怎么往下唱?”
三郎却笑道:“第一,皇上信任老大人,要是您答应了,一切都好说。要是您不答应,只要在事发前找您,您也一定会被动的答应的,您不会看着无辜的百姓受折损。第二,那就是我们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的人马就隐藏在百姓之中,组织他们,引导他们。若真是起了冲突,首先保障的事百姓的安全。随后,我们的人会疏散百姓进入我们早已经圈出来的安全区域,剩下的城池,那就对不住了。火炮已经运达,到时候就是无差别的轰炸。没办法,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我们只能做到最大程度的保全。但这天下必须一统,这是底线。”
张阁老倒吸一口气:“现在既然是已经准备动手了,那么显然,下面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可咱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说到这里,他一下子就顿住了,“当家做主的全都不在,而是被皇上请去了……”
不光是请去了,而且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叫这些人全都撇下家业不管,竟是要长久的待下去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一定是没用强硬的法子将人软禁了,而是全都是出于自愿的。要不然总会有消息漏出来的。
&白了!”张阁老一下子坐了起来,“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发难!”
三郎点头,这跟他是不谋而合的。这一晚上,所有人都放松了,都想着一家团圆,许多事情反而是好掌控了。
张阁老深吸一口气:“首先是金陵的行宫,别的还罢了,只冯海这厮,得先擒住了。”
何茂应了一声,擒贼先擒王。拿住了他,大事可定。
三郎皱眉道:“我来金陵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叫人打探冯海的喜好,这才发现,这冯海还真像是个没什么特别偏好的人一般。这样的人,倒是极难拿住把柄的。”
张阁老摇头:“王爷别小瞧了他,他能被皇上信重,又能压服的住朝臣,本事自是不弱的。我如今就怕,你们在金陵他未必就真不知道。而你们来我的府里,只怕他也已经收到消息。”
何茂面色一变,“这可如何是好?”
三郎摇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南北之间,暗地里互相买卖的消息,很正常。他那义子还跟秦毅做过粮食买卖呢。老大人清名谁人不知,就算是知道咱们来拜访,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的。”这就是好名声的好处。大家都坚信,张阁老绝对不是随便动摇的人。
张阁老朝三郎点点头,“王爷说言甚是。如今就是要打消这老贼的疑虑,如此,咱们出手,才会出其不意。”
三郎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张阁老的道:“老大人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就是。”
&王爷去会一会这个老阉贼,您可敢去?”张阁老看着三郎,目光灼灼的道。
三郎一挑眉头,就笑了:“就这个啊……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见见这老货吗?我去!”
张阁老还真是没想到三郎有这样的胆子,见三郎爽快,就笑道:“那就拜托王爷了。您放心,这老货不会将王爷如何的。”
三郎对张阁老拱手:“您有什么吩咐,就吩咐何茂。”
何茂一愣:“王爷,您这是……要有个意外,在下怎么跟皇上和娘娘交代?”
三郎比较嘚瑟,自己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放心!”三郎拍了拍何茂,他即便不知深浅,也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有主角光环。再说,自己还没那么笨。于是笑道:“想叫这老贼心里放下,就不如亲自找上门,将咱们所谓的‘计划’说给他听。如此,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他答应,一个是他不答应。若是他答应了,一切都好说了。只要有合作的基础就好。要是他不答应,最坏的结果也是将我给软禁起来。你放心吧,他不会要了我的性命,他要留着我的性命预防有一天,他真的败了。好用我做交换条件。所以,不管怎么说,我的性命都是无忧的。只要处理妥当,这老货未必就真会拘押我。他太自信,自信这金陵,没有他不能掌控的事。”
张阁老就点点头,这位王爷,还真是有些傻大胆的意思。
但他不知道,这阉贼已经算是另一种生物了。他有时候的思维想法,根本就不是常人的想法能猜度的。
见三郎不怕,他就不多话了。横竖自己总能保他无事的。
三郎从张家出来,就打发人去给冯海送了帖子,要登门拜访。
&呵呵……”冯海是个七十多岁的人了,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只是人有些清瘦,面白无须,让人瞧着有些违和。他此时拈着手里的帖子,笑着摇头,“如今的小崽子们,都快成精了。还真是敢登门。去吧,领进来吧,叫杂家也瞧瞧,这又是想翻什么浪了?姓张的那个老匹夫啊…>
三郎走进这宅子,还真别说,一股子古朴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弯着腰,缩着头,三郎叫找人家搭话,人就就跟聋子一样,充耳不闻。
他就不由的有些称奇。这老家伙的篱笆倒是扎的牢啊。
跟着小太监到了湖边亭子里,一个老者,在湖边垂钓。还真有那么几分独钓寒舟雪的意味。
&崽子,来了?”冯海出声,但是没回头,就这么说了一句。
三郎先是看向那小太监,见那小太监已经退的远了,不由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合着这小崽子是说自己呢。
他真想回对方一句老畜生来着,但到底想着对方年纪大了,就算是太监,就算是敌对方的boss,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于是压下一口气,嘻嘻一笑:“老爷子,您这是叫我呢?”
&爷子?”冯海呵呵一笑:“你不是想叫我老畜生吗?怎么倒客气起来了。没事!想叫老畜生就叫吧。反正这么叫杂家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哎呦喂!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反派呢?瞧瞧这架势,还真有几分读懂人心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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