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像别的地方,法律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管用。”业务经理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见月苍莲,“特别是像你们这样的客人,更需要加倍谨慎……”
说到这里,业务经理脸上浮现一丝阴沉。
“前几天就有个客人不听我的劝告,为了省钱,跑到外面去住,结果就出事了,钱被抢了,命也丢了。”业务经理摇着头,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然后眉头一挑,说道,“所以说,你们最好听我的,不然白白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啰……”
垂手站立一旁的老k皱起了眉头。对方口气中的威胁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加上乖张的神色,让人很不舒服。
“你叫什么?”老k跨前一步问道,声音洪亮无比。维护主人的尊严是每一个管家的使命。此情此景,他责无旁贷。
“黄聪。”业务经理整了整衣领,仰着头回答道,神色有些嚣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得意。
老k绷着扑克脸,严肃地说道,“黄聪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你正在和一位男爵说话!”
“男爵?”业务经理黄聪语气十分不屑,“先生们,女士们,我也必须提醒你们,这里是自由之都,冰蓝城的那套规矩在这里不管用,这里靠的不是爵位,而是拳头。”黄聪扬着拳头,一副“教你做人”的样子。
老k面露怒容,大概是他整个职业生涯中首次遇到如此无礼的业务经理。只见他拳头紧握,礼服的肩部膨胀起来,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棕熊。就在这时,陈兴伸手拦住了他。
“你刚才说法律不管用是吧?”陈兴盯着黄聪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没错!”黄聪仰头说道。
“靠的是拳头是吧?”陈兴又问道。
“没错!”黄聪依然仰着头,一副“我的实力很强背景很大”的样子。
“那你说说看,我这拳头硬不硬?”陈兴举起拳头,脸上带着微笑。
黄聪先是一愣,似乎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两只小眼睛像偷米被抓的仓鼠般左右张望,仓皇无比。
几秒钟后,大概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或是周边熟悉的环境给了他底气,黄聪恢复了自信,胸腔重新臌了起来。
“初来乍到,硬不硬,谁知道呢。”黄聪仰着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吗?”话音未落,陈兴骤然出手,一巴掌甩在对方尖酸窄小的脸上。只听见“啪”的一声,黄聪整个人都被扇趴在地上。
黄聪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脸,惊疑不定的瞳孔中倒映着踱步而来的皮靴。
“下次寻找目标,最好带上眼睛……”
“不然你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兴抛下的恶狠狠的一句话,带着众人扬长而去。在这鱼龙混杂的自由之都,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一开始告诉所有人——你是一个狠人,想吃肉,就拿命来换!否则苍蝇们一拥而上,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即便是猛虎,在面对铺天盖地的苍蝇时也会感到头痛。
正如刚才业余经理说的,在自由之都法律的约束力很低。虽然三岔河城处于明网信号覆盖范围内,但城内的法律是区别于其他地方的。
这里数量最多的就是佣兵和商人,都是金钱至上,道德标准低下的人群。一场酒后的口角很快就会演变成群殴,甚至是火拼,粗言烂语是彼此交流的方式,与文明的城市截然不同。
佣兵本就是无拘无束的,愿意循规蹈矩的早就去当正规军了,何必过这种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佣兵追求的就是自由,最终极的自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快意恩仇,醉生梦死。要这些人守规矩,简直就比登天还难。所以很多佣兵即便是退休,有一大笔存款,也不愿意到大城市生活。相比干净的街区,他们更喜欢漆黑的荒野。
面对这种情况,三岔河城自治委员会强烈要求放宽约束。明网系统的目的是更好地服务人类社会,管理规则会按照当地官方的要求进行调整。
在三岔河城,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只要不闹出人命,官方基本不会追究。
走出自由贸易大楼,三辆军用越野车呼啸而至。一个又肥又壮,体型高大的军官从车上下来,正是大猫。
两人默契地掰手腕式握手,然后上车,中间没有说一句话。毕竟这里是混乱之地,不适合站在街边聊天,特别是陈兴现在看起来像个有钱人。
大师团的营地在城市外围,大约十亩地,上面搭着墨绿色的军用帐篷。从黑死大陆到现在,大师团的人数没怎么增加,还是两百多人。
之所以没有扩张,一方面是雇人便宜养人贵,部队如果没有任务,就会一直烧钱,没有进账,另一方面是基层军官缺失,班底太小,没法扩大。
没有足够的基层军官,即便有钱扩充人数和军备,也没有办法保证忠诚度。急速扩大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陈兴班底偏弱,跟着他的兄弟也就几个,不像雷光团班底雄厚,至少能支撑起一个中型佣兵团。
当然,基层军官也可以雇佣,但需要时间和任务去验证。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mr秦,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东南方还是西北风,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有个可怜的小黑人了。”
营地里,卡西张开双臂迎上来,发现陈兴凌厉的目光后,立即改用碰拳的方式打招呼。
“镇长大人,身体安康。”老吉抱拳相迎。
两人都是大猫要求带上的,老吉善谋划,卡西善格斗,是大师团的左膀右臂。
可惜鬼狐被策反了,不然也是个领军的将才。一想到阿乔木,陈兴就恨得牙齿发痒,一下子撬了他三个墙角,损失惨重。要不是这样,现在女仆队带出来还是很拉风的。
“营地外有人来访,说是fb酒店的管事,说我们打伤了他们的人,要求赔偿。”
刚坐下不久就有人找上门来,陈兴大手一挥,开门迎客。
该来的始终会来,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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