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2章 闲话犊子跑马梁

    一路都没能甩掉追踪马队，说这是撒网布人手拦截吧，能躲过晋商货栈的眼线，还安稳的藏匿说不过去。要说自个埋设地雷没挡住，还是自个的拦阻小队是摆设，总之这李三虎来的实在怪异。

    马头坡山神庙被铁骑围着，包蹄衔枚肃然，火把可是数层环绕，此刻也乱作一团，坡下沟谷更是人吼马叫。

    听这动静，估摸两侧沟谷内潜伏过千好手，回货栈的大车队跟好几股上百的斗笠雨披的队伍对峙，坡上的乱象更是惊动了大道上的人马。

    “托大了，没几杆趁手的鸟枪，伏击都没招。带几个猎手斩首狼王也斗不过疯狗群，往后得走出归德府拉杆子了。”摇着头的赵斗一脸遗憾，“这年头的火枪队也忒操蛋了，老子折腾十余年便是那老套筒也鼓捣不出来，得找西洋人弄倒腾一番了，弄支雇佣军来干仗太丢祖宗的脸了。”

    瞧着山下的范家货栈客栈，上百间大仓储，武装千余人手的甲胄都有，其余财货也多的不可胜数。

    远处墓道内赵十三苦笑道：“老十追踪十年没见到人影，这回趁着战乱混进归德府，把那犊子的脸面看清楚没，将来也好追踪监视。没想到那鬼东西竟然真在，看来老九的杀气小了不少，不然李闯的人马能跑到这，恐怕咱也能活着出去。”

    侍卫队长赵铁点头道：“在偏巷道被堵那会就瞧真切了，此次带来两个老衙役，往常都是画海捕要犯头像的，画影图形的本事不赖。十三爷那小子真是九爷的犊子不成，明眼瞧见大殿刀手成群，还直闯后院，被人尾随也不知晓，这本事走江湖还真够呛。”

    赵铁虽是老十三的心腹，赵老九的诸事话头还得避开。至于在归德府地界上办事，赵家哪一路也没底，那管事的生死，便是眼前的生死也不能问。

    各房互斗，安插眼线的事常有发生，当年有老十的管事叫嚣废了赵九，被宗府族老杖毙，再后来老十也死的不明不白，说白了就是漏嘴的荤话没准就能成暗刀子。

    老十三哼道：“那犊子可是赵九的种，有没本事不是你说了不算。那李二麻子有两千余山匪，二百余亲随好手，还有李三虎的五百余老营悍卒压阵，驻扎县城外的驿站，召集各路山寨攻打县城，营盘巡查严密。那犊子摸营斩首二麻子，那李三虎的替身也遭了秧，李三虎追来的怕也是替身，这小犊子在玩招狼斗虎的把戏，胆够肥的。”

    赵铁一个激灵，刚才半道引路的人手跟十三爷耳语，看来十三爷有大量的眼线探子，这么笃定那厮就是赵九的犊子，却不知不对劲的地出现在何处。按说摸营高手被骑队尾随，等于是老窝被人盯上了，招狼来斗虎也不见得。

    说话间回到地厅内，瞧着却是一幅地府景象，石棺为案，白骨为椅，那喝酒的酒杯竟然是人头，墙壁上也是人头油灯，灯光忽闪。

    长出一口气的老十三把咂嘴巴道：“李三虎跟随到山神庙却是怪异，管事没跟他们约定在今个会谈，不请自来，还撞见那犊子，李闯的眼线果真是厉害。这犊子奔袭几十里山路，还不忌惮咱，胆量不说，这体力战力就十分可怕，就看铁头能不能把那崽子给拿下，有那鬼东西在，还真说不好。”

    赵铁疑惑道：“十三爷那吼声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周围的江湖人士闻风逃窜，有那么邪乎吗？”

    “这地府就是它的窝，十八年前，咱在归德府的人手被撕碎殆尽，数年时间不敢进府界。“留守的老者哼道：“李三虎这人的行踪务必要追查清楚，山神庙一事不能马虎，这些老营悍卒难不成是炮灰，或者说那李闯所谋甚大，听闻些许风声了。”

    老十三烦躁的摇头道：“那李三虎的替身死了，没准李三虎想要见九叔呢，不过是拿山神庙晃悠道上呢。这些风声谣传都是蛊惑人心的玩意，天象可是西北灾星纷落，那扫帚星还没出现呢。当年异象搅动江湖，现在还来搅动江湖，白白便宜那辽东起家。再说了崇祯跑马钱可是一马入门，可不就是闯字，瞧这架势李闯才是咱得威胁，赵九那犊子没准还真是个武夫罢了。”

    老者一愣神，苦笑道：“老九多年避世不出，不折腾辽东，就是想要证明他说的正确。而宗府想要攘外必先安内，又忌惮他父子的异象，十八年了还真是便宜外人了。咱就等着看山神庙的事态如何发展了，也许他放出犊子就是等着宗府的反应，李三虎还不够格见老九，至于李闯更不可能，他是西夏的一脉，是赵宋的叛臣贼子。“

    赵铁却小心翼翼道：“十三爷，没准山神庙内李三虎还就是真的，或许赵九也在庙内，而咱不过是在错误的时机地点埋伏那犊子，那李三虎又想要拉咱下水，假意套咱诓骗外面的江湖道，山神庙逼反林冲呢。”

    这句话惊呆了老十三和那老者，谁都不再吭声，老九做事太可怕了。

    且说山神庙外，对岸的山谷内，刀盾手举着挨牌紧紧护着一毡帽箭袍的中年人后撤，那圈内的一长衫模样的人道：“闯王走吧，三虎怕是出事了。天下传闻鬼獒乃乱世之象，十八年前一现，今个因闯王的到来又是一现，大明的天下还得着落在闯王身上啊。”

    中年人道：“先生可知这三虎乃我族人，多年来鞍前马后的护卫，这乱世一头杂毛狗就比出生入死的悍将厉害不成，来日老子定拿它的狗头来祭奠兄弟，区区鬼府又能如何。”

    长衫人苦笑道：“闯王息怒，这鬼獒乃地府的谛听转世，便是那唐太宗进地府也得谛听辨明善恶呢，金口玉言也不能随便出言，慎言呢。据我看来，那赵九不愿跟咱合作，煽动归德府的山寨排外，而今夜来人斩杀二麻子，几路人马挑逗三虎和咱来此，而此人听那庙中所言似是那赵九的犊子。如若连夜调集万余人马围困此地，便是那鬼獒再厉害，千军万马也未必能挡住，也让那赵九瞧瞧咱得厉害。”

    中年人道：“李过，速速收拢李二麻子的山匪，再调万余步卒，围困这五十里地，一寸一寸给我翻过去，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那李过道：“叔，此刻可是半夜，调集那些刚弹压安稳下来的山匪可是不容易，这些地头蛇一旦出了营寨，没准就能跑的一个都不剩。再说三虎已死，咱的大队人马还在二百里外，小山寨的人手没个熟脸的交情，还得防着赵九的眼线。此事只能让探子慢慢细查，明日调集千余老营精骑来搜捕吧。”

    长衫人点头道：“闯王，补之说的也对，后山逃出的那群人也不简单，再说那老和尚可是皇觉寺的圣僧，当日凤阳一事还得小心。众军护卫闯王撤退，不得出声。”

    心里却暗自忌惮那鬼獒从没活人见过，这话也不能明言，闯王亲自出来联络赵家老九，却让各路营头不满意，这事等闲还不能露出风声。

    中年人苦笑道：“但愿那百余骑老营人手能逃出几个，跟着五六年的老兄弟了，多少硬仗都没舍得放上去冲锋，这回就这么给折损了。一万灾民里也难以挑选出一个百战老卒，往后可得留神呢。”

    李闯执意来此荒芜的山神庙，谋局却不曾落子，归德府的赵宋之事也只能暂告一段落。

    赵斗并不知道自个差点被李闯围捕，李闯后来追悔莫及，反过来说，赵九没大开杀戒，不然这李闯早就挂了，枭雄的路数便是由此交集。

    事实上所有人都被赵斗单枪匹马给搅黄了。那山神庙落在跑马梁的马头上，各路人手带着异人起来取宝的取宝，伏击的伏击，会谈的会谈，在跑马梁上各自跑马，各自惊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