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神间,顾津津的手被靳寓廷一把握住。
他牵着她往前走,这还是顾津津第一次来靳家,更是第一次踏进靳家的主楼。
“爸,妈。”
顾津津跟在靳寓廷旁边,他从钱管家手里接过一杯茶,递向跟前的靳永岩,“爸。”
顾津津学着他的样子,将手里的茶杯递向秦芝双。“妈。”
敬过茶,顾津津收下红包,她不知道靳寓廷是怎么说服靳家同意这门婚事的,但客厅内静谧无声,没有一点亲近的氛围。这样淡漠疏离的态度让她如履薄冰,很不好受。
“老九,给你哥哥和嫂子敬茶。”秦芝双见他站着不动,出声提醒。
钱管家从旁边的托盘上,端了杯茶递到靳寓廷手里,顾津津这边还没准备,她余光却见一抹身影站了起来。
靳韩声看见女人起身的动作,却没有伸手去拉。
她一个箭步冲到靳寓廷身旁,撞到他手臂之际,他手里的茶杯飞了出去,茶虽然不烫,整杯水却扑在顾津津的身前,狼狈至极。
女人双手拉住靳寓廷的手臂,白皙漂亮的脸上溢满慌张,她语无伦次说着话,“你怎么结婚了?你怎么又要结婚了?”
秦芝双大惊失色,“商陆!”
顾津津心头浮上层异样,目光不由瞥向身边的靳寓廷,他眉头紧锁,潭底暗涌波动,性感的薄唇抿成道直线。她惊讶于靳寓廷的反应,如果换成是别人,早被他一把甩开了吧?
靳韩声不但没有起身,反而靠坐进沙发内,指尖的打火机开开合合,虽是面无神色,一双狭长的凤目却满含阴鸷,令人惧怕。
女人嗓音沙哑沉痛,她姿色出众,咬牙质问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秦芝双急忙起身,搂住她的肩膀。“商陆,你看看清楚啊,这是老九,不是韩声,你别又糊涂了!”
“妈,我没糊涂……”
顾津津攥紧小手,靳寓廷仿若雕塑般杵在原地不动,秦芝双抱住女人,不想让场面太难堪,“韩声,你当真不管吗?”
靳韩声冷眼睨视,嘴角勾起嘲弄,“管?我要怎么管?”
“把商陆带回东楼吧,今天是老九的好日子,传出去……”
靳永岩一语不发,气得起身离开。
钱管家让佣人帮着秦芝双,将商陆从靳寓廷的面前拉开,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几个人使尽全力才将她按住。
靳寓廷眉角轻跳,有抽痛感自眼底蔓延开,他抬起手掌握住顾津津的小手,“我们回去。”
顾津津的目光犹落在女人身上,秦芝双见他们要走,她上前步说道,“别跟你大嫂一般见识,她神志不清,早就认不清谁是谁了。”
这话,很显然是冲着顾津津说的。
顾津津拉了拉嘴角,她事先真是对靳寓廷的家庭一点都不了解,“没事,妈。”
客厅内高悬的灯犹如扇形般从顶端散开,每一层都以价格不菲的水晶叠铺起来。如今,每个人脸上的微表情因为灯光的照耀而更加无所遁形,就不知道是各怀心思,还是各怀鬼胎。
“走。”靳寓廷扯了下她的手,带她离开主楼。
“不要走,站住,站住……”
顾津津走到门外,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钱管家匆忙将门带上,可商陆的叫喊声依旧能穿过沉重的大门传出来。
靳寓廷的手越握越紧,他似乎忘记了顾津津的手还在他掌心内。
他力道加重,恨不得用力揉碎,顾津津吃痛,“你松手!”
靳寓廷回过神,看向她的那一眼,极为陌生,眸子深处的寒冰转瞬即逝破开,他丢开她的手,径自走下石阶。
主楼内,靳韩声啪嗒将打火机合上,他颀长身子站了起来,一道暗影随之拉开。
他走过去,伸手将商陆拉到怀里,佣人赶紧松开手,他看到商陆的两只手腕被抓红了。
靳韩声定定看着,佣人吓了跳,“靳先生,对不起,我没注意。”
“她就算是个疯子,也是名正言顺的靳太太,连你们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靳先生,我不敢……”
“老二,”秦芝双适时出来说话,“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妈,您早该听我的,商陆这幅样子,她就不能离开东楼。”
“今天好歹是你弟弟结婚的日子,商陆是嫂子,于情于理她都该出来。”
靳韩声手掌收拢,怀里的身子明显瑟缩下,“她既已神志不清,见和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男人脚步微动,想要带她离开,商陆却定在原地不动,她神情涣散,痴痴地望着一处。
靳韩声用手在她肩头轻拍,“乖,你要是不乖,我可把你丢出去了。”
商陆身子一软,肩膀却陡然僵硬住,任由他拥住往外走。
西楼有单独的佣人,靳寓廷将顾津津送进客厅,“你先上去休息会,我去趟院子里。”
“好。”
顾津津精疲力尽,佣人带她上楼,主卧位于走廊尽头,空旷的脚步声也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墙上悬挂的世界名画、一路铺沿过去的花梨木地板,无一不彰显出主人家立于众人之上的地位。
进了卧室,她赶紧踢掉高跟鞋,更衣室内有了她这个女主人的一席之地,靳寓廷从未让人了解过她穿衣的尺码,所以同一件衣服,都准备了s码和m码。
洗完澡,顾津津进入主卧,看到那张大床时不由顿住脚步。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她已经跟一个只见了几次面的男人结婚了。
蚕丝被裹在身上,柔软的质地却丝毫没有让她舒适、放松下来,顾津津翻个身,却怎么都睡不着,也不敢睡。
她不知道靳寓廷会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他回来后,会对她做什么。
眼皮开始打架,她迷迷糊糊闭上双眼,睡意朦胧间,顾津津听到有脚步声来到门口。
紧接着,门被咔嚓一声打开,卧室内漆黑一片,走廊外的灯光争先恐后往里挤,靳寓廷甩上门的动作特别干脆,门板震得似在嗡嗡作响。
顾津津没有睁开眼,却已经完全清醒。
她听到靳寓廷的脚步声有些乱,一阵浓烈的酒味将房间内充斥满,靳寓廷摇摇晃晃来到床前,盯着床边那个拱起的人形。
------题外话------
来来来~
让我看见你们的掌声,这样我就不卡明天的洞房,要不然的话,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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