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门不开,武松让施恩擂鼓。
惊堂鼓“通通”响声不绝,回旋在阳谷县城的大街小巷,人群蜂拥而至,不亚于武松刚来阳谷跨马游街之时,更远胜于武松被刺配孟州的押解之日。
惊堂鼓催开了县衙的大门,县令也不敢坏了朝廷的规矩。
县衙内的阵势让人触目惊心,胆小的人非得尿裤子不可。
从县衙大门口直达县衙大堂,众衙役分排列阵,刀枪林立。县令正襟高坐堂上,旁边站着十多个劲装汉子,提刀握枪,散发出一股杀气。
那个吊着右臂左手拿刀的王都头畏畏缩缩,不敢面对武松威严的目光。
武松冷笑一声,你这架势也只能吓唬一下小孩。
武松对脸露惊恐之色的衙役大声说道:“众位兄弟,看在以前曾经共事的情分上,我不会为难大家。我知道你们也很无奈,身不由己,但是不要忘了你们大多是有家小的,可不要为此而枉送了性命。因此,请你们退后,免得伤了和气。”
“谁敢?”县令在大堂上施发起威风。
见众衙役面面相觑,左右为难,一脸慌乱的样子,武松远远地盯了一眼大堂上的县令,又提高声音说了两句:“如果日后有谁为此事胆敢为难你们,只要我武松不死,一定会回来给你们讨个说法,一言既出,天地可鉴。”
说罢,武松大踏步地跨进了县衙大门。
首先是那几个与武松一同走东京、去孟州而共过生死的衙役,他们扔掉了手中的刀,随即又有数十人把手中的刀棍放于地上,其余的虽然握着刀枪,但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或躲到一边。
武松他们跨进了县衙的大堂,任凭县令声嘶力竭地嚎叫,可没人敢上前阻拦武松,因为,所有的衙役和军汉对武松的武功和人品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都头也被迫退到了师爷旁边。
前面的人都退下了,却有数十个劲装汉子迎了上来。
武松两眼一扫面前的劲装汉子,知道这些人的武功不弱,武松于人群中认出了呼延珏,明白了这些人来自东京殿帅府,难道是高俅特地派来缉拿自己,他不知道呼延珏是护送西门秀回阳谷的。
想到此,武松又是一声冷笑,用刀一指县令:“我道是这狗官的脊梁骨怎么硬了,原来是龙威大将军在这坐镇撑着。”
呼延珏闭口未语,但面上有尴尬之色。
“呼将军,武松在东京承情你的关照,今天我不想与你动手,你若非要逞强,我武松也不惧怕,请你思量一下,你若比得上呼延灼的本领,尽管与我斗上几十回合,武松奉陪到底,否则…………”
呼延珏仍是沉默不语,他的心里正在想着,自己的武功比呼延灼可差得远了。
师爷见机忙开口向武松打招呼:“武都头,有话好说,这儿大多是熟人熟识,凡事都可以商量。”
“师爷,今儿没你的事,对师爷曾经帮忙的情分,武松这里顺便谢过。”武松说着,右手合着拿刀的左手,对师爷叩了一礼。
“我是代表大门外的猎户来找这个狗官的,村民对我武松有恩,我怎忍心看着他们倍受欺凌。师爷,你是读书人,熟知有恩不报非君子的道理。”
众皆悚然,大门外也有人喊好喝采。
武松又望了望呼延珏,然后怒目瞪着县令说:“这个狗官,不顾百姓疾苦,为装修狮子楼而无端地强加苛捐杂税,并使人任意欺凌村民,当官不为民做主,还要这狗官何用?今天正好呼将军在此,那就叫这个狗官说一说为西门庆家装修狮子楼是何原因,有何居心,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悔不该当初未用一把火烧掉这肮脏的魔窟,又让它贻害百姓。”
时迁刀指县令,连声发问:“说,你这个狗官为什么要帮着装修狮子楼,你是不是同西门庆的那个臭婆娘在铺上合穿了一条裤子?”
“快说。”大门外响起了张兴几人的吆喝声。
正在县令张口结舌之时,从屏风后响起了一个女人阴冷冷的声音:“装修狮子楼怎么啦,在不在铺上关你们什么屁事?”话音刚落,从屏风后面转出了西门秀,身边跟着两个丫环。
“难怪这狗官胡作非为,原来他身边还有一个狼心狗肺的贱妇,正好,我们今天就一并宰了他们这对狗男女。”孙二娘发了狠。
立刻就有劲装汉子的喝声:“住嘴,这是高殿帅的四夫人。”
“哈哈。”武松仰天大笑,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威风,这么盛气凌人,原来是西门家的贵人,真不愧与高俅是一丘之貉,一只葫芦劈开的两个破瓢。”
看西门秀气得粉脸泛青,孙二娘几人也大笑起来。
西门秀恼羞成怒,催逼呼延珏还不赶快动手拿下武松。
只听两声暴喝,即有两人挥刀向武松扑来。
这是那兄弟俩,早已急不可耐,只是呼延珏一直未发命令。现听到西门秀的催促,好似拿到了尚方宝剑。
这二人一动,双方立即剑拔弩张,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你找死。”武松可刀不留情,暴喝一声,未等两人扑到近前,一个腾跃,用足了十层力道,于半空中使出了“追云穿月”。
众人都未看清武松是如何拔出刀来,只感觉是刀随人出,人刀一体,霎时幻化为满天刀雨,顷刻之间,力劈二人于刀下。
惊呼声叠起,一层死亡的阴影立时笼罩在那些劲装汉子的脸上。这武松确是名不虚传,他们见识过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林冲的本领,今天第一次领略了武松怪异的刀法。
百闻不如一见,他们心中起了怯意。
一片血光掠起,让县令吓得尿了裤子,站起来转身就想逃离堂前。
孙二娘一个箭步冲出,甩手一鞭,鞭梢卷过县令的眼、耳、鼻,堂上响起了猪的嚎叫声,县令双手抱脸,满地打滚,鲜血淋漓。
武松对怔在一边的呼延珏说:“呼将军,你可认识我刚才所使的一招刀法?”
呼延珏摇了摇头。
“这是天波府穆老太君的刀法,想你呼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忠良之臣,在东京之时,穆老太君曾提及于你,如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她的重外孙,却不知你为何认贼作父,甘心受奸恶之人高俅的驱使。今天你要战,我奉陪到底,你若走,绝不阻拦,何去何从,你自行决断。”
呼延珏犹豫不决,自忖不是武松的对手,决战只能是自己命丧黄泉。
“为了让你回去好向高俅老贼交差,今天我们就不杀那个贱人。”
西门秀见武松的刀指着自己,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凶焰,在那里抖着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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