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窗户流淌进来,萧良醒过来,侧头见张斐丽熟睡一旁,丰密的长发披散开来,就像黑色流淌的瀑布一般在晨曦里闪烁着微光,雪白的脸蛋精致迷人,秀直鼻梁、熟睡中微微翘起的红唇,迷人的下颔,眼睛紧闭着,睫毛又长又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斐丽将屋里的空调给关了,节约的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
被子被踢到一旁,张斐丽半趴睡姿,就穿着一件白色绣花的薄绸睡裙,裙摆卷到腰间,修长雪白的大腿自然交叠在一起,臀越发丰隆。
“你怎么醒了?”张斐丽睁开眼,见萧良看着自己。
萧良刚才怕张斐丽睡不够,忍住没有下手,这时候见她醒过来,就不再客气,将她横抱过来。
张斐丽挣扎着叫道:
“唔!你想干什么?会压着你呀,你!不要,你真的,一大早又要折腾我,这样就好!我不会呀……”
好不容易哄着张斐丽动了十几下,然后就耍赖抱住他不动弹,萧良只得自己做了小半小时的运动才继续睡去。
听到房门“吱哑”一声响,萧良有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见身边已空,还以为张斐丽偷摸着想溜走,从枕头边摸到手表看了一眼,才七点钟,嘟嚷道:“别想溜。快过来帮我按两下肩膀。我这几天看东西太多,脖子、肩膀又酸又胀!我一会儿也要起来陪熊志远他们吃早饭。”
萧良趴枕头上,蚊帐掀开来,纤纤玉手掐按在肩颈间酸胀的肌肉上,说不出的舒服。
过片半晌见张斐丽竟然还老老实跪床边帮他掐肩,没有撒娇耍横,萧良就觉得不对劲,侧过头见横在床边的脚丫子嫩生生雪白无暇。
萧良前几天跟张斐丽说她的脚指甲涂上红指甲油会特别的好看,张斐丽就特意买了红指甲油涂了,跑他办公室里诱惑他,但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就刮掉了。
不过,张斐丽的脚指甲上,还是有少许的残余没有刮干净。
眼前这只雪白纤细的玉足,脚指甲却晶莹剔透无染。
萧良冷汗都快吓出来了,幸亏是何红,不是何红他妈走进来。
想想前世在这个女人身上吃的那些苦,萧良也不觉得享受她掐掐肩颈有什么不应该的,就索性更舒服的趴在那里享受起来。
不要说,何红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微凉的手指嫩滑却很有力道,萧良不知不觉又美美睡了过去,直到被张斐丽鬼鬼祟祟走进来推醒。
“怎么还在睡懒觉,我都出去张罗一圈了。你快把衣服换上,熊先生他们早就起来了,要去找你!”张斐丽说道,“你快绕到十九号院去!”
“你就是心虚,我装作在老镇跑步,他们能看出破绽来?”萧良将张斐丽抱住,“不过我得要有一个剧烈运动的样子,这个不能露了马脚。”
“呸!”张斐丽掐着萧良的腰肉,叫他老实点,帮他将衣服穿好,将他赶了院子去。
虽然才过八点钟,但小镇已经过了热闹的早市时刻,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就只有像萧良这样的街溜子,不知道从哪个独居妇人的家里溜出来,做贼心虚的穿过小巷子往住处赶。
萧良回到十九号院刚洗漱好,院门就被人“砰砰”敲响:
“快开门,警察捉奸!”
萧良打开门,就见许建强、熊志远、钱晋章、他哥、钱采薇、钱采芸、顾培军他们都站在院门口。
张斐丽浑若无事的说道:“熊先生说要尝试一下云社的特色早点……”
“特色早点也是烧饼油条馄饨汤包加各式浇头面条,没有香港、广省的早茶丰富啊!”萧良说道。
经济有了起色,老街早餐店也添了好几家,档次也提高了不少。
有一家做蟹黄包的早餐店,萧良还专门跟店老板讨论过皮肉冻剁入馅料的改良做法,算是他亲传。
萧良就将众人带到这家早餐店,尝了尝在这个年代绝对称得上正宗的蟹黄汤包,大热天吃得大家直叫好。
钱采薇上午学校还有课,吃过早点后就安排车送她跟钱采芸先离开,萧良他们一行则乘车赶往综批市场,参加三期场馆的开业典礼。
三期专业场馆与一二期市场分隔开来独立运营,硬性设施投入很大,内外部环境甚至不比此时的东洲百货大楼稍差,甚至还要略强一些,对商户经营也有更严格的约束规定,建立更周全的售后服务体系。
虽说专类场馆主要经营箱包、家纺等几大类商品,但也跟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为期半个月的试营业就吸引大量的人流。
试营业进行过一波宣传,但考虑罗智林与钟云峰之间的微妙状态,邀请谁、不邀请谁都不合适,许建强索性就低调举办开业典礼。
今天没有邀请哪个领导到场,也没有大规模接待晚宴的安排,主要搞了舞狮队与花车游街做进一步扩大宣传,将功夫都花在细处。
许建强与熊志远默契配合,不懈努力了两个多月,前后促成上百笔海外贸易订单,将综批市场在外贸方面的动作实质性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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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将泛华商业的外贸团队狠狠的强化锤炼了一番,可以说奠定下相当坚厚的基础,开业典礼也就成了一个不做总觉得缺些什么的流程了。
就像宿云山能源的挂牌仪式。
搞肯定要搞,但搞过之后就像一哆嗦,多少觉得索然无味。
开业典礼过后,一行人又回到云社。
萧良除了介绍一厂、二厂正全力推进的产能建设,也小范围内交流了七月过后保健品在城市地区率先出现下滑的一些情况。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二十天后的中秋节,极可能是“脑健灵”的最后一波行情了。
中秋节前夕的地推宣传,南亭实业也寄望从高校招募更多的临时人员参与,销售部门则提前实施精简计划。
也有一些保健品厂商不是没有注意到市场在萎缩,但除了抱有侥幸心理外,更主要考虑到中秋节将至,非但没有进行果断精简人员,甚至还在招兵买马,想着中秋节再大捞一把再看形势变化做决定。
萧良这时候说清楚这些,主要也是希望风暴的威力真正显现出来,为所有人都能感知的时候,熊志远、钱晋章他们能知道南亭实业早就有预期跟备案,不会影响到既有各项投资计划的安排与实施。
也是维持他们对南亭实业的信心,确保他们回到香港或通过种种方式游说香港投资商,加入阀控蓄电池的产能建设中来,不要有什么顾忌跟担忧。
这同时也是萧良短时间内无法抽调太多资金,去投蓄电池产能的关键原因。
就算在风暴最猛烈的时候,萧良确信“脑健灵”还能维持一定水准的盈利,但只要盈利水平在一定时间内出现剧烈波动,想要找家上市壳公司,将保健品业务装进去,也没有可能。
无论是内地,还是香港,都难以符合表面的监管要求。
而茶饮料业务,目前才算是刚刚开了个头。
到年底之前南亭实业的茶饮料产能以及产业链建设才算是有一个初步的雏形,后续能将运营成本控制在哪个水准,前期市场能拓展出多大的容量,还需要市场实践进行过检验,才能有力的说服他人。
萧良他个人的确信,是无法说服任何人的;何雪晴、顾培军他们都还满心的忐忑不安呢。
…………
…………
朱金奇随袁桐走进江洲大酒店,乘电梯直达十二层的天台。
高层建筑天台上除了通风、供水加压等设备外,还常因为防水措施不合格反复修补变得杂乱不堪。
江洲大酒店的天台却异常的整洁,从电梯走出来,两边砌有花池,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直通一座凉亭。
袁唯山与一个面皮黝黑,却还身穿黑衬衫、黑色长裤的魁梧中年人,坐在凉亭里,正往北面眺望。
说实话,朱金奇对东洲城区龙蛇混杂的人物还真不熟悉,以前也没有多少打交道的机会,但在江洲大酒店的天台,看到这个黑衣中年人跟市政府秘书长袁唯山坐在一起,顿时想到一个人,心里一惊:
江洲大酒店幕后的大老板,原江洲村党支部书记,江洲集团董事长,人称黑哥的何云剑——也许此时的何云剑应该称“黑爷”了。
江洲村原先是东洲西郊普普通通的村子,但除了距离江洲港比较近外,八四年位于江洲村范围内的城港大桥通车,长途客运站也迁了过来,带动整个江洲村快速发展成整个东洲的客运、物流中心。
发展起来的物流、客运、航运等业,使得江洲村很早就聚集了一大批条件简陋的温州发廊,入夜后一条条小巷里到处都是倚门傍户的年轻女郎。
这几年东洲对外贸易渐渐有了一些起色,不定期会有各国船员上岸歇脚,各种小酒吧、条件简陋、作风狂野的夜总会也如雨后春笋在江洲村长出来。
这个年代东洲通往外地的客运线,甚至同一条线都是不同挂靠客运、运输公司的车主分包,无序竞争导致流血争斗频发,加上物流业更是鱼龙混杂,还有不少盗劫团队盘踞在客运站内外吸血生存。
东洲在整个九十年代,大概都找不到比江洲村更混乱的地方了。
频频闹出治安纠纷的田家营,与江洲村相比都要算海靖波平的了。
这也导致小小江洲村地盘上,名动一时的大哥级人物层出不穷。
然而一个个各领一时风骚的大哥们,却没有谁锋芒能压过江洲村原党支部书记、此时的江洲集团董事长何云剑。
朱金奇以往是没有多少机会跟东洲城区的各色人物打交道,却也听说过黑哥何云剑这号人物,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何云剑幕后的保护伞,竟然是市政府秘书长袁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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