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初掌兵权,还真有点动了凡心。[]**
在白翅那里取拿行军图一份,又在付清手中接过军令一支,出帐点起五百男儿,领了行军口粮,轻装简从,即刻启程。
大练城麾下士兵,一律黑衣黑甲,只有都头以上,才可以随意着装。
普通士兵配发长枪,取的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有军中武学,专破红绸钢刀会的刀法。
什长以上的头头额外配发长剑,这个也有说头——
刀为兵器中的霸者,也有左道之说,剑为中正之道,只看先天宫把六十四剑第一剑取名‘中正’二字,又有天下五大道门号称剑派,极道剑宗也号称剑宗,可见一二。
总之,大练城士兵配发的长枪大剑与所谓的军中武学,效用不一定有多好,说到底,只是为了一股士气,让士兵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胜过红绸钢刀会的一股子士气。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勇’之一字,除了勇武,还有勇气,也就是胆气,胆气,来源于自信。
采药纵马长街,领五百人马,随大军出城,上道,马踏山岭,不过几个时辰,早已深入竹行山脉深处……
白翅军化整为零,早已分散开来,按行军图所示,各取不同方向,此时,这条路上就有采药这一支兵马。
前面一座怪山拦路,采药身后拍马走出一个大汉,乃是这一营兵马中的五个都头之一。身高体壮,背负一条粗大铁棒子,怕不有二百多斤,此刻以很有经验的口吻说道:“由地形来看。山后应该是悬崖,此路不通,我等应该绕道而行!”
白翅所给的行军图上,只是指出了大致的方向,并没有具体精微的地形路线,而竹行山脉人迹罕至,原始丛林茂密,原本是没有路的。
虽然红绸钢刀会为了进攻大练城。曾经开辟了一条大道,但同样也设立了重重关口,而白翅军的任务主要是为了偷袭,化整为零。攻敌不备,所以,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还需要指挥者自己克服,随机应变。
只不过。这都头却不知道,采药何等样人,神识横扫之下,百十里范围之内的山路地形尽在心中。哪里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另一个都头颇显干瘦,一身长衫。马鞍上挂了一对雪亮亮的锋利银钩,狭长。犀利,如同他自己的长相,此刻手指着两边的高山峭壁,不满的道:“左右无路,难道还要绕回去不成,梅指挥使可是已经跟人打赌了,这一绕回去,还不知要耽误多少工夫,如果前面没有悬崖,你担当得起吗?”
前一个都头是故意卖弄,而这一个貌似拍马,话外之音,却是讽刺的意义居多。
又有另一个都头不甘示弱,此人却是个年轻生,同样出声道:“属下别的不行,驭马之术却还可以,座下也是稀罕良驹,不如让属下前去探路如何?”
这一营兵马,本是新军,伍长都是在新兵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就比如梅翅之以前的职位。
只有五十个什长是老兵,而且是在打退红绸钢刀会的战斗中有功在身的老兵,所以才能在新军中担任要职,意义不外乎老兵带新兵那一套。
至于五个都头,那可了不得,都是有名有号的主儿,个个身怀绝技,即便梅翅之神翼宫出身,他们也是不惧的,所以才敢口无遮挡。
意思很明白,只有三个字,不服气!
即便这个自称精通驭马之术的年轻生,虽然说话客气,神色恭敬,但也本非良善,只是人家教养好罢了。
剩下的两个都头一个刀疤脸,一个独眼龙,此刻对视一眼,默不作声,但采药仿佛能听到两人肚子中的闷笑。
“都是妙人!”
采药同样暗笑,感觉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太寂寞,他此刻似乎已经能感受到一些聂先天的境界了,自己当ri在聂先天面前几乎没啥秘密可言,而这五个都头对此刻的他来说,似乎也是这样的。
虽然还没到能够看透人心的地步,但根据对方的神色动作,自身念头一动,就能判定出对方心中的想法,**不离十。
对于年轻生的请示,采药毫不犹豫,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年轻生果然回来的很快,他胯下马匹确实良驹,驭马之术也的确不俗,隐约可见,腰马合一一般的疾驰,连箭雨都追不上。
这里是一处环形山,阻住了采药等人的去路,前面那一座怪山就是一处贼窝,至少有七八十个山贼。
有战争,就有流寇,山中出现流寇,不值得大惊小怪,怪就怪在这伙山贼实在狡猾,把山寨建立在那怪山凹处,周围也无足迹,让人看不出分毫人迹,因此,生吃了大亏。
臂上种箭,一支狼牙箭,这是高手射出来的箭。
生逃回来后,没了风度,破口大骂:“哪一路宵小,报上名来!”
“红绸钢刀会刀客,东临府百夫长关胜,兵败至此,主将身亡,无颜回去,只能聚在此山,平ri里出外打家劫舍,做一做无本钱的买卖,混口饭吃!”
山中传来人声,竟然是个东临府的百夫长,相当于大练城的都头。
说话间,山中走出五骑,马蹄落地无声,马上五个刀客,刀柄上系了红绸,还真是红绸钢刀会的。
采药自是端坐马上不动分毫,身后那大汉摘下背上铁棒,拍马便迎了上去:“哪个是关胜,让我张雄大爷来会会你!”
那五个刀客中走出一骑,同样发一声喊:“凭你也配跟我关大哥过招,有我十夫长连伯就够了!”
“我呸,看大爷打扁了你!”
双骑交错,风驰电掣一般,刀光一闪,匹练一般斩下,铁棒子一抡,如一条乌龙撞去,长刀大棒一个交接,铛的一声巨响,刹那间分了胜负。
人驭马,借马力,人马之力合在一起,贯注长刀大棒之上,毫无花俏的碰撞在一起。
一招定胜负的惨烈,见证了一种无名的悲壮。
由此而让人联想到,若是数万人对阵,如同两股钢铁洪流同时撞在一起的场景,该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这不同于单打独斗,这是毫无花俏,纯粹速度碰撞,力量的对决,两强相遇,强者胜。
那十夫长长刀碎裂,瘫软在马背上,口吐血沫子,仿佛连内脏碎块都吐了出来,却是吃这一棒子直接震死了,他座下战马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一颠一瘸的跑回去了。
采药这边的五都头之一,持铁棒子的那大汉也不好过,对方把长刀碎片以内力激发,漫天花雨一样爆射,防不胜防,给大汉划破数十条伤口,更有一处洞穿伤,破了大汉肩胛,眼看一条手臂是提不起来了。
这一阵,说不上谁胜谁负,毕竟,对方出来的只是一个十夫长,虽然一战身亡,但却把己方相当于百夫长的一个都头拼的失去战斗能力。
“粗俗!”
一身长衫的双钩客虽然嘴上有点欠抽,但看着大汉重伤,眼底却有怒气勃发,摘下马鞍上的一对雪亮银钩,拍马而出,给大汉报仇去了。
对方再次走出一骑,毫不怯战。
对方一共出来五人,显然是看出来己方只有五百人,由五个都头统领,也看出了己方大练城军服,不能和解,因此派出来五人,想要五阵定输赢。
第二阵比第一阵精彩不少,战马交错的瞬间,对方刀客刀法厉害,一口斩马长刀洒出漫天刀光,如同一片刀幕,密不透风,朝着干瘦客当头罩下。
双钩客双手持钩,左手钩正握,右手钩倒持,先把左手手腕一翻,一抹银弧划过,在漫天刀光中准确的捕捉到对方长刀本体,一钩把对方长刀锁死,漫天刀光顿时收敛,随后,右手钩闪电撩起,阴狠毒辣,半片脑门削去,把一些白的红的溅射飘散开来……
双钩客以左手钩钩了对方长刀回返,脸不红气不喘,还瞅了重伤的大汉一眼,一脸矜持。
“这第二阵,总算赢的漂亮!”
年轻生叹了口气,眼见得刀疤脸拔出腰刀,独眼龙提了大枪,双双迎战去了,他羞红了脸,怒骂道:“关胜小儿卑鄙无耻,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双钩客斜眼看着他,又看了眼采药:“怕什么,你受了伤,不能上阵,这里不是还有梅指挥使吗,难道你以为,梅指挥使会抵不住红绸钢刀会区区一个十夫长?”
说话的功夫,刀疤脸单手提了人头回来,把血淋淋的人头在采药眼前晃了晃,邪恶的笑了笑:“属下幸不辱命!”鬼才知道,采药何时对他们下过命令的。
旁边那双钩客又插口道:“快刀人屠,知道你侩子手出身,知道你的刀快,也知道你的刀准,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抱着人头玩,但人家梅指挥使……”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刀疤脸尴尬的说着,忽的把人头抛离手心,拳头一捏,一拳把人头打成了个烂西瓜。
双钩客满意点头,张嘴还要说话,却见把被打烂的头颅,有一红白碎块,鬼使神差般没入他的口中,躲闪都来不及,一瞬间卡主了他的喉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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