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日天好歹也是师兄弟,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很可能出了意外,大家分头行动,在后山外围去找一找。”凌叶沉吟了下,凝声道。后山,分外围和内围,在外围的多是些普通妖兽,内围则更多的是境界妖兽,比如炼气境,而且都是群居,对于此事,剑宗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妖兽也需要生存,这是自然之态。
“师兄,都这么晚了,一些炼气境妖兽很可能到外围来觅食,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我也这么认为。”
“是啊,为了一个赵日天,真的不值。”一个个道,他们怎么可能为了赵日天把自己陷入险地,都很不情愿。
“你们。。。”凌叶眉头一皱,随后摇摇头。
“算了,不强人所难,你们在这等着,我一个人进去,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凌叶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嗖的就冲进了夜色中。
剩下的弟子一方面感到羞愧,一方面又为凌叶的心性折服,脸上也露出了敬佩之色。
一个个迟疑了下,彼此对视两眼,便都跟着去了,一个人在前带头,若他们还无动于衷,那岂不是无情无义?纵然他们再不情愿。
嗖嗖嗖~
他们一个个暴掠着也冲进了夜色,夜色很深,而且低沉,狂风呼啸,后山内像藏了一头头凶猛妖兽一样。
。。
。。。
后山内围。
大石封闭的山洞内。
赵日天盘膝坐在角落里,他就那么坐着,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犹如得道高僧一般,而实际上,他是完全陷入了推演当中。
一部北冥。
一部道天降魔经。
这两部武决他都很熟悉,尤其北冥,那简直是倒背如流,推演世界内,天上星辰不断变幻着,同时不断有神秘光点散发,化作道道白光钻进赵日天体内。
这是星力。
星力没有攻击性,更不像元力一样有恐怖的破坏力,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引导,像桥梁一样将赵日天和推演盘联系在一块,然后进行引导,推演。
冥冥之中。
赵日天和推演星辰会产生某种契合,从而更加严谨,甚至完整,从这也能看出,这星力是重中之重,大推演术之所以被称为神书,也是因为星力的存在。
“这后半部。。。”
“我要将北冥和道天降魔经口诀完全拆开,再重新排列组合,比如,北冥的最后一段心法---吸元,我之前熟背北冥时,觉得这里一段心法是强加上去的,现在想想,倒能尝试着重新排列。”
“还有北冥这一处这一段心法,和道天降魔经倒数第二段重复了,可以合在一块。”
“还有这里这里,都需要严谨的推演,不能有任何差错。”赵日天完全陷入了排列组合中,他从小数学就好,又熟背北冥,又热爱武学,从某方面来说,在整个火华大陆也只有他适合,而且喜欢做这事。
不就是排列组合吗?一遍遍试,而且是有诀窍的试,总会有成功的一天,虽然也需要武道上的天赋,但是赵日天的武学天赋从来就不差。
“真是一个怪物。”玲珑嗖的出现了,盯着赵日天喃喃道。
这是虚世界,是大推演术这本神书在赵日天灵海勾勒的虚世界,包括推演盘,包括天相,包括星辰,而玲珑身为推演之魂,她维持着这个虚世界。
“已经两天两夜了,换做任何一个武者,他天赋再高,修为再强,也会被这种复杂严谨的推演过程搞得头脑发胀,偏偏这个人他从始至终都一脸的深思,从来都不觉得复杂。”
玲珑真的很吃惊,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北冥神功口诀一共一千多字,道天降魔经则三千多字,这么多字要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部新武决,得多难?
想想都头昏眼花,即便有星力做引导。
什么是星力?
其实就是加强感悟的力量,比如学会了很简单的一剑,有星力做引导,就可能衍变出千万种变化,同样是劈出一剑,或挑,或砍,或劈,角度不同,威力也迥然不同,简单点说,星力会加强你对武决,或者武技的感悟,从而推出一条条可能行得通的路来,是大推演术的本源力量。
失败。
重推。
再失败。
再推翻,赵日天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中,不断尝试着,很快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他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适,于是心神也从虚世界中退出了。
“呼。”赵日天呼出一口气。
“过了多久了?”赵日天在心中问玲珑。
“三天三夜。”玲珑迟疑了下,回道。
“这么久了吗?”赵日天沉默了,他感觉到了肚饿,这才明白身体不适是怎么回事。
炼气境武者,平常也需要吃饭补充体力,当然如果服用些丹药,也是能补充体力增长力量的,像主脉上一些天之骄子,筱笠,雨田这两人,平常那是把丹药当饭吃,他们天赋高,进步快,剑宗也乐意如此。
对于天才,剑宗总是放纵的。
“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体力不支的话,照样难以生存。”赵日天沉默了很久,忽然将背后竹篓取了下来,从里面挑出了一些玄草来抓在手里。
他仔细看着手里的玄草,面无表情将上面一些泥土清理干净,然后慢慢一根根放进嘴里,嚼烂,吞咽。
味道很苦。
也很难吃。
“你真要吃这些?”玲珑声音中有着一些复杂。
“不吃就会饿死。”赵日天皱着眉头将玄草嚼烂吞咽进去,面无表情道。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玲珑沉默了很久才道。
“你问。”赵日天又将一把玄草嚼烂,说实在的,味道真的很苦,对于身为地球人的赵日天而言,这无疑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是他不仅做了,还要将这些玄草吃完,吃光,直到肚子不再咕咕的叫。
“你为什么这么怕死?”玲珑问。
怕死?
有的武者怕死,有的武者不怕死,像之前得到大推演术的武者,那一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怕死两个字,她很想知道原因,也想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区别为什么这么大。
“怕死?我的确很怕,比谁都要怕。”赵日天依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玲珑重复追问。
“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做,有一些债没有讨,有一些人没有问,这就是我的回答,你满意吗?”赵日天一字一句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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